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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群魔乱舞

“你们是什么人?”丹尼斯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家伙的长什么样,他就又把面孔深深藏进了阴影里。“我们是过路的旅客,有人被毒蛇咬了,他现在快不行了,请问您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他?”“哼哼??????”那人发出一声像是轻蔑的冷笑,“你的朋友严重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一个冰冷的地窖里发出来的,以至于丹尼斯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他在说话。“我说了,他快不行了!”丹尼斯急切地说。“好吧,让我来看看!”那人终于转过身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张惨白色皮肤的标准美洲脸。“好吧,你们跟我来。”他面无表情地勾勾手指,丹尼斯只好抬着埃尔文跟着他走。

神秘兮兮的家伙不紧不慢地打开一扇破旧的木板门,里面是一长段陡峭的台阶。丹尼斯原以为这家伙会帮他一起把埃尔文抬下楼梯,没想到他却顾自利索地下了楼梯,等在下面那扇同样肮脏破旧的木门前。丹尼斯只好自己吃力地抬着埃尔文艰难地下了楼梯。“你们是从哪儿来的?”那家伙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边慢慢地拿出钥匙插进木门的锁孔里。“拜托,请快点儿!”丹尼斯发火了。“呼~好吧。”他咧嘴笑了一下把门打开。这是一间将近三百平米的医疗室,屋子里堆满了木制的货架,货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每个罐子里都有一只被浸泡在某种不知名的绿色液体里的动物标本。这些动物大都以昆虫和蜥蜴类的爬行动物为主,也有几只猪幼崽的标本,最里边的架子上甚至还摆着一排各种小猫的头部。而在这些货架中间,放着一张床。说是张床,其实不过是一个石台上面铺了层被单罢了。

