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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西江口酒馆会好友 凌冲霄落荒急逃离

欧阳越、冯中军离开锦绣镖局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回西江口金利坊营地的路。

“冯兄弟,跟上点,咱俩趁此机会好好聊聊,”欧阳越回头对身后的冯中军说道。

冯中军策马赶上,小心翼翼地问欧阳越,“欧阳先生有何吩咐?”

“冯兄弟,不必这样客气,你我既然同为武三爷效力,算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以后不可对我这般见外,”欧阳越见冯中军对自己毕恭毕敬,就有点抱怨地说道。

“欧阳先生是三爷的座上客,深得三爷器重,今日仅凭三言两语就把锦绣镖局那几人说的哑口无声。冯某只有欧阳先生敬佩的份,哪敢和欧阳先生相提并论,真是折杀在下了,”冯中军见欧阳越刚才在锦绣镖局说出的话使边铁山几人应对不及,又觉得欧阳越有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阴狠,因此对他没什么好感。

“冯兄弟平日沉默寡言,但我觉得你与众不同,似乎心中藏着什么大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这是乱猜,如果说错了,就请冯兄弟见谅,”欧阳越说完对冯中军微微一笑。

“欧阳先生明察秋毫,在下佩服,”冯中军不冷不热地说道。

欧阳越见冯中军说话冷冰冰的,以为在生他的气,就急忙说道:“冯兄弟,在下刚才出言欠妥,现在给你道歉,”说完在马上一抱拳,接着说道:“冯兄弟,在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三爷不管怎么说也是掌柜,所以不可能跟他攀过多的私人交情,所以在下诚心想和和冯兄弟交好,以便今后彼此照应,不知冯兄弟是否愿意?”

冯中军见欧阳越说这句话时语气诚恳,不由得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同时心想或许能借此机会对他有所了解,因此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既然欧阳先生有此心意,在下岂敢不从?那在下就高攀欧阳兄弟了,”冯中军这时改口称欧阳越为兄弟,算是答应了欧阳越提出彼此交好的请求,他接着说:“只是我俩私下交好不能让金利坊的其他人尤其是三爷知道,三爷这人一向疑心挺重,倘若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私下交好,对你、对我对都不好。”

“在下谨记冯兄弟提醒,”欧阳越点头应道。

两人谈的话越来越多,彼此间慢慢没了拘束,一路上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回到了西江口金利坊营地。

夜晚,西江口镇的一个酒馆里。

凌冲霄正独自一人坐在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前自斟自饮。

不多时,酒保带来了一个客人走了过来,这客人正是刚回到金利坊营地后就匆匆赶来的冯中军。

原来刚才冯中军离开锦绣镖局时凌冲霄偷偷给他扔了一个纸团,约他来这家酒馆见面。

“冯大哥,请坐,”凌冲霄见到冯中军连忙招呼道。

冯中军坐下来,接着说,“你真会选地方,在这里还真不会被人跟梢,就你一个人来?”

凌冲霄笑着说:“方驰天大哥同我一起来,我是生面孔,应不会招那帮人注意,所以就明里现身,方大哥暗中跟踪保护。”

冯中军笑了笑,“你们可真小心!”接着问:“凌贤弟现在想问什么吧?”

“冯大哥真是未卜先知,小弟想跟你打听欧阳越的身份来历,”凌冲霄对冯中军说道。

“我只知道欧阳越前不久随武崇文的大哥武敬文从京城来到江州,后来就留在江州帮武崇文。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武崇文好像很尊重他,”说完停了一下,然后好像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噢,对了,武崇文的大哥前不久从京城来江州住了几天,几天前才离开,也不知道他对武崇文说了些什么。”

“就这些,那武敬文有没有去过金利坊?”凌冲霄接着问。

“武敬文好像不怎么喜欢西江口这地方,在江州期间一直住在城里的福源酒楼,后来在江州游玩期间无意间遇到了与他失散十七年的一位夫人和一对双胞胎儿女,后来这位夫人和儿女随他一起回了京城,”冯中军补充道。

凌冲霄听完点点头,接着说,“冯大哥,你能不能想办法跟欧阳越多接近接近,打探一下他的出身来头?这人似乎很不简单。”

