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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天价殉葬品(3)

卡车继续飞驰着,可我心中仍有不少疑团。我趁此机会,得好好问问费林斯,凯利可是让我留心观察学习,日后我们也要自己谋划大‘买卖’的。

“费林斯,再多找一个人,冒充押送车的人,这样不更显得真实些吗?”

“那样就弄巧成拙了。既然我们是临时选派的,公司一时不可能凑齐人,再说他们也会认为,由于缺少一个人手,老板的开销也可能会减少!相反,如果是歹徒的话,押送车上是不可能少一个人的。你现在明白了吗?干大‘买卖’的,尽可能多动动脑子,钱才会源源不断地到手。”

我真佩服他如此透彻的分析,怨不得他干大“买卖”屡屡得手呢!

到了十字路口,费林斯转动方向盘,汽车在左边一条宽阔的大街上行驶着。经过三个街口,他又转动方向盘,开到右边一条偏僻的小街道。由于地处郊区,这里的房子都很破旧,很少有人在此居住。

费林斯把卡车在一个破旧院子的外面停好:“你下去,把门打开。”

我爬下卡车,走近一看,原来这扇大门是上下推拉型的。我弯下腰,把钥匙往锁孔一插,将锁打开了,使劲用力往上推,门帘“吱吱”地卷起来了。我朝费林斯摆了摆手,他把卡车开了进去。

进去后,我放下大门。这个院子以前是个汽车修配厂,现在厂子倒闭,没人管理,院子里长满了野草,满地是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没有来过,可凯利来过,因为费林斯要他完成交通阻塞的任务后,立刻集合于这里。

费林斯爬下车,走到旁边一间旧房子的破门前,捣鼓几下,将头顶上的灯扭亮。可这灯光只够照亮方圆两米的地方。

“科伦,咱们把货搬到这儿来。”费林斯指着灯照亮的地方说。我跳上车箱,往外搬运帆布袋,而费林斯则把东西先放在地上。没多长时间,总算将帆布袋都搬过来了。我们刚往灯光下搬了一条帆布袋,外面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喇叭声,显然这暗号是约好的。

“科伦,你去打开门。”费林斯从门缝瞧了瞧,让我把门打开。我刚把拉门推上去,一辆灰色轿车开进来,滑到我身旁。从车上下来的竟是刚才那个女的。

我再次把门拉下。我心里琢磨,按说凯利也该到了,即使他不能当场抛车的话,也总有地方抛车吧,然后坐我那辆停在市中心的车,驶到这里会合。我只想尽快把五万元取走,快点儿从这里离开,跟这么多钱在一起,太不安全了。

那位女子将轿车的后厢盖打开,取出两个特制的大皮箱,叫我帮忙提到灯光底下。我和费林斯把剩下的那几条帆布袋搬到灯光底下。费林斯又开过来那辆卡车,将车灯也对准这个地方。这下,灯光比刚才亮多了。帆布袋都是特制的,袋口都是用熟皮制成,而且折叠两次,用一只钢打的大扣环扣住,再用公司专用的、结实的铁丝穿过其中,末尾再用铅封口。这种钢丝特别坚硬,除非用钢剪才能剪短,而这对经常干大“买卖”的费林斯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那位女子从轿车里面拿来一把牛耳尖刀,递给费林斯。这尖刀很锋利,他用刀在帆布袋上轻轻一划,口袋上面就露出一个大口子,他提起口袋,把钞票倒在地板上,然后理好一捆捆钞票,放在带来的那两个特制的大皮箱里。第一袋弄完了,他又划开第二袋……

这时,地板上、箱子里、帆布袋里以及我的眼中全是钞票。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全是这一捆捆的钞票,使我眼花缭乱。这么多钱——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心中怦怦跳个不停,不知是惊喜,还是害怕。

正在我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我心想:“莫不是走漏了风声?”刚想掏枪,可费林斯反应更快,手枪早已对准了来人:“什么人?”

“别这样,费林斯。”原来是凯利,我放心了,把枪又压在腰里。

费林斯的枪还没有放下。凯利笑嘻嘻地走过来,当看到这么多钞票时,他也惊呆了,惊了半天,最后笑着说:“费林斯,我们成功了。你把我们那份儿给我们,我们坐外面的车走。”

“你说可能吗?”他冷笑着,把手枪对准了我和凯利,“我早就说过,我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罪证。这次并非我贪心,不就是五万吗?我不在乎,可我不想留下活口,免得到时有人指证我。”

说着,他猛然扣动扳机。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传来人倒地的声音。当时,我给吓傻了,赶快闭上双眼,心想,这次凯利完蛋了!