总之,这阴森古怪的地方像极了儿童故事书上描绘的老巫婆的炼药房。

“来吧,把他扶上来!”那家伙还故意向后躲开些,好像怕沾上了这个病患的霉运一样。“呀?????”丹尼斯费劲儿地把埃尔文扶上床。“埃尔文,平躺下来!”“呃???啊!”埃尔文躺下时碰到伤口,疼痛闪电般窜上大脑,让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伤哪里了?”陌生人点着一支雪茄,把燃烧的火柴棍在空中挥了挥,扔在一边。埃尔文咬着牙把身子侧过来,露出被蛇咬过的伤口,指给他看。“哦,原来只是这样一个小伤口。”“严重吗?”丹尼斯问道。“不,一点儿都不严重,是您有些小题大做了!”陌生人拿不知啥玩意儿弄湿手帕,把两只手轮流擦了一遍,准备开始为埃尔文处理伤口。丹尼斯终于松了口气。“怎么称呼你?先生?”“叫我陶德就好。”他用一只镊子夹着一小块棉花,在盛放药水的小碗里浸透,按在埃尔文的伤口上。“哇!!轻点儿!”“没事吧?”“伤口会感染的!”埃尔文吼道。“不,不会的,那是消毒药水,超灵的,保证无害!”陶德的脸上浮现出顽皮的坏笑。“陶德先生,可以这么叫您吗?”丹尼斯说。“当然,怎么了?”“我有个问题,请问您是否知道这镇子上的人都去哪儿了?”考虑到陶德是这里唯一没有消失的人,他这个问题问得颇为谨慎。“问这个干吗?”陶德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紧张。他端来一杯酒,递到埃尔文手里,“喝下这个,朋友。”“干吗用的?这也是消毒药水?”埃尔文问。“不,由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感到非常的疼,我想这个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一听能减轻痛苦,埃尔文立即接过来喝了。“没啥。”丹尼斯故作轻松,“只是问问而已。不好意思冒犯了!”“不!没什么,讲讲就讲讲,反正难得有人跟我说说话!要知道,像您这样的大活人在这儿说不定五十年都见不着一个。”接着他清清嗓子,又换了块棉花在另一个药水碗里蘸了蘸,敷在埃尔文的伤处。“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陶德先生以典型的惊悚小说情节开了头,很容易让人怀疑后面的话全都是胡编乱造的。“我们这个小镇上的人刚刚结束一天的繁忙工作,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一天当中的最后一顿饭,也就是夜宵。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将会是他们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次相聚。就在那天半夜里,他来了。”陶德摆出一副回忆往事的架势。“谁?谁来了?”丹尼斯听得有些入神,尽管他也知道这故事八成不是真的。“是他!”陶德忽然猛地把头扭向丹尼斯,冰冷的双眼仿佛透着来自地狱的彻骨寒意。“哇偶,你所说的这个‘他’究竟指的是什么?”丹尼斯不得不承认,他被这家伙吓了一跳。“恶灵魔王!他来这里索取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几乎在一瞬间通通下了地狱。”“恶灵魔王?那是什么东西?”“路西法!”陶德专注地看着埃尔文的伤口,他正在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那儿比划着,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尖利的刀锋刺入伤口周围的皮肉,慢慢在埃尔文的皮肤上划开一道口子。“喂!你干嘛呢!”丹尼斯企图制止他。“别,这是个小手术,我得给他把毒素排出来!”陶德伸出一只手把丹尼斯挡开。只见被割开的口子里顿时流出黑色的液体,看着像个小型瀑布一样,不一会儿就流尽了。“好——的!”陶德在下面拿个小碗把那东西接了半碗,然后泼向墙角。“天那,那是什么鬼玩意儿?”“是蛇的毒液。”陶德紧接着又手忙脚乱地拿来针线,趁着伤口还没有大量出血前赶紧把它缝上。“我猜,你的朋友一定是被‘俏丽佳人’的毒牙给咬了吧?”“你说什么?”“噢,那是一种眼镜蛇的名字,我们管它叫‘俏丽佳人’”“很酷的名字啊,不过我可不觉得那东西能跟‘佳人’扯上什么关系。”丹尼斯耸耸肩说。“我之所以这么叫它,是因为它的颜色让我联想到了女人的黑丝袜。”陶德又发出一两声阴笑,这笑声让丹尼斯有种立即扛上埃尔文离开的冲动,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这下,我想我要做的做完了。”陶德三下两下把伤口缝好,又拿棉花在上面涂了一层药水。“这么说,我朋友没事儿了?”“当然。”“那太谢谢了。”说着丹尼斯拿出了钱袋子。“嘿,你干嘛?”陶德见到钱袋子非但没有两眼发绿,反而像是看见一只大老鼠似的倒退了几米。“我得谢谢您,所以请你开个价。”丹尼斯说着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钞票。“什么?你说要给我钱?”陶德有些反应过来了。“对呀,这是应该的。”“哦,天,别破费了,我可不需要钱,朋友!你想想看,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即使你拥有无数的钞票,那也比地上爬行着的兔子们强不了多少,懂我的意思?钱在繁华的都市里可能会让人混得有头有脸,但是到了这儿,就变成了一堆没用的废纸。我能用它在这个鬼地方买到什么呢?您说是不是?”陶德说得句句有道理,这个地方恐怕走上一年都碰不到一个做生意的小贩。“可是,除了这些我一无所有,不知道拿什么来报答您。”陶德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待在原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知道我这个医疗室是怎么来的吗?它以前是个墓室!我的爱妻,莉迪亚,就被安葬在这儿!”丹尼斯此时也无心听他讲故事,把埃尔文从床上搀扶起来,准备离开继续赶路。“嘿嘿,我感到我现在健康得像匹马!”埃尔文高兴地说。“喂,请等一下!”陶德在后面喊。“怎么?”丹尼斯抬着埃尔文回过头。“先生,我想您还没有付报酬!”“什么?我刚刚想给你钱,可你却不要啊。”他十分诧异。“是啊,钱我当然不要,可这并不代表我不要其他的东西作为报酬。”“那你想要什么呢?”“丹尼斯先生,我想问问您,请问您是否相信这世上存在恶魔?”陶德若有所思地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冥想似的说。“恶魔吗?当然不相信,我只相信我主的存在。”丹尼斯敷衍地笑了一下,准备打开门出去。“你不相信?听起来不太好!”“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呀?”丹尼斯非常的不耐烦。“恶魔是这个世界上最原始的神灵,是它教会了人们怎样在世世代代的无尽战争中存活下来,可现在你却说那是无稽之谈?”陶德的话语里听起来压抑着一股可怕的怒火,随时要爆发。“好了,陶德先生,我知道您很想再留我们坐一会儿,但不幸的是我们必须马上走,因为前面还有好些路要赶。不管怎么说,谢谢您的救助!现在再见吧!”“等一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句话,知道我为什么肯好心地救治你的朋友?”“呵呵,您自己已经说了,因为您好心!”“错!那是因为吃了有毒的东西就会生病,人是如此,鬼也一样!”“你到底在一个劲儿地唠叨什么?”丹尼斯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我的意思很明白,我的宠物们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吃过新鲜的灵魂了,而今天我是时候让它们好好地饱餐一顿了。”“啊?陶德先生,我可没有心情陪您在这儿玩什么‘谁是魔鬼’的游戏,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要走!”“要走请便,只是??????”忽然间,木门的周围生出了一丛丛像是黑色藤蔓的东西,花了不到一秒钟的光景就把唯一的出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这,这是什么?”丹尼斯和埃尔文一时间傻了眼,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来你们始终搞不懂状况,那么只好由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了!”陶德的面色一下子变成纯白色,两眼变得血红。“开饭啦!我的孩子们!”一阵地震波袭来,让整座房间开始剧烈摇晃,使丹尼斯和埃尔文站都站不稳。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地震停了下来,有如它刚刚袭来时那样突然。“咔咔咔!咔咔咔!”屋子里响起几声像是骨头被扭断的声音,之后就变成一连串,最后这此起彼伏的怪声塞满了整间房。“咔咔咔!”“什么动静儿?”丹尼斯光顾着沉浸在震惊之中,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能反抗的人,他赶忙从背上拿下散弹枪,对着陶德开了一枪。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丹尼斯本以为这一下足够让陶德上西天了,结果没想到,那家伙被击中后只是向后打了个趔趄,之后又变回好端端的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哈哈!你觉得这样做对我来说有什么用?你们人类的武器杀不死我!”那么,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这家伙不是个人类,至少不是普通的人类。