“今天我和欧阳越在从城里回来的路上,他主动提出要与我交好,我当时还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答应他了,这样正好,”冯中军回答道。

“那太好了,不过你得提防点他,这人好像不是什么善茬子,”凌冲霄不忘提醒冯中军。

“谢谢贤弟,我会小心行事的,”冯中军谢道。

凌冲霄接着说:“噢,冯大哥,另外请你今后多关注一下江州府钟因其大人与武崇文的来往,如果发现他们来往尽可能多留意一下,如有什么情况请随时告知我们。今后我俩每五天在这酒馆会面一次,我会打扮成不同模样来这里,到时我先跟你打招呼。”

“好吧”,冯中军点头应允。

两人说完话就分手告别,然后各自匆匆离去。

凌冲霄走出那家酒馆不远,方驰天就现身跟了过来,“凌四弟,打听到什么没有?”

凌冲霄摇摇头说:“欧阳越才来江州,是京城金富源大掌柜武敬文带来的人,可能连武崇文都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好在冯中军刚才告诉我他已和欧阳越有了交往,或许能帮我们打听打听。”

“好吧,那我们赶紧回吧,”方驰天接着对凌冲霄说。

两人很快走出西江口镇,上了回江州城的路。

“凌四弟,我觉得欧阳越早上说的那些话是故弄玄虚,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三人是被指挥佥事私自派遣到江州的?”方驰天在路上问凌冲霄。

“驰天哥,这件事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我们下步该怎么办还得回去后跟童大哥还有我二师兄商量商量,总会想出办法来,”凌冲霄见方驰天面露忧虑,忙安慰道。

这时夜已深,路上除凌冲霄和方驰天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慢腾腾地赶往江州城外,再看不到其他人。

起风了,路两边树上的叶子被吹的哗哗作响,远处江岸渔火点点、时隐时现。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路对面悄然无声的走过来,四个人走在前面,中间有四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箱子好像有点重,抬箱子的人似乎很吃力,再后面还有五个人四处张望。走在前面的人看到对面走过来的方驰天和凌冲霄两人,停了下来,然后在黑暗中打量着他俩。

凌冲霄和方驰天在夜色里看到了这伙人的装束:一个个穿着夜行短衣,身后背剑,强壮精悍,好像是伙强人。

“这两人怎么办?”那伙人其中一人对走在最前面的一人低声说道。最前面那人应该是这伙人的头领。

“先抓回去再说!免得走漏风声,”那头领立即令道。

接着那伙人中间有两个人走上前分别抓住方驰天和凌冲霄,紧接着又有几个人用绳索捆住了两人,还把两人的嘴用布条塞起来。

凌冲霄和方天驰不约而同看了一下对方,然后都轻轻点头,会意先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

这伙人然后把凌冲霄和方驰天两人连推带拉的押上一条岔道。

两人被这伙人押着,拐七拐八约莫有一顿饭的功夫到了江边一片芦苇丛前,有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接着从不远处茂密的的芦苇丛里荡出四只小船,其中一只船上还挂着一个灯笼。

四只船靠岸停下来,那头领手一挥,有几个人吃力地把那只大箱子抬到其中一只船上,其他人紧接着静悄悄地上了船。凌冲霄和方驰天被押在不同船上,分别由四个黑衣人看着。每只船各有一人掌舵,另外两人划桨,然后顺流向东划了一个多时辰。

四只小船到了一个港口停下来,这伙人然后下了船把凌冲霄和方驰天押上岸,再约莫半个时辰后上了一座小山,山顶上有一大片房子,因该是这伙人的老巢。两人随后被押到到其中一间小屋。

小屋点起了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两个人我已搜过身,没什么可疑的之物,应该是一般人”一个身形高大、相貌清秀、留三缕黑须的中年人对刚才那头领说道。

那头领看不出年龄,头发、眉毛和胡须皆是白色,红红的脸上有两个大白斑,身材像一根棍一样瘦的出奇,他听刚才那人问他,就淡淡地说道:“把他们带到草房,明天早上放走。”

