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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城北之行

那些人中多半都有些亲族关系,在这些交通不便利的地方,往往宗族势力无比强大。主簿赵信和班头赵休就是堂兄弟关系,而在六房之中,多少有关系的人恐怕少不了。

陈默放下名单,叹了口气,现在他的情况就是根本无从下手。而在各种穿越小说中的各种主角光环完全就没有出现过,何止是一个惨字了得。

既然没有头绪,反而不如出去闲逛一下,说不定还能了解下民情,顺便作下调查。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正好松儿也有意出去找些仆役,不如就顺便一起去吧。

陈默回到后宅,找到松儿,说明了情况。松儿很高兴的就答应下来,原本准备另寻时间的她当即改变了计划。她兴奋地拉着林歆的手,“小姐,咱们一起去吧?”

林歆也很是兴奋,外面的情况都不熟悉,所以这两天都没能出去逛逛,可把她给憋坏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买点胭脂水粉,逛一下布店之类的,可得好好放松一下。

陈默一见两女几乎疯狂的表情,就知道,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啊,陪女人出去肯定没好事。林婉清也走了过来,看样子她也想逛下县城。陈默还真拒绝不了,于是他又拉上了宋仁。宋仁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真搞不懂这种懒猪怎么会比自己帅呢,简直不可理解,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五人小分队又重新上路了。

得化县城在温陵府治下算是比较贫穷的一个了,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与温陵城之间交通相当不便,坐马车也得花费一天时间。这里海湾条件也谈不上优越,再加上出海的政策限制,使得这里海运并不兴盛,除了出海捕鱼,鲜有货船出没。得化县城的荒凉直接表现在城中建筑陈旧中。道路两旁的商铺显得破破烂烂,好像一阵大风就能吹塌,令人心惊胆战。

道路两边的小贩倒是不少,卖的多是些鸡鸭鱼肉,甚至有些酒楼干脆就将桌椅搬放在大路上,怪不得刘明升会说“始裕”酒楼是最高档的酒楼了。陈默边看边摇头,没想到治下竟然是如此的贫穷,看来得想办法增加大家的收入啊。林歆和松儿也是边走边叹气,本来想着出来买些东西的,一看这种情况,也就知道多半不尽人意了。

林婉清也不知道她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一路上走走看看,也就属她兴致最高了。宋仁就不用说,陈默是从被窝中将他拽起来的。这丫的大下午居然还在睡午觉,真不知道他晚上怎么睡得。

松儿有气无力地问道:“姑爷,你知道哪里有卖丫鬟的吗?咱们不能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呀……小姐你掐我干什么!”

林歆恨恨地用眼神剜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叹了口气,这丫鬟怎么就整天想着卖我呢。

陈默深以为然,“要不咱找个人问一下?”说完前面正好过来一商贩,陈默赶紧拦住他,问道:“老人家,我们想买几个丫鬟,您知道什么地方有么?”

老商贩叽叽咕咕说了一通,陈默一个字也没听懂,倒是松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姑爷,他说城北可能有。”

陈默赶紧表示感谢,然后带着几人,往城北赶去。得化县城位于温陵府北面,因此越是往北便越显荒凉。别说在这种地方还真有可能找到。

几人一直往北走,渐渐的小贩都不见了,显然这里贫困至极,他们觉得这里没有赚钱的可能。林歆一路上不可思议地张着樱桃小嘴,喃喃道:“这里……好荒凉啊。”看到衣衫破烂、瘦骨嶙峋的老人,她眼睛都红了,险些落下泪来。

松儿眼圈也是红红的,等看到在街道上玩耍的孩童时,更是抽泣起来。宋仁眼睛瞪着大大的,从小便在京城陈府长大的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一时间也是惊讶无比,不知所措了。反倒是林婉清一如既往的淡然。

陈默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都是些心地善良的人。仿佛被世人所抛弃的地狱景象坚定了他改变现状的决心,多么希望能够实现大同书里面的美好景象啊。

天之历数在尔躬,这句话牢牢印在了陈默脑海中,只要去努力,哪怕没法完全实现,也会比现在强的多的。

老商贩的指路没有问题,陈默等人终于在城北某条看起来还算是宽敞的大路上,见到了卖人的,真的是卖人。一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同一看起来十七八的女子跪在路边,附近还有很多人围观着。那女子脸上虽然看起来很脏,但仍然掩盖不住那股清秀,只要收拾打扮下,绝对又是个俏佳人。

陈默咳嗽一声,指着那女子,“你们觉得她怎么样?”

大家都顺着看了过去。林歆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大人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也别当丫鬟了,直接作小妾算了。”

陈默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哪有啊,我只是见她可怜罢了。松儿你觉得怎么样?”

松儿没想到陈默还会征求她的意见,有些吃惊,说道:“我听姑爷的。”林歆又等了她一眼,但再次被无视掉了。

陈默率领几人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近距离查看一番。那女子娇滴滴的,皮肤细白,不像是本地人啊。

老汉一见又有人过来,再仔细一看,像是有钱人,便说道:“官人,您需要丫鬟吗?这是老汉的外甥女,家道中落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想着给她找个不算太穷的人家。做丫鬟也比风餐露宿强啊。”

陈默又看了那姑娘一会,缓缓说道:“这是你外甥女?怎么看着不像啊?”

围观的人听了这话,也纷纷附和道:“没错,真不像,那女的一看就不像贫苦人家的,而这老汉是个下苦力的。”

老汉听周围人这么议论,苦笑不已,说道:“各位官人,她真是老汉的外甥女。如果不是的话,老汉还不如将她卖入青楼,哪还要费工夫替她寻个好人家呀。不瞒大家说,老汉这一路过来,不知道有多少看上咱姑娘的,但老汉见他们不是好人,便没同意。我那老婆娘也因此被人害死了,真是……”说道这,老汉泪如雨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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