“啊!!!!”丹尼斯发现脚下的地板上裂开一个大口子,从里面传来某人的凄惨尖叫声,或者是某鬼的。紧接着,恐怖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腐烂得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之后是一个挂着几块烂肉的木乃伊头颅。“哇!!”怨灵张开嘴惊声尖叫,把丹尼斯和埃尔文的脸吓得都绿了——我敢发誓他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比这更可怕的东西了。“操!”埃尔文拿出枪轰掉了它的半个头颅,可是它依然活着。“呃,咔咔咔?????”它就这样怪叫着朝两人扑来,丹尼斯及时用手里的散弹枪打碎了它的另外半个脑袋。

“呃啊??????”不只是地板缝里的那个家伙,还有更多的怨灵被释放了出来,他们打烂墙板、天花板,从里面洪水决堤般涌出,霎时间满屋子都是飞来飞去的恶魔,它们的身后还拖着黑色的烟雾。“我的上帝呀!”即便丹尼斯和埃尔文拔出所有武器一起开火,也丝毫不能削弱这些家伙疯狂的战斗力,它们就像是飞箭一样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来回乱窜着对两个人类发起攻击,搞得他们的子弹应接不暇。而且,死灵们的生命力都极其顽强,单单是解决一个家伙就需要花费六七颗子弹,因此搞得丹尼斯和埃尔文没撑多久就弹药不足了。“埃尔文!你的连发枪呢?”他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勉强隐蔽的掩体。“你说呢?当然是放在马车上了!”埃尔文一边说一边用散弹枪瞄准鬼魂的头部开枪,可是由于目标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实在无法,或者说根本不可能精确命中。

“那你快想想办法呀,我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夹了!”埃尔文又急又害怕。“怎么办?我想我们必须得先想办法弄开缠在门上的那玩意儿,然后逃出去!打赢是不可能的!”“鬼知道那是啥!”埃尔文往门上开了一枪,结果子弹打上去后竟然像皮球一样被反弹开了,弹回的子弹“嗖!”地从丹尼斯头上掠过,险些爆了他的头。“妈的真操蛋!”“看来我们只有跟他们死拼一条路了!”丹尼斯对准站在房间中央操控恶灵的陶德连开六枪,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夹。“好吧,这下我们只能用冷兵器了!”丹尼斯刚刚从腰上取下一把小斧头,就有好几个幽灵袭来,它们共同抬着一个巨大的货架,看样子正准备朝这儿扔。“躲开!”埃尔文和丹尼斯分别向两个方向跳去,货架则砸在了他们中间的墙上,把墙砸了一个大坑。“我的老天!”尘土和化学药剂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两人咳嗽不停。“走开!”他们用斧头砍向怨灵,几乎是徒劳地抵抗它们的猛烈攻击。等尘雾渐渐消散开来,丹尼斯看到地上竟然到处洒满了银色的子弹——显然是从货架上洒下来的。他捡起一颗拿到手里一瞧,发现它们还真的是用银子做成的。这勾起了他的一个回忆,他还是五六岁的小孩时,慈祥的外祖母经常给他讲有关正义战胜恶魔的故事,有一次她讲到一个英勇的骑士,说他用一颗银子弹射穿了魔鬼的心脏。她还说,恶魔什么都不怕,但就是害怕银子,因此用银子做的子弹是世界上唯一可以有效地杀死恶魔的武器。