待我睁眼瞧时,发现不是凯利中弹,而是费林斯。这时,我明白了,费林斯用的是我递给他的第一位警卫的枪。

凯利要我尽量观察,向他学习。为了尽量和费林斯一致,在他下楼去找第三位警卫的时候,我学他的样子,将第一位警卫手枪里的子弹给退出来了。他没有注意到枪里没有子弹,这真是报应!凯利在他开枪时,也扣动了扳机。

我赶快跑过来,抱住了凯利:“你没事吧?凯利。”我的眼泪流下来。

“没事,别怕,我很好。”凯利安慰我。

突然,他一把把我推开,“快闪开,科伦。”原来我们拥抱在一起时,那个女人用枪瞄准了我的后背。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后,我被凯利推开一边,而凯利却没闪开,倒在血泊之中。

凯利忍着剧痛,朝那女子也开了一枪。

我吓呆了,一段时间都说不住话来,凯利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不愿意他离我而去。

我跪在他身边,用手抱住他的脑袋,只见他面部已扭曲变形,但似乎还勉强在笑。看到这样,我心如刀绞。

“凯利,振作点儿,”我带着哭腔说,“你一向很聪明,不会……”我悲愤得说不出话来,接着放声大哭。

“不要安慰我了,”他几乎是耳语,“我都明白。”

“你必须振作。”

“我看,我们没机会做大买卖发大财了。”他说。

“不,咱哥俩已经拿到钱了。走,咱们回家。”

他大声咳嗽起来,接着又大声喘气:“你拥有了这一切,科伦。”

“我不要,”我哭着说,“我只想,我们俩可以平安过日子。”

他苦笑起来,那简直是比哭还难看,“一切都完了……科伦,你并不傻,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他没有把话说完,头一歪就死去了。我悲伤极了,感到浑身在颤抖,我心爱的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久,我才清醒过来,用手合上他那不肯闭上的双眼,把他放在地上。我出去把我的汽车开过来,轻轻地把他抱上前座,给他系上安全带,好像他睡着了。然后,我把外面地上散落的钱都装进那女子带来的皮箱里。我把钱箱以及没有划开口的四条帆布袋,统统装在后座上。我用费林斯给我的那双薄手套,小心地擦拭着任何可能有我指纹留存的地方。我又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来,小心地擦了擦,然后放在费林斯的身旁。这个可得让警察花很长时间去破解吧!那我就不管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把身上穿的制服脱下来,换上箱子里自己的衣服。然后,我又学着费林斯在办公室的样子,对四周彻底地检查了一下。我不想让现场留下我兄弟俩的痕迹,待一切准备好了,我就把车开出了院子。

我在汽车上又回头看了看现场:暗淡的灯光下,那女子的尸体不远处,费林斯的尸体在那里横躺着,旁边扔着手枪,四周一片狼藉,划开的帆布袋、尖刀……有谁又能想到,刚才还活生生的3个人,怎么会转瞬死光了?这是为什么?都是为了钱。钱是个好东西,有钱了,人可以衣食无忧;可是有的人为了钱,竟然不惜自己的生命,铤而走险……有错的不是钱,而是人。

我不想再待在这充满血腥的地方,这让我伤心的地方。我发动汽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经过警察局的时候,我用路旁的公用电话报警了。我告诉他们,赶快到“聚宝行”的办公室和郊外那个汽车修配厂去检查,那里有命案发生。说完,我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在警察局旁边静静等待。不出两分钟,四辆警车拉着警笛,从警察局疾驶而出。他们刚开走,我也离开了,打算找一个偏远的殡仪馆,好好安葬凯利。

两小时后,我来到了一个名叫奥尼斯的僻远小镇把车停下。我以前听说这儿有个殡仪馆,兼管火葬和存放骨灰。

还是钱好使,我塞给他们两张百元大钞,一切事情都搞定了,给开了一张心脏病突发的证明。

我要他们准备一个上等的棺木,赶快把凯利入殓,连夜火化掉。

等把凯利收敛完了,我放声大哭,过了一会儿,我止住哭声,掏出一张50元的钞票:“你们先出去喝点儿酒吧。我想单独陪弟弟一段时间。”

他们很乐意地接过钱,出去了。

趁此机会我把汽车上的钱在凯利棺木里放好,然后盖上盖儿。

我静静地守在棺木旁边,心中念道:“凯利,你安心地去吧!我留给你那一大堆钞票,这本来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今天,你的愿望实现了……”

过了一个小时,那些人喝醉回来了,他们没有注意棺木里放了些什么。我催他们赶忙把棺木火化掉。

一切都完了,我捧着凯利的骨灰盒,把它安放好:“凯利,安息吧!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我缓步走出殡仪馆。外面的风好冷,但我的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我该走了,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不——我们的生活。

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

一共只有200元。

我已经很知足了,我要去干我已经熟悉的工作……

现在,我已经成家立业,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我花自己的劳动所得,心里无比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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