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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宫啸北寻访丁护法 欧阳越无奈返京城

童梦成和宫啸北两人三天后从京城赶到了TY县绿竹庄,边铁山和庄长龙两人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行动自如与往常一样,宫啸北、童梦成二人见此才放下心来,接着向大伙儿讲述了他俩在京城与王佥事相见的事情经过。大伙儿听说王大人已保证不再找麻烦,而且边铁山和童梦成两人也不必东藏西躲,都不禁高兴起来。

见大伙儿高兴的样子,童梦成接着说:“还有,铁山兄和我今后将不再为朝廷效力了,可以说无职一身轻松。”

边铁山对童梦成说:“既然你已知道被朝廷罢黜,那该留在京城和家人在一起才对。”

童梦成摇摇头回答道:“我怕家里人担心所以没敢告诉他们真情,再说,我们兄弟在一起总会做出点事来。”

“梦成说得对,无官一身轻,今后你们不会时时受制于朝廷,干什么都可以。铁山,不要烦恼,还是多想想将来吧,”宫啸北从旁插话道。

边铁山对大师兄点了点头,说道:“恐怕只能如此了。”

童梦成接着说:“前次我和宫大哥离开江州时听说官兵要剿灭黑衣帮,不知白帮主和丁护法现在境况如何。我们原来本不想管这事,但这次官兵出动皆因武崇文唆使江州府钟因其上奏朝廷而起,武崇文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在江州借官兵竖立自己的威风,好更加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祸害百姓,我们现在岂能无动于衷?”

边铁山接上童梦成的话继续说道:“是呀,不知沈六爷的宅院和店铺有没有落入武崇文之手,要是真这样我们可就失信于朋友了,”他此时想起了之前对沈六爷的承诺。

“那二师弟和童贤弟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宫啸北听边铁山和童梦成两人说完接着问道。

童梦成回答道:“我想在去江州城看看,总不能让武崇文为所欲为、横行天下,虽然我们不再为朝廷做事,但‘忠诚信义’四个字不敢忘,‘铲除奸恶’的初衷更不敢忘,”他接着问宫啸北:“宫大哥,小弟说得可对?”

“童贤弟所言极是,只是听你刚才提到武崇文目前在江州有恃无恐,若只身前往势必险恶重重,不得不谨慎小心,”宫啸北不无担心地说道。

边铁山接着对宫啸北说道:“大师兄,想必童贤弟主意已定,如何行事应胸有成竹,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宫啸北见两人心意已决就不好再劝说,于是说道:“既如此,我想提醒两位贤弟:世事险恶,人心难测,能进则进,不能进则退,不要太较劲。如有什么事可让青童随时找我,我现在就去找丁延生去。”

听到宫啸北提起丁延生,边铁山马上说道:“丁大哥现在改名丁三,是黑衣帮的右护法,黑衣帮目前面临官兵围剿,正值紧要关头,你过去也好帮他一帮,”他接着把前不久如何与丁三相识的经过告诉了宫啸北。

宫啸北听完边铁山与丁三相识的经过后,低头沉思良久,然后缓缓说道:“我原本对朝廷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也不想与朝廷作对,但和我交好几十年的兄弟身处险境我不能不管,我得想法子不让我的好兄弟一伙人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朝廷的伤害。”

这时在一边的凌冲霄突然开口说道:“大师兄,你没去过黑衣帮,寻找丁护法肯定会费周折,不如让我和若霜跟你一块去,若霜的家就在黑衣帮附近。”

“若霜?”宫啸北听凌冲霄提起若霜这名字,不知道是谁,不禁问道。

这时只见白玉霜走到宫啸北跟前,施礼道:“晚辈白若霜拜见前辈。”

“小姑娘就是若霜,不必客气,坐下来说话,”宫啸北见白若霜如此客气,高兴地对她说道。

庄氏二兄弟从师父与宫啸北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宫啸北的身份,见白若霜拜见宫啸北,也不甘落后的走到宫啸北的身前,俯身叩拜,“弟子庄长龙、庄长虎叩拜大师伯,大师伯福安!”

边铁山见状忙把自己收庄氏二兄弟为徒的经过告诉了大师兄。

宫啸北听完高兴地直点头,“好啊!恭喜二师弟!看来我震天派真是后继有人,师父如今年事已高不想管事,那师兄就代表师父老人家将二人正式收归震天派门下,等下就在这里办入门仪式,师父老人家要是知道他又有了这两个徒孙一定会很高兴,”然后转身对徒弟青童说:“青童,今后要一定要保护照顾好这两位师弟。”

庄氏二兄弟此时也变得聪明起来,忙走过去向青童行礼。

凌冲霄听大师兄提起师父,不禁又想起遇到左百川和祁元洪两人的经历,然后几乎一字不漏的把这两段经历给大师兄讲了一遍。

宫啸北听完后非常激动地说:“左前辈对我的大恩我终生难以回报,如今他还在人间真令我欣喜如狂,祁元洪老弟多未见面,我也是万分想念!”

