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小偷一路押到衙门。
“咚咚咚咚!”
“呃!”楚儿兴高采烈地:“哪家有喜事,还击鼓!”
“喜你个头,衙门头有人击鼓呢!”
细看时,正是那个美妇人,那个小孩还被她牵着。
苏芷蓉忙走上前去,对那妇人说:“大姐,不要击了,小偷已抓住了,你略等会儿,会有人把钱还给你的!”
转头一看,云公子已不见了,想是已将小偷押进去了。
哎!这个死云公子,押小偷就押小偷,把钱也押走了!
“你就是那追小偷的姑娘?”
美妇人看到苏芷蓉,惊奇不已。
等等,怎么脸色变了!
柳眉倒竖,双眼圆瞪。
这不是谢恩的节奏!
“好哇!我就知道你们是合伙的,一个追一个偷,弄得别人不在意,现下我来击鼓你还拦着!”说完,一把揪住苏芷蓉的胸口的衣裳:“走,跟我见官去!”
苏芷蓉一下没反应过来。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知道呀!”
“呃!”美妇人脸上有了疑惑,抓着的手渐渐松了。
哎呀!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苏芷蓉就淡定地得瑟一下。
要是道歉,就假装接受,虽然挺讨厌她刚才的行为。
要是谢恩,嘿嘿,想想,还真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
“啊”美妇人尖叫了一声。
不用这么激动嘛!
“你,你是个女的!”
“什么?”
“好呀,你个女扮男装的小偷,说,你同伙到哪儿去了?”美妇人重新去抓她,手碰到胸口,迟疑了一下,往旁边偏了一偏。
“呃,大小姐,我跟你不熟哈!”
楚儿连忙退了一二三四五步。
苏芷蓉就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叛徒呀叛徒!
“你们在干什么?”
云公子牵着雁儿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苏芷蓉像遇见救星似的,满面热情地望过去:“云公子,这位大姐误会了,快把钱袋还给她!”
云公子把钱袋递过去。
美妇人放开了苏芷蓉,满腹狐疑地打开了,细细数了数。
苏芷蓉已不再想她的谢了。
只要她走了就欢天喜地了。
“呃,好像少了一枚!”
美妇人碎碎念,声音不太,云公子和苏芷蓉都吓了一跳。
“你再数数!”
“一,二,三……还是少一枚!”
美妇人就拿眼睛犀利地看着云公子。
云公子瞪着眼睛:“我又没拿你的,你看我作什么?”
美妇人就瞪着苏芷蓉。
啊呀呀!苏芷蓉连连退了几步。
“好呀,你偷了我的铜板,还到这儿装好人!”
美妇人那尖尖的魔爪又一次伸向苏芷蓉。
“好了,好了嘛!”苏芷蓉自认倒霉:“不就是掉了一枚铜板么,楚儿,拿给她!”
“你以为还我一枚铜板就没人找你了么!”美妇人瞪着那双铜铃似的大眼睛:“走,见官去!”
一枚铜板见官!
苏芷蓉眼珠转了转:“好呀,你再击鼓撒,县官大人马上就处理,到时说不定判我还你一两呢!”
“你以为我不敢!”
美妇人又拿起鼓槌作死里捶了几下。
一个长脸的衙役走了出来,指着那妇人道:“是你击的鼓?”
“是,官爷!”
“随我来!”
“是,官爷!”
“二十两银子!”
“什么?”
“二十两银子,没听见么,聋了!”
衙役瞪大眼睛。
美妇人吓了一跳,两脚直哆嗦,往后退了几步:“官,官爷,小妇人没什么事了!”
衙役逼视着她:“没事了,也得五两银子,这鼓可不是随便乱敲的,一次五两!”
美妇人战战競競地说:“官爷,小妇人手里就这点钱,还得去药铺给我家婆婆买药呢,官人行行好!”
“什么,买药!”那衙役眼睛一翻,将手一伸,便把妇人手中的钱袋子抢了过去:“买什么药,不买药她就活不了,她这么大年纪还吃什么药,你可知道,随便击鼓可是大罪,不判你的刑数你走运了,快滚,别给爷找不痛快!”
妇人哭了起来,那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吧,虽说那美妇人是自找的,但这样也的确是于心不忍。
何况,是自已设的套。
苏芷蓉便走上前去,指着那衙役说:“堂堂衙门,竟然于青天白日抢别人的救命钱!”
衙役双眼朝苏芷蓉一瞪,也不说话,手往腰间伸去,那儿有一把刀。
云公子忙走近前去,说:“林都头,这是我的朋友,您别计较!”