这时旁边一位满腮短须、目光凌厉身穿黑色短衣的中年人说道:“不可,防范于未然,把这两人杀掉灭口才行。”

方驰天听到此话心里打了个哆嗦,不由得狠狠的盯了这人一眼。

“那也得问问他俩的姓名,然后让他们好吃好喝一顿再送他们上路,”那位相貌清秀、留三缕黑须的中年人说道。

“你什么意思?做事婆婆妈妈,真像个老娘儿们,”满腮短须的人不满的冒了一句。

“陆甲,你说谁老娘儿们?你再说一遍!”那位相貌清秀、留三缕黑须的中年人厉声问道。

“丁三,我说的就是你,怎么样?你还想动手?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那位满腮短须的人也高声怒吼。

“好啦,好啦,我们还有大事要做,你们俩就消停消停吧。丁护法,你先把他俩押到草房去,”那头领马上打断他们两人的争执,生气地喊道。

屋里人见头领发火,就急忙离开房间,那位相貌清秀、留三缕黑须、名叫丁三的人把方驰天和凌冲霄两人推出房间,然后押到隔壁的草房里。

丁三用锁匙把草房门打开,然后把塞在两人口中的布拿出来,拉住两人的胳膊往门里使劲一堆,口里说声“进去”,然后准备关门。

“好汉爷爷,小人家里八十岁的老母亲还等着小人回去,你就发发慈悲放了我俩吧,”方驰天这时一边哀求一边走向门口,他的双手被绑得死死的,但双腿没被绑,所以还可以走动。

丁三一回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驰天一跨到他身前半步,然后用肩膀把丁三使劲往后一扛,但令方驰天吃惊的是他扛到对方身上时对方似乎毫无反应,自己反被撞得差点扑出门外。还未等方驰天反应过来,丁三已疾步上前把手搭在方驰天的左肩上然后猛向后一拉,方驰天“通通通”后退几步然后跌倒在凌冲霄身边。丁三用力恰到好处,刚才一拉使方驰天刚好跌倒在凌冲霄身旁,如果再用力的话,方驰天恐怕就得撞到墙上。

凌冲霄看到丁三一出手不禁大吃一惊,这人武功实在太厉害了!不知是哪路神仙?他心想若是他和方驰天两人再逞强的话,两人肯定会输得很惨,但又想凡武功绝伦的人一般都自视清高、不会狠下杀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付过去再说,于是对丁三轻声说道:“丁大哥住手,同道中人有事好商量,”他从刚才那伙人的说话和争吵声中听出了丁三的名字。

丁三见两人也不像歹人,而凌冲霄英俊潇洒的仪表也使他有些好感,于是悄声问道:“你俩什么人?”

“锦绣镖局高八斗、田惠康,”凌冲霄连忙说。

丁三迟疑了一下,“锦绣镖局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你不要说谎,”他见方驰天确实有武功,因此怀疑他俩不是普通人,但说他们是锦绣镖局的人丁三无法相信。

“在下以后再向你解释,只是眼下有事相求,”凌冲霄接着说道。

丁三忙问,“什么事?”

“千万不要把我俩按陆甲那小人的意思杀掉,”凌冲霄刚才已看出丁三和陆甲之间怨气很大,所以故意在丁三面前贬低陆甲。

不料丁三却冷冷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无需你多嘴!”

方驰天这时插话道:“我看得了吧,他说你像个娘们把你气成那样,恐怕连你的头领都位忌惮他三分吧。”

“你,你,”丁三听到方驰天说这句话,气得说不出话。

“我怎么啦?看把你急的,难道我说的不对?”方驰天嘿嘿一笑故意激他。

“唉,你俩好好在这待着,明天再说,”丁三说完转身哐一声把门关上锁好,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去。

丁三离开草房后,方驰天和凌冲霄感到很累,于是两人就躺在屋里的柴禾堆上休息。

凌冲霄问方驰天:“方大哥,你说这伙人是什么人?”

方驰天回答说:“我跟雷彪大哥闲聊时他曾提起江州附近有一伙专在水上劫持商船的盗贼,偶尔也上岸盗窃富家大户的财物,看样子他们刚才应该是刚从江州城里盗窃了富户的财物。雷彪大哥还说这伙人一般只取财物,不害人性命,而且从不盗窃一般人家,反而时常接济穷人。”

凌冲霄听完后说道:“这么说我俩应没有性命之忧,”接着又问方驰天:“那么我们等一会儿把绳索松开逃走,怎么样?”

