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肖山河那里得到了衣飞絮踪迹的线索后,顾长卿和赵六就立即启程追赶了。慕语灵则返回紫霞阁,因为她这次来到肖半眼,也就是现在的杨不坏那里是带了一件宝物给他鉴定,经杨不坏多年的经验和老辣的双眼检验过后,确定是一样真品,既然这样,慕语灵必须赶回去将东西交还给慕冷清。
慕语灵走后,顾长卿和赵六两人一人在肖家挑选了一匹上好的马,然后快马加鞭进行赶路。至于为什么选择骑马赶路,而不御剑飞行,是考虑到这一行是两个人,如果顾长卿就自己一个人的话,他肯定选择御剑,但是两个人的话,以他的真气赶不了多远的路就得停下休息,所以还不如两人骑快马来的快。
由于顾长卿和赵六走的是偏路,所以速度不是特别快,路上时不时的要翻山越岭,以至于哪怕有马匹,两人也并不是很快。但好在这是偏僻的小路,路上行人稀少,也没什么事耽搁他们的行程。
一路无事,顾长卿两人马不停蹄,从早间赶路,不知不觉就日落月升,夜晚已至。
“公子,前面好像有间草屋,我们过去休息一下,也给马匹补充点水吧。”赵六眺望着前方,皱着眉头道。
“好,走吧。”顾长卿的视力比赵六好很多,早就看到了前方孤零零的立在荒野的草屋,听到赵六这么说,也认为是该休息一下了。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草屋篱笆外,顾长卿放眼望去,看到草屋的门是开着的,但是具体里面的情形却是看不清楚了,而且这草屋看样子是没人居住,顾长卿两人看不到里面有光亮。
“喂,有人吗?”赵六把两匹马拴好,走上前去敲门。
……
“有人在吗?我们是过路的,想借点水给马喝。”见半天没人应答,赵六又一次敲门。
砰砰砰的敲门声这这荒郊野外和安静夜晚显得特别明显,但是这草屋里仍然是没任何动静,顾长卿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心里有些了然。
“这草屋可能是猎人上山打猎临时建造用来过夜的,这会儿可能没什么人,我们进去吧。”顾长卿开口道。
“嗯。”赵六应了一声,推开门就进去了。走进院子里,借着月光,两人发现这院子也是很久没有生人的踪迹,院子里的木架上和水井是木盖上都有了不少的灰尘。
滋~,赵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他打算进到木屋里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打水的木桶。
顾长卿则站在院子里看着这院子,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你谁啊,你谁啊,闯进我家里来干吗?”突然,草屋里面响起了一道老妇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里还夹杂着气愤。
顾长卿豁的转过头去,只见赵六拿着火折子跌跌撞撞的退了出来,一边退还一边躲闪着,嘴里不停的叫:“阿婆,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存心要闯进来的。诶,诶,别打,别打。”
“你不是存心闯进来的才怪,我说你个大男人年纪轻轻的,这夜闯我老太婆家,还狡辩。我教你撒谎,教你撒谎……”赵六不断的跌跌撞撞的退出来,一个弓着背的老太婆也追着出来了,而且这老太婆还一边骂一边拿着拐杖不停的招呼着赵六,让赵六只能不停的后退躲闪。
“阿婆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我真不是存心闯进来的,刚才我们在外边喊半天门了,见没人答应才进来的。”赵六退出来后,立刻就往顾长卿这边跑来。
“阿婆,我们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顾长卿看着这老太婆突然出现,心里很是疑惑,不过他也没多想,决定还是先把误会解释清楚。
这老太婆一听到顾长卿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顾长卿:”真不是故意的?嗯,还是你这小伙子懂事,知道站在这外边儿,不想那个混球,长得就像个坏蛋。“老太婆或许是看到顾长卿,态度变得缓和了不少。
”诶,你怎么说……“赵六听到这话,顿时生气了,立刻就要反驳。我赵六是没我家公子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像你说得这么差吧。
”好了,别说了。“顾长卿打断了赵六,然后继续道:”阿婆,我这位兄弟冒冒失失的打扰您老人家了,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嗯,你这小伙子说话我老太婆爱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老太婆道。
”多谢阿婆。对了阿婆,这里就您一个人住这儿吗?刚才我们在外边叫了半天的门,都没任何人应声,所以我们才冒昧进来了。“顾长卿问道。