然而,眼前丹尼斯要对付的正是恶魔。

尽管他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但事到如此他们也无路可走。再说了,如果恶魔都真正存在的话,那么这个办法也一定有效!

“埃尔文!这里有子弹!快装上!”埃尔文看到满地的子弹,欣喜若狂。“哈哈!太棒了!我就不信打不过这帮遭瘟的魔鬼!”他们把货架竖起来当作掩体,紧张地把地上的银子弹拾起来塞进弹匣里。恶灵们开始对着货架展开一场围攻,把自己的身体当炮弹使,一个劲儿地进行轮番撞击。“操它****的!撞上没完了!”两人用肩膀使劲儿顶着货架,但巨大的震动让装弹工作更加困难。说着,又撞一下,让丹尼斯掉了一把子弹。“老子受不了了!”他伸出枪去对着其中一只恶鬼扣动扳机。这一枪果然取得了超乎意料的效果,被击中的家伙惨叫一声,立刻化为了一团黑紫色的烟雾,消失不见了。“这什么子弹?可真他妈厉害!”“埃尔文!给我狠狠打!这可是银子弹!”两人有了用不完的弹药,瞬间进入放肆开火模式,用了不到一分钟便把眼前的这些讨厌鬼杀了个一干二净。恶灵操控者陶德立马意识到了战局正在发生变化,大叫一声:“是银子弹!”“废话!”埃尔文顺手送了他一颗子弹。“啊!”银子弹打在陶德的身上,被击中的部位立即泛起一小股黑色的雾,或许是恶魔的黑血。“啊!!你******干了什么?”随着他的受伤,乱舞的群魔马上就放慢了脚步,战斗力也明显下降,丹尼斯和埃尔文抓住这个几乎,五分钟的时间就消灭了一大半的恶魔。“我明白了,埃尔文!陶德和这些恶心的家伙是一体的,他们通过精神连在一起,他操控着它们!”“所以我们只要把苍蝇女王解决了,其它的小害虫就也能消停点儿,对吧?”“完全正确!”“好!那我们打!”两个人把攻击的矛头聚焦在陶德身上,对着他发动猛烈的枪火攻击。“啊!嗷!呀!”恶魔的身体溅出一阵阵黑色的血雾,连连后退。“嘿嘿!你不是挺牛的吗?大蝗虫?现在怎么不嘚瑟了?嗯?哈哈!”埃尔文越打越起劲,“丹尼斯!快!再给我点儿银子弹!这玩意儿真是太好使了!”可两人在攻击中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掩体,一步一步地靠近陶德,直到丹尼斯意识到这个问题。“埃尔文!离他远点儿,当心??????”话音未落,埃尔文就被猛扑上来的陶德打落了手中的武器,并被其掐住了脖子。“呃啊!”“给我去死吧!”他把埃尔文扔出去老远,砸倒了唯一一个还立着的货架。“呀!”他又一个瞬移突然出现在丹尼斯面前,狠狠掐着他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过头顶:“你的游戏该结束了,不是吗?”说完,他的眼睛变到最红,看来是准备****终结丹尼斯的生命。

“大蝗虫!来个厉害的!”被他显然忽略的埃尔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陶德身后,对着他的脊背结结实实赏了他一颗散弹枪子弹。“啊!!!!!”一大团黑雾从他的前心后背同时喷出,这一枪击穿了他的身体。“咳咳!”丹尼斯被摔在地上,捂着脖子直咳嗽。“呃~~~~”

渐渐地,大恶魔身上的每一处相继化为雾气,从头到脚,最后是脑袋。“不!不,不??????”他还想试图向前走几步,可是还没来得及迈出腿,就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彻底雾化。鬼王死后,其他的怨灵们群龙无首,也相继遭到了跟陶德一样的命运。

几分钟后,天下太平。

“好了,让我们出去,埃尔文!”

丹尼斯一枪把缠在门上的黑色藤蔓打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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