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思想开始混浊,灵魂破体而出。我飘荡在万丈高空上,无处栖身。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这个声音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我。缠绕着我,每一次触碰都是刺骨的疼痛。我闭上眼睛,不再挣扎。我知道它能带着我回到我最想去的地方。那里花开遍地,白鸟高飞。那里保存着我们最为纯真的笑容。
我和你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听着你诉说与我无关的爱情。我为你抹去脸上的眼泪。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你,别哭,至少还有我。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海角天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所爱着的那个人并不是你。我只是把我所意想中的一个女子强加到了你身上。你并不是她。你一直都不是。虽然你和他一样有着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我一直不求回报地不顾一切地为你所付出的那些粗俗事儿都是我自作多情。这与你无关。你也许一直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是好朋友。我看着他抱着你,温柔的。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越想越是悲伤。于是不争气地流了眼泪。我知道我的眼泪你看不见。但我必须要大哭一场,最好再把爸爸的那瓶二锅头也给喝了。我急需要一场淋漓的大醉来告别我懵懂的初恋。我知道我所幻想的你我弯着腰牵着手的画面破碎了。包括我所期待的地老与天荒。
若干年后,我留起胡须,剃去长发。我已成长成一个面目沧桑的男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寻那么一个女人。她长发飘飘,眼如明月,肤如皓雪。她喜欢穿着白色的裙子行走于黄昏日落下的河梯,眼神落寞。她经常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躺在天台上看天上的星星,嘴里默念着什么。我想那应该是我们相互召唤的咒语。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凭空出现,轮廓越来越清晰,最后化为实质。我就这么躺在她身边,她身体自然地往我身上靠了靠。我一把把她拉入怀里,疯狂的,贪婪的,亲吻着。没有任何突兀,我们一直在一起,前世今生。
那个夏天,我遇到了那么一个女子。我一直认为她就是我梦里辗转了百万遍的你。我所意想中的那个女人。她满面春风地站在夏天里等着我。我浅浅微笑,默默注视。这一次我不能错过,茫茫人海,我不敢想象明天的你我是否已各安天涯。我拼了命地奔跑。朝着阳光陨落的方向,坚定不移。然而当我真正触摸到她时,我哭了,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她不是你,她还不是你。你不是这样的。
那,你到底在哪里呢?我低下头,像是在问你更似在问自己。我想,你应该还停留在我的世界里,不曾离开过。但你又是不属于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的。你生活的地方四季花开,蓝天白云,碧蓝的大海,白色的飞鸟,一切近乎虚幻。我幻想着你是个可爱的美丽的女子,性感而妩媚。狂野中略带温柔。我和你相亲相爱,生一大堆大胖小子。直至终老。然而,我现在才知道你一直存在于我虚构的世界里,一直属于我,但又从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