白若霜这时有点害羞地问宫啸北:“宫前辈可是要帮丁护法?”

宫啸北仔细打量了一下白若霜,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应是丁延生的女儿无疑,于是回答道:“我和丁护法情同手足,他若落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白若霜听宫啸北这样说,默默地点了点头。

边铁山对宫啸北说:“大师兄,我看干脆让童贤弟、小师弟还有若霜三人与你同去帮帮丁大哥,黑衣帮虽然称雄一方,但他们做的大都是劫富救贫、除暴安良的义举,没准那一天朝廷会下旨招抚,那么帮里的兄弟们就算熬到了出头之日。”

宫啸北听后点点头,“铁山所言极是,那就这样吧,你们其他人先继续在这安歇一段时间,我们去后有什么情况会随时捎话给你。”

中午过后大家又在各自房间拾掇了许久,宫啸北、童梦成、凌冲霄和白若霜四人然后与其他人告别,上了去江州城的路。

江州城以北二十几里远,大路边的一家小酒馆。

一位年龄三十岁上下身穿白衫、气质不凡的男子正独自喝着闷酒,他正是在金利坊为武崇文做事的欧阳越,不过此时他准备离开金利坊返回京城。原因很简单,他受武敬文相托,原准备在江州扶持武崇文,设法消除武崇文在江州惹下的旧怨并设法与仇家和解,以便顺顺当当地在江州做生意,他甚至想方设法阻止了边铁山几人对金利坊的暗查,但后来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武崇文不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更加狂妄,甚至明目张胆地直接与地方官兵勾结树立自己的威风,继续与江州府州知钟因坑壑一气横行霸道、残害百姓。欧阳越觉得实在无能为力,因此就不想再搅这趟浑水,赶紧撤退。无奈之下他告诉武崇文说自己家人生病需回京照看,武崇文其实知道欧阳越这是找借口离开,他心里也巴不得欧阳越早点离开,可还是装模作样、假惺惺地挽留一番,然后给欧阳越送了不少金钱并派两个手下赶马车送欧阳越回京。

这欧阳越原来是皇宫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官职,他母亲曾是当今的皇上儿时的乳娘,深受当时太后的喜爱,而他本人小时候和当时还是藩王太子的皇上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所以长大后经常有机会和朝中的的大臣接近,对朝堂上的种种是非知道不少。但欧阳越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做事特别小心谨慎,不因为自己与皇上的特殊关系就四处张扬。他比当今皇上大几岁,小时候经常带皇上在后花园里四处玩耍,但等长大成人以后,怕引起众人的猜疑,就主动与皇上保持距离。皇上知道他这是有意而为,也没说什么,只是时时刻刻地照顾他、保护他,偶尔派他临时做点事,但就是没给他一官半职。

欧阳越偶然一次通过司礼监一位老太监的引见,认识了京城金富源的大掌柜武敬文。武敬文见欧阳越才华横溢、谈吐幽默,所以两人很谈得来,就慢慢的成了忘年之交。武敬文看中欧阳越老成持重、做事低调,再加上他与当朝皇上的特殊关系,所以一直想请欧阳越帮自己打理生意,一来二往欧阳越后来也就答应了。后来欧阳越来就被武敬文派去江州帮助武崇文。然而事情就这么凑巧,由于欧阳越的低调,所以武崇文一直不知道欧阳越的真实身份,加上武崇文对欧阳越一直怀有戒心,因此就没有打听欧阳越的真实身份,倘若武崇文知道欧阳越与当今皇上有这层特殊的关系,很可能会是另外一种情况。

欧阳越这次来江州的这段经历是他从未想到的,他从皇宫出来帮金利坊做事,然后与朝廷派出暗查金利坊的人打交道,甚至上黑龙堡去与匪首打交道,对他印象最深的是所见到的贼匪也不想人们常说的那样穷凶极恶,他们甚至还讲义气,而金利坊的做事反倒像贼匪,说穿了就是一伙受官府保护得道貌岸然的贼匪。欧阳越想到这些就暗暗为自己今后作打算,尽管他目前吃喝不愁,家中满有积蓄,但作为男子汉,总得做番事业。他寻思着先不要把在江州见到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皇上本人,否则很可能惹祸上身。他寻思着回京后托人告诉皇上给自己找个差事,而江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欧阳越出神地想着心事,只见三男一女走进酒馆,然后在旁边的酒桌前落座。

