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萝乃至整个白家是皇城的禁忌,也是所有人的禁忌。
墨离没料到安翎轩会突然说起她,颇有些惊讶。
惊讶归惊讶,墨离明白阿璟这样问自有其道理。
“不认识!”叶霜白眼波流转,双眸中潋滟着看不懂的光芒。
“叶少可知,公然朗诵逆贼的诗,不怕被人知晓后的后果?”挑眉,“你不怕因此获罪?”
墨离更是震惊,未曾想此诗竟是白依萝所作。眼神同样望向叶霜白,期待他的回答。
叶霜白皱眉敛下长睫,随后又扬眸望向安翎轩,含笑道:“纵然是逆贼,却也不能磨灭她的诗才。我仰慕她的才华,不怕被人知晓。”
安翎轩不知道此诗并非白依萝所作,而是另一个清贵如月华般的男子所作,白依萝甚是喜欢就题于这幅《落雪寒梅图》上。
想来,应是白依萝无意呤过一次,被安翎轩听了去,误以为此诗乃白依萝所作。
其实,就连梨花白的酒也是那个月华般的男子研究出来将方法告诉白依萝。所以刚才安翎轩问他梨花白是谁所酿时,他想起了那个天人之姿的男子才不由自主的呤起了曾经他所作的那首诗。
既然现在安翎轩误以为此诗为白依萝所作,自己也没必要解释。
那就将错就错吧!
就让他以为自己跟白依萝关系匪浅,或许以后也能利用这点。
接着,叶霜白轻轻摇头叹息,“天妒红颜,可惜了那么个聪慧的女子。”
“什么天妒红颜,不过是皇权下的牺牲品罢了。”墨离微微挑了挑眉道。
“墨兄见解真是独特!”他笑了笑。
墨离的反应倒有点出乎叶霜白的意料,有点像为白依萝鸣不平。而翎王府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查当年白府之事,不知其目的是什么?
安翎轩则目光在叶霜白脸上流转一圈,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和审视。
想从叶霜白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他光风霁月的脸上除了优雅迷人的笑和一脸遗憾再无其他。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安翎轩也不再问下去了。
自己和墨离来了也好一会儿,叶霜白迟迟不吐露今日相邀到底何意?
他直言道:“想来叶少给本王送请柬,也不是为了品茶论酒吧?”
叶霜白浅笑,笑容中有一丝狎蹙:“若是在下只是想请翎王来一起品茶论酒谈弄风月呢?”
翎王晃了晃酒杯,星眸直直的望向他,自信地说:“你不会。”
只三个字,叶霜白便对翎王多了一分赞赏。自己的就算隐藏的再深,只怕终有一天也会被这个安然国的战神所发现。
安翎轩从怀中拿出那份请柬,打开扔在桌上,皱着眉头:“不知叶少这请柬有何含义?”
原来请柬里面一片空白,并无其他内容。怪不得他和墨离当时看到会不走自觉的笑了起来。
叶霜白瞥了眼请柬,清风明月一般秀逸非凡的面容,似笑非笑地说道:“当时懒病犯了,索性就什么都不写了。”
“什么都不写,你如何肯定本王一定会来?而且会在午时来?”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你还是来了,不是吗?”耐人寻味的话,给人留下无数悬念。
而这边墨离品着这难得一见的佳酿,对于他们的对话在一旁只认真聆听,不插言。
毕竟,在外人眼中墨离是王府的管家。
“是,本王确实来了!不过,本王是来传皇上口谕的。”
“王爷请说!”
“皇上召你初十进宫赴宴。”
初十那天刚好是皇上寿宴!
墨离听后,放下手中酒杯。
皇上怎么会突然招叶霜白进宫,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他身份了。
叶霜白则好像早就料到一般,微微抬头,唇边挽笑:“在下也早就想一睹皇帝陛下的龙姿凤章。”
安领轩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右手轻扣桌面,缓缓道:“难道叶少就不问问皇上为何召你入宫?”
“天威难测,我一介商人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回答的滴水不露。
安翎轩英挺的眉毛皱起,出席皇帝寿宴,就等于走进了安然国皇室,朝廷大臣,文武百官的视线之中,他一介商人,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今天自己来的目的,他好像早就料到了。心思百转间,翎王的心中已满是震惊,抬头直直的望向白衣,却撞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层层旋涡,似要把人狠狠地吸进去,还泛着点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