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开始舞剑了,知剑部的三十六套剑法它已到了信手拈来的境界,又得了苏白嘱咐挑了其中三套快剑,小巧短剑立刻在它手上化成了流光,剑花绽如白梨,剑光映如碎玉。
“这……灵兽!”
“十足的灵兽啊!”
剑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观剑者们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剑的不二。
“力大无穷的灵兽多了去了,可是能舞剑的,怕是西楚国都找不出几只吧!”
“这等灵兽,献给周天子都能换来爵位了!”
不二似乎听见了观剑者们的议论声,剑舞更快,身手矫捷如习剑十数年的老剑侠。
“剑舞天花,当作大雅!剑者剑艺绝众,马员外愿献剑金五百两银子!”高楼雅座边的侍卫高声呐喊,马员外开始打赏了。
“出众绝伦,剑中之尊!剑者……”
侍卫又是连喊五次,是与马员外同屋的五个富商也一一献上剑金,都是五百两银子。
这不二三套剑都还未舞完,已经落下了三千两银子的剑金!
苏白哭笑不得,不二竟然比自己还受欢迎,让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只得朝着雅座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谢意,窗内的马员外朝他招手示意。
回过头来,苏白却发现另一边的雅座下,那个青莲剑府的倾城小姐怒气冲冲地领着一班人过来。
“无耻小人!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爱护这只灵猴,没想到你竟拿它去赚钱!”夜倾城怒视着苏白。
苏白看了一眼夜倾城身后一脸阴笑的苏从龙,还有咬牙切齿瞪着他的苏仁,不悦道:“我师弟有剑艺在身,怎么就不能登剑台舞剑了?”
“你还要狡辩!”苏从龙一步迈出,指着苏白怒斥,“这等灵兽到你手上就是被你白白糟践了,你不配养它!”
“说话放干净点,我和不二师兄弟相称,什么养不养的。”苏白面色不善。
“你这小人还敢嫌我说话不干净?”苏从龙怒笑连连,朝着剑台一指,扭头吩咐道,“苏仁,把那只灵猴带走,不要让这个无耻之徒再利用它!”
“是!”苏仁一声喝道,朝苏白冷笑一声,带着人就往剑台而去。
苏白立刻大怒,一拍剑画木匣取出画卷,握着剑画拦在了苏仁身前,恼怒道:“我师弟还在舞剑,你休想辱它剑誉!”
剑者在剑台舞剑有好有差,观剑者发出塌台声也就罢了,若是直接将剑者轰赶下来,对剑者是最大的侮辱,这辈子都别想再抬头了。
“住手!”夜倾城连忙喊道,瞪了苏从龙一眼,又朝苏白道,“你若是真爱护这灵猴,就不会拿它来赚钱。它下场之后我会带走它,等你哪天反省知错了,再来青莲剑府找我,我会将它还给你。”
苏白怒极反笑,手腕一转,剑画长卷上亮起一道剑气微光,他低吼道:“我有没有错轮不到你来管,想带走不二,先问我的剑答应不答应!”
“不二不二!”
不二刚舞完剑还没来得及谢礼就看见这边情形,立刻尖叫着跳下剑台跑来,跃上苏白肩膀,朝夜倾城一行人呲牙咧嘴。
夜倾城面露不忍,朝不二招了招手,轻声道:“灵猴,过来,姐姐带你去青莲剑府。”
“不二!”小猴子挥剑朝夜倾城舞了舞,态度很明显是不答应。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那猴子抢过来!”苏从龙大叫道。
苏仁立刻抽剑就要往苏白扑去,突然一个肥硕身影挡在了苏白身前。
“东海剑台还有没有王法了啊!”马员外气势汹汹地大叫道。
“咦,怎么闹起来了?”
“这不是苏家二少爷吗?这位好像是青莲剑府来的夜倾城小姐吧?”
“嘘,噤声!我们快走,准是这倾城小姐和苏家少爷看上这只灵猴了要抢!”
观剑者们立刻作鸟兽散,夜倾城听见了他们的议论,立刻脸色难堪,恼怒地瞪了一眼苏从龙。
苏从龙面皮却是厚,冷笑着道:“马员外,你想挡我?别忘了四海城是我苏家的地盘!这只灵猴倾城小姐已经看上了,我今天要定了!”
马员外浑身一颤,身后苏白轻声道:“马员外,我不想连累你,你走吧。”
“不二!”不二也低低吼了一声。
马员外扭头一看,不二正带着可怜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不二给他递花生米吃的场景,立刻脑门一热,回头朝苏从龙叫道:“今天你敢动苏白剑侠一下,我立刻撤走我的所有米铺,四海城十日之内断粮!”
苏白心中一暖,那边苏从龙却是脸色立刻就黑了,刚要怒骂,就见几个富商也站到了马员外身边。
“不用十日,我的粮行也都撤出四海城!”
“还有我,四海城的所有码头货行都可以停了,我看城主大人怎么处理挤压的货物和无工闹事的工人!”
“我和李员外名下有三十八座酒楼客栈,也不用开了,来四海城参加青莲试的剑者,就住街上去吧!”
几个富商一一开口力挺苏白,苏白感动得无以复加,拱手道:“苏白谢过几位朋友爱护,只是今日这事因苏白而起,苏白不想拖累几位朋友。”
许是酒楼客栈关闭会影响到青莲试,夜倾城的脸色难看了数分,正不知该怎么处置,旁边苏从龙却惊呼了一声:“你是苏白!”
他总算是听清苏白这个名字了,再一细看苏白脸面,可不就是阔别四年的表弟吗?
苏白从小被关在苏府冷院导致皮肤惨白,这四年在百里林海练剑晒黑了几分,若是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你们苏家的人?”夜倾城皱眉道。
“我与苏家无关!”苏白冷哼一声,将几个富商拦在身后,朝夜倾城和苏从龙道,“既然青莲剑府和四海苏家要仗势欺人,那便看看我的剑能否应对!”
苏从龙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野种还敢回来?难怪昨晚到苏府窥视,还伤了我们苏家两个护院。”
小野种。
苏白没有因这个词生气,反而愈加冷静下来,这个词他曾经听过十几年,已经撩拨不起他的愤怒,只能让他更加坚定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愿望。
“对!你伤了我两个兄弟!”苏仁立刻大叫,他也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会对苏白觉着眼熟,原来是那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他得意地朝几个富商道,“几位老板,这家伙蓄意伤人,难道你们还想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