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长卿入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境界隐隐有了提升,迟迟不动的真气更加凝实了,也许不久就要凝实如水了。然后顾长卿起身又练了一遍一剑破万法,这一遍施展下来,他感觉自己无论是身形还是招式间的转换更加圆润,这是明显的一种提升。
接下来每天,顾长卿没有着急着把另一只脚也做到踏立水面,而是巩固着自己单腿稳立水面的成果。
于是每天,都能看到顾长卿一个人单脚浮立水面之上,从日出站到日落。而令人奇怪的是,兰星儿每天都往这边跑,看着顾长卿那么努力,她很想问问为什么,但是顾长卿是个闷葫芦,她也问不出什么来。
也许是受到顾长卿的感染,兰星儿偶尔发呆外,也跟着勤奋的练剑,她修的是她娘亲兰寒香传授的《断剑诀》。兰星儿天资不差,所以修炼得有模有样,只是这一门偏杀伐的剑修功法在她娘的手里变得平和和温柔,现在兰星儿使出来的断剑诀就是这个样子,显得很柔美。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过去了,顾长卿硬生生站了半个月,他已经完全能做到随心一脚就可以单腿站在水面上,而且他的境界就差临门一脚了,半个月让他提升了非常多。这半个月,他也与兰星儿熟络了起来,知道了她是门内最小的师妹,也知道了她是五长老兰寒香的女儿,但是他还是得叫兰星儿师姐,兰星儿在这方面绝不松口。相反,兰星儿对他的了解却很少,他也不对兰星儿说什么,他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不会轻易打开心扉的人,说成熟吧也不像,但是却是一个男孩在成长了,虽然成长得不是完全的正面。
又是新的一天,顾长卿早早的起来了,这时候旭日还没从远处的山里出来。顾长卿站在门口,他以为自己够早了,但是他的眼前却有一个身影,正在忙活着劈柴,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王磊山小胖。
而更让顾长卿奇怪的是,小胖用来劈柴的不是斧子,而是一柄长剑,此刻他摆好了木柴,一剑劈了下去,之间木柴一分为二,但一点劈砍的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小胖,你在,劈柴?“顾长卿诧异道。
小胖听到声音,脸面抬头看向顾长卿,擦了一把汗,笑嘻嘻道:“师兄,你这么早起来了,嗯,是劈柴。“
“可是,你怎么这样劈柴,不用斧子,用剑?“
“呵呵,不瞒师兄,这是一个老爷子教我这么做的,他要我砍柴都用剑,并且不能发出声音,一开始我都砍不动,而且每次都发出很大的声音,那个老爷子每次看到我这样,就打我屁股。后来,砍的多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小胖挠挠头道。
“那小胖你砍了多少年?“
“差不多十年吧,我比较笨,就知道一直砍。老爷子说剑无瑕声,道无心名,万相由真,衍不独存。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小胖,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顾长卿由衷的说道,他心里很是惊讶这个老者说的四句箴言如果换个说法就是道心无名、万物相生的意思,这几乎就是《不死心经》的总纲了,但是添加了剑道的领悟,所以小胖不能理解很正常。而用剑砍柴并且什么声音都不发出这种程度,对从来没修炼过的小胖而言,仅仅十年就做到了,不得不说很厉害。
“嘿嘿嘿??????“小胖不好意思的笑道。
“小胖,我也来砍柴,跟你一起。“顾长卿微微一笑道,然后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剑砍柴。他很少跟别人笑,唯独对这个跟他相处了半年多的小胖,他会露出笑脸,这个单纯质朴的胖小子目前是他唯一的朋友。
“嗯,好。“小胖笑嘻嘻的道。平日顾长卿就经常和他一起担水做饭打扫什么的,所以两个人早就习惯了一起做事,他也不会因为顾长卿是现在御剑脉的主事弟子而生分。
顾长卿拿起剑对着木柴一剑劈下,铿的一声剑入木头,但是却没劈开,而且声音还很大。顾长卿这下的劈砍没用任何修为,而是让自己完全成为一个普通人,跟当初的小胖一样劈柴。
这次失败的劈柴让顾长卿一下子意识到这种用剑劈柴的方式,没这么简单。用剑不像用斧子那么好使力,且手感非常不协调,同时他往下劈的动作下,剑尖劈在木柴上,感觉完全使不上力,更别提还要不发出声音了。
“师兄,这个,老爷子说不是这样砍的。“小胖在一旁挠挠头道。
说着小胖拿着剑走到木柴前三步的距离,站定身姿,沉身静气,然后一手持剑,一手背在身后,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脚跨出,然后一个转身,另一只重重的踏下,握剑的那只手一个一个由内向外的翻转劈了出去,正中木柴重心,无声无息间木柴一分为二。
“师兄,老爷子说最先练的时候,这样起步,慢慢熟练了,就可以随意由心了。“小胖演示完之后就立在旁边说道。
顾长卿看得异彩连连,这分明是极为高深的一种剑法啊,只是教小胖的那个人没说,小胖也不知道。但是顾长卿却看得出来,毕竟他是受过七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的指教的。
顾长卿学着小胖是姿势开始劈柴,经过三次的调整和感悟,顾长卿摸清楚了这其中的门道,这第四次他一剑使出,姿态十分优美,无声无息间木柴一分两半。
“师兄真厉害,才几遍就学会了,我可是学了一年才会的。“小胖羡慕道。
“都是小胖你教的好。“顾长卿对小胖拱手拜谢道。
“嘿嘿??????“
接下来每天清晨蒙蒙亮的的时候,顾长卿就起来和小胖一起学这劈柴之术,并且尝试在一剑破万法之中融入这劈柴剑法,结果发现二者很是协调,这给了顾长卿一个大大的惊喜,同时也让他修习的这门剑法更加通畅和距离圆满更近了一步。
又是半个月,顾长卿已经彻底掌握了劈柴剑法,对单腿水面微步驾轻就熟了。现在他要尝试着更进一步,即能够双脚站立于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