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我摸黑将他从地上扶起,虽然见不到对方,看不清路,我只感觉到他扶着崖壁缓缓走向里头,我紧抓着他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便与这个人走散。,好几次被崖壁拌着,险些摔倒。
安静的壁谷里,压抑的气息絮绕在周围,以及面前这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听得我不禁担忧起来,我们会不会走不出这里?壁谷里头会有什么?他现在一定是失血过多,要是我们还没走出去他便倒下了该怎么办?
不知道走了多远,约莫三十来分钟左右,面前的男人陡然间停下脚步,心里的紧张感强烈的加剧。
“陪我说说话。”
“唔?!”我疑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怕自己失去意识吗?
“……”
“……”
咳……我也想和他说话,可是因为那个老太婆喂我吃的什么哑巴药,实在是说不出来。
停顿了一会儿,见我没反应,他又开始缓缓度出步伐,我随即紧跟着上前,依旧不松手紧紧拽着他的手臂。
周围再一次沉寂,他也没再说话,只是步伐越来越缓慢,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底?“轰!”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我感觉到身子急剧下滑,脚底的壁面踏空,我下意识的改抱住他,在狠狠落地后的重击下,沉沉的昏了过去。
我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简陋的床榻,一名男子躺在上头,毫无血色的面庞映在我眼里,浓密的睫毛覆在眼帘,高挺的西方式鼻翼,苍白的薄唇,以及一条狰狞的刀疤……
看看窗外烈焰的晚霞,他睡了整整三天。腹部刀伤,背部两个箭伤。农舍的夫妇将我们救回来,帮我们请来的大夫说他失血过多,怕是凶多吉少。
他就这样睡了三天,接下来能不能醒来就得看他自己了。
我揉揉鼻子,从木桌上起来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正好见到农舍的老妇人端着水盆进来。
“你夫君还没醒么?”
农舍夫妇都以为我们是夫妻,背地里安慰我说他福大命大,过几天就会醒过来,我想了几天都想不出我们的过去,对他完全一点映像都没有,也想过和老妇人解释,可是喉咙压根没好,听她夫君这夫君那念叨久了我倒也不再介意。
带着笑意从她手中接过水盆放到木桌上。
“等会儿你帮你夫君用这盆冷水擦擦身子,让他退下烧,这温度一直这么高会坏脑子的。我去热下凉菜给你端过来。”
老妇人将水里的毛巾拧干后交到我手里,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忙上前拉住她,从兜里取出一块玉交到她手心,示意她收好。
她啾啾手里的那块玉再看看我,点了下头没说什么便离去。
那块玉是从那个刀疤男的腰间取下来的,在我俩身上唯一一个值钱东西,看这房舍简陋,老妇人夫妇又这般年纪,估计也没什么积蓄,救了我们更给我们请了大夫,我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
回到床头,将他身上的衣物熟练的褪去,用毛巾一遍遍擦拭他的身子。
他的胸肌绝不逊于现代型男老外的身材,好几次在擦拭途中停下动作,只顾着啧啧赞叹,这么型男的身材,这般端正的五官,放现代得有多少粉丝?可惜了左脸的疤痕。
“姑娘,好了吗?”
在老妇人进来时我刚好帮他系上腰带,把被子给他盖好后我便来到木桌前坐下,老妇人已经将饭菜热好放在桌面上,而那盆擦拭了他身子的污水已经被她端在怀里,见我望着她,她很是慈爱的对着我笑了笑。
“姑娘,你给我的那块玉我先收着,倒不急着用它,这块玉不是我们农舍家能有的东西,到时你们离开时,我便将它还给你。”
“唔?…………”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她不想要这块玉是因为它贵重吗?可是我觉得怎么看都是块普通的玉佩啊。
我坚定的摇摇头,随后坐到木桌旁开始埋头吃着饭菜,过了一会儿,桌面出现一瓶木头做的木罐,是老妇人仍然站在一旁。
“姑娘,前些日子我帮你换衣裳时无意中发现了你的鞭伤,昨日我托大夫帮忙制做的药材,你一会儿吃完饭后将它涂抹一下伤口,这般细腻的肌肤可不要留下疤痕了。”
“……?”我疑惑的望着老妇人。
伤?
什么鞭伤?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见我疑惑的望着她,她也吃惊的张了张嘴,“姑娘,这些伤怎么来的,你都记不得了?”
“……。”
是啊,我不记得了。
“唉……!”
见我久久未回答,老妇人端着盆子缓缓渡出门外,留下长长的叹息声漾在屋里。
很努力的回想,想记起前几日的记忆,却依旧没有半点忆起的迹象,失忆症又开始了。
不禁苦涩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完全没了食欲。
上前将房门仞上,转身拿起那瓶药膏。将衣物退至腰间,没有镜子,我用手触摸后背,凹凸不平的肌肤证实了老妇人的话,这是鞭伤,长长的几条蔓延至整个后背。将药膏涂抹到后背,微亮的触感随后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痛觉。
“唔……嗯…!”疼痛还是忍不住从喉间闷哼出声。
有几处伤口比较偏,我努力伸长手还是未能够着,就在我费力得胡乱涂抹时,周围开始絮绕着异样的气息,抬眼望去并没发现任何异常,转头望向后面,赫然间撞进一抹深幽的幽谷,黝黑的眼睛,锐利的眼里透着刚冷的气息。
原本躺在上头昏迷不醒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床头,阴冷的看着这边,腹部的疼痛感令他微佝着腰,双手无力的撑在床上。
这样的直视无疑将我的后背全数望进眼里,我倒也不介意,甚至于无视他的存在,转头继续着手中的事情,后背被他看到还能少块肉吗?更何况如今这个后背早已经面目全非,不过是几条鞭痕在上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醒过来了,那样我还能跟着他找到我原来待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记起什么。
“你是谁?”
“……。”
“这是哪里?”
“……。”
“……。”
…………
别问了行不?我怎么回答你,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更何况我不能说话。
将衣服穿回去,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到他面前将瓶子递出去,指指后背示意他帮忙擦擦。
不料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硬是撑起身子,将榻前的黑色外袍套在身上后弯着腰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内。
懊恼的捶了捶额头,白狐啊白狐,你个笨蛋加厚颜无耻的白痴,这是几千年前的封建时代,你当现代呢?现在好了,指不定人把你当不干净的女人。
朝着他背影吐了吐舌头,将瓶子揣回怀里,抬脚奔出屋内朝着老妇人的房屋走去。
回到屋里时,他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好奇他去了哪里,拖着一身伤还能这么折腾。
“小白。”
“小白!”
“呀!陈嘉瑜你什么时候才好啊。”
“你别催我,谁帮忙把小白拖到马桶那里给我冲醒?”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顶着
巴掌印从床上起来,被静子强行拖着进入茅厕梳洗。
“这么急做什么?今天不是周末吗?”咬着牙刷睡眼惺忪的问道。
“你不是约了长老要祈福吗?再不快点就没诚意了,速度速度。”
“我忘了。”
“别罗嗦,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走吧。”陈嘉瑜带上我的背包飞奔到楼下,我随后跟着静子前后跟到。
一辆拉风的拖拉机咔啦咔啦的停在眼前,得,这会儿倒把我的睡意全数赶跑了。坐在前边与拖拉机师傅并排的维娜开始朝着我们嚷嚷。
“快点!师傅等得不耐烦了!”
“这是什么啊?”我实在是没法把自己的嘴巴合拢。
“你妹、这么夸张?”
“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你以为还会有谁开个拉风的宝马奔驰接送你啊?有个拖拉机都是很不错的了!”
“就是!带我们来这个鸟不拉屎山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