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腆着脸,趁莫丹专心画画的时候,悄悄的溜到厨房,那个时候还是用灶台的,烟熏火燎的,呛鼻子呛的难受,莫非也不顾得了,直接冲了进来,不然要甩掉莫丹这个小尾巴,可是有点困难的。
“奶奶,有个事我要跟你说。”自从莫非年纪大了之后,从未要过奶奶一分钱,这乍一张嘴,怪难为情的。“咋了,有事说。”莫非奶奶装糊涂。“就是那个什么。”莫非说道一般感觉有点说不下去了,“什么什么的,我不懂。”莫非心里憋屈啊,你让他这么大个人还要问奶奶要钱,怎么也不是滋味,毕竟莫非他奶奶对莫非其实也很不错的,至少莫非觉得。他从小到大,只要到奶奶家,连吃带拿他奶奶从未说过什么,莫非也觉得应该的,可是自从莫非成年外出闯荡之后,体会到人情冷暖之后,他才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至少他小的时候很莫丹比赛这从奶奶家拿东西回家,这是很不应该的。
这点莫宗军想的很明白,莫非奶奶从未欠过他什么,反而他欠母亲许多,所以就算莫非奶奶偏心大儿,莫非奶奶也不欠莫宗军什么。莫非是大了才懂的这个道理,他这次来也只是为了母亲能够心里舒服一点,不然他们家的日子就不安生了,整天耳边就是妈妈的唠叨。所以莫非这次来就是打算奶奶给多少他就拿多少,也不争了,意思意思就行。他也难做啊。
“那个···嗯··就是奶奶您看啊,我没零花钱了,您看是不是给点我花花。”结结巴巴,吭吭哧哧废了老半天劲,莫非才委婉的将他来的目的说清楚,“钱,多了没有,给你点零花还是可以的。”每次要钱莫非奶奶总是说这句话,当年莫非每当听到这个,就会说道:“多给点吧,奶奶,你看看你都给大伯家好多钱。”嫌少,以此来要挟莫非奶奶多给钱,每次都要墨迹大半天,好听难听的话说了一大堆,这才辛辛苦苦的要到钱。
现在想想,当真有点脸红的,所以莫非这次也不多说,点点头,他不在乎钱多钱少,要的是心意而已。“行,先吃饭,再说。”
很快,午饭做好了,粉条炖猪肉,油焖茄子还有两条鲤鱼,很丰盛,看来奶奶刚发工资啊,每次奶奶家发工资的时候,头几天都是很丰盛的,有肉。
饭还没盛好,莫丹就急忙忙拿起快起夹住一大块猪肉美美的吃了起来,这也很有意思,当年就连在奶奶家吃饭,俩家小孩也有竞争的,生怕吃的肉少就亏了,可是莫非这次不打算跟莫丹抢了,按照自己吃饭速度,不疾不徐的吃了起来,“嗯,茄子不错,比肉好吃多了。”莫非赞叹到,莫丹一听,就开始夹茄子,莫非就夹住一块大大的瘦肉放入嘴中,就是不跟莫丹抢。
一顿饭吃的很满足,莫非觉得奶奶的手艺跟妈妈不一样,妈妈喜欢大辣大油,而奶奶则相反,油不放多,适中,而且清淡,也许是当年过过苦日子吧,所以奶奶做的菜油什么的都很不舍得放,而且大多数的菜都是自己种的,除了每个月开工资买一顿猪肉,其他的菜都是奶奶自己种自己吃的。
吃完,莫非奶奶趁莫丹不注意,进到卧室,拿了点东西,然后装作给莫非整理衣服,偷摸的把钱塞到莫非手里,莫非会意顺手就把钱放入口袋,然后俩人就聊了一会天,莫非就准备回家了,这一切都在莫丹监控下不知不觉的完成的,搞的地下党接头一样。
在莫丹疑惑的眼神中,莫非头也不回的走了,等走远了,莫非才回头看了看奶奶家的房子,有看了看手上两张十元钱钞票,心说以后再也不要钱了,遭罪。这次总共要了二十块钱,在那个年代不少了,可是莫非妈妈心中的目标是五十,还差一多半,莫非准备自己在添上三十交差,这样两头都能交代过去。
不出莫非意料,晚上回家之后,莫非把五十元钱上交给妈妈,王海英也不在发脾气了,亲了莫非一口,直夸儿子能干。而且在饭桌之上也是有说有笑的,不在提莫非奶奶的事情了。嗯要一次至少能管一个月王海英不嘀咕莫非奶奶。
莫非又在家呆了五六天,这才叫爸爸将他送到外公家,这时候小舅舅已经走了八九天了,他不放心计划进展情况,急于了解。小舅舅这次没打来电话,倒是小表哥跟莫非说小舅舅从黄埔邮寄了几份报纸。莫非急忙让王山帮忙给他找过来,这是他特意嘱咐小舅舅,到黄埔之后,要多订几份报纸,黄埔是经济的前沿,所以关于经济方面的信息报道总是最全面最快讯的。
果不其然,莫非在一份黄埔经报上找到了他想要的讯息,一篇名为《股市神话》的报道引起了莫非的注意。上面详尽的报道了霓虹经济空前狂热,而霓虹人民过的是怎么样奢华的生活的,报道中提到在一家高级咖啡厅里,霓虹的家庭主妇们都聚集在一起喝着500美元一杯的洒金咖啡。
1985年至1990年,霓虹经济出现空前繁荣局面,各项经济指标都达到历史最高值,霓虹期货市也迎来了“大牛市”。在政府高调鼓励融资投资和霓虹元升值的内外双重刺激下,霓虹股由缓慢回升迅速进入暴涨阶段:1986年1月日经指数13000点,1987年9月26000点,1988年霓虹股总市值超过当年GDP,1989年12月日经股指创下接近39000点历史纪录!股市的巨大财富效应把这一时期的霓虹人从战后极度节俭拮据的状态带入投机撒钱的时代,每个人都对股票、外汇、房价、利率高谈阔论,每个人都穿最贵的名牌、喝最贵的红酒......铺张浪费与挥霍奢靡共行的“股市神话”里,霓虹人被繁荣的假象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