“不急,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一伙什么样的人,看丁三刚才的样子他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所以我们不必担心,”方驰天回答说。

凌冲霄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把绳索弄开,活动了一下手臂,接着又把绳索打成活结重新绑在身上。

第二天早上,方驰天和凌冲霄两人被押到一个大厅里,大厅外面站着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守卫,各个身带弓箭强弩,腰间挎刀,好不威风!

大厅正中间坐着昨夜那位白发白眉白须的头领,丁三和陆甲坐在两侧,旁边站着八个体形健壮的卫士。

方驰天和凌冲霄两人被押到那三个人的面前。还没等中间那头领发话,坐在旁边的陆甲马上高喊“来人,把这两个人拉下去砍了!”

“且慢”旁边的丁三一抬手,接着说,“陆护法,白大哥还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先说话了?你急什么急?别总自以为是。”

陆甲见丁三这么说,怒气冲冲地盯着丁三,似乎要把丁三吃掉才解恨,他刚要开口对陆甲说什么,白头领开始讲话了,“丁护法,大家都是一家人,应该和和气气地讲说话才对,再说陆兄弟说要杀掉这两人是怕我们昨夜所做之事万一被泄露出去,他说得没错,”白头领说话软绵绵的,根本不像一伙汪洋大盗的头领。

丁三听白头领这么说明显在支持陆甲,不由得面露尴尬,紧接着负气离去。

“白头领,你们三个到底是谁说了算?别把杀个把人太当回事,我们都不怕你怕啥?要杀赶快来,爷爷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方驰天这时大义凛然地大声喊道,他觉得丁三此时已离开,而白头领和陆甲看似武功不高,不如趁机劫持白头领以求全身而退,因此就故意这样说。

白头领看着方驰天,先是一愣,紧接着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地喊道:“来人,就照陆护法所说把这两人拉出去砍了!”

白头领话音未落,只见站在他右手边的四个守卫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原来四人此刻被腾空而来的凌冲霄连连出手点了穴位。

方驰天见凌冲霄一出手打倒了右边四个守卫,马上抖落掉身上的绳索,转身挥重拳一瞬间将左边的四个守卫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可刚等方驰天打倒四个守卫,一记重拳却落在了他的背上,这一拳力道太大,打的方驰天顿时口吐鲜血,然后站立不稳,坐倒在地。

拳击方驰天后背的人是刚才坐在白头领旁边的陆甲,他此时已站在方驰天的跟前,接着又飞起一脚把方驰天踢了个仰面朝天,口中吐血如注。

陆甲冷笑一声,朝跑进来的门外守卫喊声“带下去”,接着超凌冲霄扑来。

凌冲霄见方驰天被打成那样,正要上前帮忙,陆甲却扑到他面前,挥起拳头朝他面门袭来,凌冲霄忙闪身躲过,然后挥右拳狠狠的打向陆甲的肩膀。陆甲又一声冷笑,不但没有躲避,反把肩膀朝凌冲霄打来的拳头一迎。

凌冲霄的拳头打到陆甲的肩膀上不但没伤到陆甲,自己反被弹飞,感觉右臂好像断了似得疼痛万分。这时他听到快要被两个守卫拖出大厅的方驰天在喊“四弟快走,别管我!”于是他强忍着手臂的疼痛,飞身跃起,冲向大门,抬脚踢倒了几个守卫,步伐灵活的躲避着几个守卫的攻击,接着逃出大门,身子一跃跳上屋顶,这时陆甲也跟了过来跳到屋顶,凌冲霄忙揭开一片房瓦朝陆甲的面门掷去,陆甲虽然内力雄厚,可面门终究不好保护,所以急忙侧脸躲避,可刚躲避完,又有三块房瓦朝他面门飞去,他只好再躲避,凌冲霄趁机跑远。陆甲忙令守卫马上追赶,可一群守卫追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只好无功而返,结果被陆甲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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