“小二,有什么好酒先拿一坛来,然后再上几盘精美小菜,快点!”旁边桌上一人对店小二大声说道,此人正是从TY县赶来的凌冲霄。

欧阳越抬头看了看旁边几人,“程兄弟,是你?”他看到童梦成时吃惊地问道。

“欧阳越先生,久违,”童梦成也看到了欧阳越,忙抱拳打招呼。

“文兄弟和若霜姑娘也在这,”欧阳越接着对凌冲霄和白若霜说道。

“欧阳越先生最近安好?”凌冲霄抱拳问候,白若霜也在旁边向欧阳越点头致意。

“好,我很好,这不还一个人高兴地喝着小酒吗?”欧阳越有点自嘲的笑笑,随后朝宫啸北一抱拳:“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在下宫啸北,”宫啸北也抱拳回礼。

“前辈莫非就是江湖上人们常说的“千手无影侠”宫前辈?”欧阳越忙问。

“正是区区在下,”宫啸北谦虚道。

“晚辈拜见宫前辈,”欧阳越闻言马上肃立,然后施一长礼。

“小兄弟不必多礼,”宫啸北连忙上前拦住,然后问:“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晚辈陆忱,”欧阳越恭恭敬敬地答道,然后面带惭愧地对其他几人说道:“在下隐瞒真名,还望几位见谅。”

童梦成忙说:“欧阳先生,啊不,陆先生不必道歉,咱们彼此彼此,我真名叫童梦成,人称‘雪地飞鹰’,”然后介绍凌冲霄,“这位是‘玉面侠’凌冲霄。”

陆忱忙问童梦成:“那总镖头张朋用的也不是真名吧?”

“他是我的二师弟边铁山,人称‘霹雳追风侠’,”宫啸北接着回答。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追风侠”!在下真是有眼有眼无珠,惭愧啊惭愧!”陆忱听后不禁惊叹道。

“那又能如何?我们几人还不照样让你三言两语整的团团转,还差点丢了性命!”童梦成紧接着对陆忱说道。

陆忱听后马上解释道:“我当时所作所为确实没有加害你们之意,反而为你们着想,如果在下当时把你们逼急了的话,现在就给你们道歉,”说着低头施礼,然后问童梦成:“但在下不知童兄弟刚才说差点丢了性命是何意思?请道端详,以解在下心中之疑。”

童梦成看陆忱的神情不像说谎,再说事已至此也无所畏惧,因此就把王佥事派人想杀他们灭口的事从头到尾给陆忱讲了一遍。

“没想到王佥事那么一个谨慎正直之人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不该呀!”陆忱听完后叹息道,接着他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掩饰道:“原来如此,那实在太可怕了!”

陆忱刚才那声叹息已被童梦成记在心里,但他依然不漏神色,暗想:此人看来定非一般人,但是敌是友却难以分晓。

凌冲霄也对陆忱说道:“我们几个现在被你整成这样,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却为何叹息?”

“他这是猫哭耗子,没安好心!”白若霜在旁边把话说得更直白。

“在下言尽于此,凌兄弟和若霜姑娘要是不相信那在下也百口莫辩,你们总不会杀了我出气吧?”陆忱无可奈何地说道。

童梦成插话道:“冤有头在有主,虽然驰天兄惨遭杀害不是金利坊人所为,但这一切均因武崇文危害江州我等奉命暗查而起,但武崇文至今仍逍遥法外、继续胡作非为,我等岂可熟视无睹,不铲除此恶人我等实在难以心甘!”

陆忱见童梦成说话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说:“难道童兄弟不恤众人的性命执意而为?”

“不这般做何以追查武崇文的罪孽,将他绳之以法?你的处境我可以理解,各为其主本无话可说,但正义是非总得明辨,你现在应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才对。当然,我不奢求你能帮上我们,但希望你不要再助纣为孽!”童梦成正义凛然地对陆忱说道。

陆忱接着道:“童兄弟,你说得对,只是在下现在即使不想悬崖勒马也由不得自己了,因为武崇文从来不听我的。这不我现在已和他分道扬镳,我不会害他,但也不再帮他了,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他说到这,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含混说道:“或许我有朝一日还能帮上你们,这要看我今后运气如何。”

“那你又是何方神圣?到底什么来头?”白若霜对陆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陆忱想不到一个看似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突然这样问自己,不觉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小姑奶奶和众位英雄,在下实在不便报出自己的身份,但以在下目前的地位对你们要做的事真是爱莫能助,只有看以后怎么样。但有一点,我会试着扭转大局让你们少受点罪,至于具体的事我就不能插手啦。”

白若霜被平生第一次人喊了声姑奶奶,禁不住脸色通红,不再言语。

这时陆忱的两个随从走进来,“公子,时候不走啦,我们该上路啦。”

陆忱说了声“好”,接着对其他人一抱拳:“武崇文是死是活就看他的运气了,谁也管不了,各位多多保重,在下告辞,”说完走出酒馆,乘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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