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田自然不会因为功力的增长去欺骗一个小姑娘的感情,但是在看到后面赵旭升有些狼狈不堪的表情的时候,蒙田的心中还是有些酸爽的。
但还没等蒙田好好感受这种心情,羽凡就带着一个巨人走了过来。
说是巨人,是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高了,应该足足有两米二三左右。蒙田没想到居然在异世也会看到这么高的人。
羽凡介绍道“蒙兄,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介绍的,魔空兄”
“羽凡,不要再叫那个名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莫空,是天云寺的一个普通的小沙弥”
“好吧,莫空。这位是蒙田,之前跟你说过的,你们两个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先去别的地方逛逛”
羽凡知道两人更应该有话要说,识趣地离开了,留下了蒙田和莫空两人。
两人面对面站立,皆是好奇地打量着对方。蒙田对这位传说之中的魔门高手十分的感兴趣,尤其是在知道了魔剑阿里扎斯的故事之后,他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本意是什么,是邪恶,还是一个被魔剑迷惑的可怜人。
真当蒙田真正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蒙田没有大失所望。这个人除了很高之外,他的五官也是十分的奇特。鹰眼,大嘴,厚厚的耳垂,最让人感觉到奇特的是那个大大的梯形鼻子。整个感觉很怪异,就像是往一张方形的白纸上贴上去的一样。
“它还在吗”莫空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充满了男人的味道。
蒙田示意了一下一直背在自己身后的方形包裹,问道“你还要再看一下吗”
“不,不要”莫空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惊慌,很恐惧,“它,它是你的了,我不能再看见它”
“你很怕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蒙田的神色变得很慎重,莫空的神情告诉自己,自己还是小瞧了这把魔剑。莫空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按照自己前世的经验,在莫空的心中很有可能诞生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第二人格,又或许是一个十分阴暗的心魔。
莫空冷静了下来,有些事还是决定说出来,或许可以避免某些错误的发生。当然,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赎罪。
“这要从我还是个孩童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的孩子,也没什么练武的天赋。但我很满足,我的父母都很疼爱我。父亲白天出去打猎,母亲在家织衣服,比起其它的人家来说,我家虽然并不算是很富裕,但是从来都没有饿过肚子。”莫空这时露出一丝幸福的表情,看得出来那是一段十分美好的记忆。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么平平凡凡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辈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我的父亲,在山中遇到了猛兽,再也没有回来。这对于我的家庭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没有了父亲,母亲要将还是年幼的我一个养大,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母亲最后选择了改嫁,改嫁的对象是一个大户人家。因为我母亲结果一次婚,所以只能排到妾侍,而且一旦入了家门,就必须与我分开”
“我的母亲最终同意了对方的条件,选择了离开我。虽然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活了下去,但是我却在心底却一直在怨恨着自己的母亲离我而去,独自一人去享受着那些令人讨厌作呕的荣华富贵”说到这,莫空停顿了一会,眼睛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愤恨和伤感。
莫空接着说道“母亲留下的钱很快就花完了,我的生活一下子就开始变得艰难起来。我开始乞讨,吃树叶树根,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只是或许是因为我长相奇怪,就连和我一起乞讨的乞丐们也都欺负我,经常打我,将我乞讨来的一些东西夺走。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多了一颗种子,我要变强,强大到所有人都怕我”
“但我没有天赋,因为经常吃不饱饭的缘故,身体也比同龄人都要弱上许多“蒙田表示自己真的没有看出来”正当我怨天道不公的时候,它出现了。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一个人躲在城隍庙内瑟瑟发抖。这时候,突然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了,黑洞出现的时间很短,但当时我以为是土地爷爷显灵了,连忙磕头就拜,诚心乞求着力量。然后它就出现了,并且一下子就刺进了我的胸膛。”说到这,莫空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第二天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或者是饿了太久出现了幻觉。但它就陪在我的身边,告诉我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将它从地上拿起,从剑上传来了冰冷的感觉,我以为自己遇见了希望,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从此走上的却是一条更加艰难的不归路”
“它第一次出手的时候,是在我再次被那些小乞丐们殴打的时候。”
“那时候我只记得我很愤怒,想要将被他们抢的东西重新抢回来,然后就突然没了意识。但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死了,鲜血沾湿了我的衣裳和双手,它就被我握在手中。我的心感到了一阵冰冷”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会被官府和那些武林的侠士追捕,我不想杀他们,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能明白每次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血泊之中的感觉吗。我开始恐惧,但那把剑仿佛能够听到我内心深处的黑暗,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很奇怪的是,我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它丢掉,或许它真的看清楚了我内心深处的软弱才会选择了我吧”莫空这时候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
“被追杀,然后杀掉,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不是习惯,也是麻木。我劝告着其它人,不要来惹我,但他们始终不肯听我的劝告。我越陷越深,但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越来越强大,只有这种强大是虚无的,是软弱的,不是我想要的”
“我开始抗拒着这股力量。我为了不被人追杀,我加入了魔门。在魔门里,我见到了很多人。他们的心灵已经被黑暗所侵蚀,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终于有一天,我犯下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也彻底导致了我的堕落。我突然接到了一个任务,任务的目标是一户人家,要将对方满门屠灭。我若是在平时是不会接这种任务的,但那几日是父亲的忌日,想到过去的种种,我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狂躁”
“就这样,我接下了这个任务。我将那户人家从上到下一共二十四口人全部杀掉了,但是最后,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我魂牵梦绕的人。我的母亲,就在那户人家之中,看得出来,她在那里生活得十分幸福,还有了一个儿子。我当时满是颤抖地叫了声‘母亲’,但是她已经认不出来我了,她大叫道‘怪物,不要靠近我的孩子’。但是我顿时被愤怒充满了头脑,他是你的孩子,我难道不是吗。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我最终将她杀了,我将我的母亲亲手杀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莫空哭了出来,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是这份痛却永远的留在了心间。
蒙田叹息了一声,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给了他一个拥抱,希望能够给这个孤独的汉子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