”是啊,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就我老太婆一个人。而且我老太婆这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耳朵也不好使了,隔着这么个院子,我老太婆就听不大清了,刚才没应声,小伙子你也别见怪。“老太婆态度显得更好了,一五一十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还是我们太孟浪了。阿婆,我们进来只是想给马匹找点水喝,并无别的意思,您老人家有没有打水的桶,我们给马饮了水后,立即就走。“顾长卿道。
”是要给马饮水啊,没那么麻烦,来来来,我这屋子后边就有水槽,里边水多得很,你们把马牵过来就成。“老太婆道。
”如此,就多谢阿婆了。“顾长卿一听这话,心中一喜道。然后赵六就立刻到外边去牵马到草屋后边去饮水。
”小伙子,看你的样子是赶了一天的路吧,来,若不嫌弃的话,就到老太婆屋里喝口茶吧。“老太婆道。
”阿婆客气了,山野行路之人,哪里还计较什么,有口茶水就不错了,多谢阿婆了。“顾长卿道。说着,他就走向草屋。
”来来,快请坐喝点茶,正好你那位同伴饮了马,你们就可以上路了。“老太婆进了屋,点亮了油灯,然后给顾长卿倒了一碗茶。
”哦,谢谢阿婆。”顾长卿环顾着四周,这草屋大厅里布置得很简陋,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块动物毛皮和一把斧子外,就一张老旧的桌子和三把椅子之外别无他物,但是两侧的内屋顾长卿却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想来应该是卧室。这是很普通的一个猎户临时建造的草屋,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猎户没住在这儿,而是一个年纪这么大的阿婆住在这里。不过没等顾长卿多想,老太婆就斟好了茶递到了他面前。
顾长卿看了一眼茶水,在粗糙的瓷碗里,这茶很是清淡,在灯光下看着很是寒碜。看来茶壶里并没有放很多茶叶,再联想到刚才在院子里顾长卿看到多处都是没有打扫的痕迹,显然这阿婆过得也不是很好,一个人孤零零的也甚是可怜。
想到这里,顾长卿顿时恻隐之心大起,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呢。顾长卿心里一声叹息,端起粗糙的瓷碗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太婆看着顾长卿一口把茶水喝了,眼中光芒一闪,然后道:“好好好,很久没人来老太婆这儿喝茶了,今天有你这个小伙子来陪陪我老太婆,也是我老太婆的福气。来,别嫌弃,多喝点。”老太婆又给顾长卿倒了一碗。
然后她端起茶碗往顾长卿面前一递,顾长卿道了声谢,伸手就去接住瓷碗,而就在这时,顾长卿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气向他而来,这是作为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他身体本能的一种直觉。顿时,顾长卿眼神一凝,看向了面前的老太婆。
这时,老太婆显然也感觉到了顾长卿的变化,立即眼神一狠,递茶的双手中其中的右手突然从袖子里飞出了一把短箭,嗖的一声直刺顾长卿的面门。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这短箭又藏得十分隐秘,这突然之间飞出,顾长卿顿时猝不及防,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可能的往后一仰,将将躲过短箭,铿的一声,短箭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但是,顾长卿虽然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却是躲不过老太婆接下来的一掌,砰的一声,顾长卿被老太婆一掌打在肩膀上,然后他一口鲜血喷出,人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顾长卿把草屋的木墙撞破了一个大洞,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公子!”赵六正在给马饮水,突然就听得一声响,然后就看见自家的公子重重的落在他面前,嘴角溢血。他急的一声大叫,立即跑了过去扶起顾长卿。
“顾长卿,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这时老太婆从顾长卿撞破的那个大洞里走了出来,得意的笑道。这时她的声音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么苍老,她的背也不弓着了,而是笔直的挺立着,显然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接着,嗖嗖的几声破空声响起,只见十多个黑衣人飞了出来,把顾长卿和赵六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