我撑着下巴，用筷子不断点着地图上星罗棋布的大街小巷：“书呆子，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忆缕也学我的样子撑着下巴：“小姐是想做个营生？”
“呵哟，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惊讶。
忆缕娇俏地笑笑：“小姐不会投奔亲戚，也不能一直这么居无定所。所以小姐想在烟都城开个铺子，虽说商贾地位不如宦官，保障生活还是能的。”
我点点头，这丫头越来越像我了：“真聪明，孺子可教。只是今天天色不早，我们先歇下，明日打点好了再去四十八街转转，看看哪个生意好做。”
次日清晨，我们带上自制的小本子和鸡毛笔，换上男装吃完早点，就出了客栈。
虽说是女子，但我女扮男装不是一定眼力的人还真看不出。虽不是男子气概浓郁，却也是儒雅小生。我看一眼身旁依旧丫鬟装扮的忆缕，有些无奈。她女扮男装就容易露陷，只能装成我的丫鬟跟着我。
“出外叫公子。”我用折扇掩嘴轻声提醒。
忆缕只是瞥我一眼，同样轻声回答：“知道啦。”
先到了环城的下十六街，清早的菜市却已经卖空了，只留下肉食店里还挂着几片后颈猪肉。一整条街都是如此，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就开始摆摊。
不过两三个时辰，走遍了上十六街。都是各种杂货酒肆油坊布坊，虽然东西都是必需品但竞争大，而且人力物力需要也大，环境也不如何。
下十六街拐个弯便到了中十六街，这时太阳已经正午了，我和忆缕找了个清净点的酒楼，要了几盘素菜和一壶小酒。
忆缕夹几条红烧茄子搁我碗里，问道：“公子觉得下十六街如何？”
我摇了摇头，咗了一口酒：“下十六街营生都在早晨，先不说买菜割肉，我们无田无肉场，所以肉和菜就得雇人去收购再倒卖百姓赚取差价，繁琐不说，成本难回。杂货倒是闲，只是利润低，长期必垮。”
忆缕瞪大眼睛：“公子利眼，好透彻。”
我戳戳脑门，问她怎么觉得。
“忆缕虽不懂，只能大致觉得烟都多商铺，都做的同样的营生，无非是服务和商品质量不同才得以保全顾客，但若公子能开一个别出心裁的店，就算是奔着新奇，人流也不会断的。”
我皱眉，详装生气：“说，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忆缕噗嗤一笑：“公子不臊。”
正说着，店里突然一前一后进来两人，一个粗腰大膀，一个尖嘴猴腮，都长了一副不良的模样。那壮汉环顾一周，就大步挤到我们桌前坐下，看样子是要和我们拼桌。此时虽正午但店内人流很少，旁边净是空位。
我有些奇怪，眼色示意小二过来换桌。
小二连忙跑来，刚抬起我的菜就被那壮汉拦住，小二笑脸相迎地好说歹说，那壮汉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一瞪，一声呵斥震耳欲聋：“放下，点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