在这种人面前低声下气。
苏芷蓉就以鄙夷兼唾弃的眼神朝云公子看过去。
云公子脸皮又是一动。
苏芷蓉就看到林都头那张趾高气扬的脸,像吞了苍蝇似的恶心。
想个什么法子整治他呢!
有了!
“楚儿,你到市集上去说说,让老百姓都来衙门看看,看这林都头这银子是不是应该收!”
捋手捋袖,叉腰挺胸,表情做足。
林都头愣了一下,把钱袋递了过来,面无表情:“姑娘,你也不必发火,我和她们逗着玩的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
苏芷蓉就小小地得瑟了一下。
那妇人收了钱袋,带着小孩要走。
“且慢!”苏芷蓉一声喊。
那美妇人就哆嗦着:“姑娘,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苏芷蓉就愣了愣,真没想像力,找了这么个特没说服力的借口。
不过,自已还真不想和可怜人计较!
“大姐,你且等一等,这个小偷偷了你的东西,你总得去做个证吧!”
美妇人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还是算了吧,衙门里的人,谁敢惹他们呀,你快走吧!”接着便牵着那小孩急急地走了。
呃呃呃!苏芷蓉朝她们走的方向无力地喊了几声。
“没有证人,怕是立不了案!”
云公子在一旁嘀咕。
“我知道!”
苏芷蓉白了他一眼,想了想:“走,我们进去!”
“要不要击鼓?”楚儿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敲,敲烂他丫的!”
苏芷蓉拿起了鼓槌。
“别敲了!”云公子把鼓槌拿下:“里面等着开审呢!”
坐在一旁等着收钱的衙役作死里翻白眼。
楚儿带着雁儿在外面。
苏芷蓉和云公子走进大堂。
县令歪着头托着腮坐在案后,两眼呆滞无神。
文书无聊地咬着笔头,苏芷蓉一进去,那文书哎呀一声,从鼻子中间到额头,拖了一条墨水。
小偷正跪在堂下,浑身发抖。
县官看到云公子,就打了个哈欠:“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抓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弄得老爷我觉也睡不安稳!”
苏芷蓉就朝一旁站着的衙役看了看。
个个东倒西歪。
和刚才审自已比,像变了个人似的。
苏芷蓉一时有些迷糊。
难道刚才是一场梦。
云公子不慌不忙地:“堂尊,他是小偷!”
小偷,县官朝那小偷看了一眼,小偷不敢抬头。
“他都偷了什么东西呀!”县令问到这个时双眼发亮。
“一袋铜板,不知有多少!”
“在哪儿!”
“还给别人了!”云公子如实回答。
县官的脸就由黑变红,由红变得通红,一拍惊堂木:“你们是看本官闲着没事干,特意找些事吧,没有钱算什么偷!”
小偷马上接上话:“大人明鉴,小的并没有偷什么,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小的抓到这里,请太爷作主!”
县官就满面慈祥地看着小偷:“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既没有钱,当然是无罪,当堂释放!”
苏芷蓉一下子噎住了。
被气噎住了。
呃,绝技!
小偷的眉毛会跳舞!
苏芷蓉就看着他朝县令老爷磕了几个响头,看着他得意地走出去。
然后,又看着他临出门说了句:“来呀,抓我呀!”
啊呀呀!气死人了!
苏芷蓉突地站起来,两眼犀利兼锋利:“太爷,你就是这样判案的!”
满堂鸦雀无声,人人都惊呆了。
云公子瞪着眼。
楚儿捂着嘴。
文书啪哒一声笔掉了。
县官下巴惊得老长。
两旁的衙役都憋气憋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个拐骗小孩的不男不女呀,今天你咆哮公堂,数罪并罚,来人那!”
等等,拐骗小孩!
不是结案了吗!
又是不男不女!
我倒!
“堂尊!”云公子开始了长篇大论:“堂尊断案,小的本不该插嘴,但是刚才这个明明是小偷,看到的人多着呢,堂尊为什么不传唤他们上前对质,就平白地将人放了!”又指着苏芷蓉:“这位仁兄并没有拐骗人口,他带的小孩是我妹妹,他找的人也是我,再说咆哮公堂,只是堂尊如此认为,这位仁兄声音温婉,何曾有半点咆哮的意思!”
哇噻!竟然句句护着自已!
人帅就可以了,还那么有正义感!
苏芷蓉看向云公子的眼光就有了那么一点点感动!
等等,县官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白。
呵呵,这样好看多了嘛!
“你,你竟敢如此同本官说话,真是反了你了,好好,我这小庙也容不下你这大人物,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