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轻叹就像羽毛抚在怡叶心头，带来细细麻麻的****。
眼角有热流划入鬓角，转眼微凉。
这一夜，怡叶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快天亮的时候她才沉沉睡下。
————
审讯室里昏暗的灯光打在灰衣男子的脸上，原本就肮脏不堪的脸上更是伤痕累累。
怡叶脸色阴沉的走在亢长的回廊里，脚下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有规律的磕碰声，“问出来了吗？”
“属下无能，他咬死了不肯说。”溪风低头跟在怡叶身后。
怡叶没说话，等前方寒夜打开厚重的铁门，而后一脚踏进了那个昏暗的小房间，看到了被扣在椅子上的灰衣男人。
在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怡叶双手交握盯着桌面半晌没说话，溪风和寒夜站在她身后，目光直视前方也是不动分毫，时光就像静止了一样，一直到……
“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怡叶的目光往上挪了挪，凝视他片刻而后突然轻轻笑了笑，“不用了。”
“什么？”男子一愣。
怡叶笑看他，只是轻轻开口，“我想应该是一个女生，让我想想，是粉色头发，粉色眼睛，还有嗯……我想想，她应该还会告诉你她是藤田财团的大小姐，我说的对吗？”
男子的脸色在怡叶每说一点后就白一分，却还是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藤田家的大小姐。”
就算他再怎么激动狡辩，怡叶却已经摇头笑了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是淡淡地嘲讽，“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男子的眼神变得惊恐，“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说过！”
“但是我想应该不止她一个人，不过没关系，我会一个一个把她们拖出来的。”俯下身，怡叶如墨色的双眸直直对上他的眼，看着男子双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样子，她笑了，“那么现在，祝你好运了。”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来人手持托盘身穿白袍正是樊野。
“小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
“恩~”怡叶愉悦的弯起眉眼，转身拿起托盘上放着的针管和一瓶白色试剂。
“这是我前几天顺手做出来的东西，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试验动物，现在倒是有了。”如花的笑靥瞬间绽放，就像冬日开在枝头翘楞楞的红梅。
男子脸上仅存的血色刹那间褪尽，在椅子上剧烈的挣扎嘶吼：“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怡叶险些被气笑了，“犯法？”
嘴角的弧度放下来，再回头却已经是一脸冰冷，只听她低声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喟叹，“你捅他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这是犯法的呢，人这种东西还真是……矛盾啊。”
“我没捅到他致命的地方！他不可能死！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男子看着走近的怡叶，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淡然，鼻涕眼泪在嘶吼过程中流了满脸。
怡叶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说？你以为你现在说了，我就想听吗？”
“连绑匪都可以拿了钱以后撕票，你难道还想让我在你坦白之后放了你吗？没那个勇气就别学别人做谁的死士，到头来当了枪靶子死的还不是你自己。”
“不过我不会让你死，伤了我的人，你以为死了就够了吗？”
怡叶把针管往樊野托盘里一丢，弯起眉眼笑了笑，“用药吧。”
末了回头笑眯眯的看着男子，“准备好接受下面的考验吧先生，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