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算起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说到打架,他们三兄弟平时和气,可是真正动起手来,按照人家的说法,那是手真毒呀,一拳下去,对方的鼻子就冒血了,还乌青了大片。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小孩子打架是常事,可是对方却偏偏是村里一霸,游家的儿子,游家在村里是大家族,族人很多,为人也蛮横得很,特别是三兄弟打的那家,他老子身体肥胖,又算起来比较高大,而且,在他们整个镇上都混过,平常不下地干活,都是靠赌为生,没钱了,就靠他老子接济,而今天看见自己儿子被打了,当然就找来了。
父亲又去县城开车了,母亲下地干活,刘凡上午砍了几捆柴火,洗个澡,也就在家里凉快,一本书捧着,看得津津有味,大哥二哥刚从河里回来,姐姐在洗他们从河里捞来的鱼,准备晚上吃。
游家老二晃悠着大肚皮,领着他儿子上来了。
“小子?你们两和我儿子闹矛盾了?还打伤了我儿子?”
说着,把他儿子拉了出来。语气到不是很生硬,毕竟是一个寨子上的人。而且,按照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们还得叫他哥。
大哥二哥不说话,刘凡起来,看着眼前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着?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么?现在怕了?”
游二把手拍在楠竹上啪啪作响。
“我们围的河渠,放药麻翻的鱼,他不说话上来抢就算了,抢不过还拿石头扔我们,你看我额头也被他打伤了。”
说着,大哥掀开头发,露出伤口,血虽然止住了,却红肿得很。
“就算他扔你们了,他年纪小,你们不能让着他?再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我游二的儿子能被别人欺负了!”
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大哥二哥也是硬气的人,虽然小,却从来不怕事情,抬起头,不说话却只看着游二。
“游二哥,我们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你大人参合进来,不合适吧?”
刘凡转了过来,拿过姐姐手里的药酒,给大哥擦拭了一下。
“更何况?呵呵,你游二哥的儿子不能被别人欺负,难道我刘家的兄弟就能被别人欺负了?”
语气风轻云淡,一个痞子而已,我刘家何时怕过你们?
“哟呵?刘三儿?牛气了啊?NM的,老子打不死你!”
说完,怒气被刘凡挑起来的游二就已经张牙舞爪的上来抓三兄弟,准备先揍了再说,姐姐害怕,就直接跑了出去找母亲了,大哥二哥直接拿起了柴火棍子,说到打架,真打起来,三兄弟怕过谁来着?
吹火用的竹棍子就在刘凡脚下,脚轻轻带动,棍子就滚上了脚面,叫一挑,棍子落入手中,一个矮身,竹棍子就带着呜呜声,打到了游二的小腿之上,刘凡知道,要是打脑袋那些,怕弄出大事,身上的话,就游二那身肥肉,打上去也不会很疼,他年纪还小,力气不是很大,所以只能找疼的地方打。
游二应声而倒,棍子竖起,直直落下,又打在了游二脚趾之上,游二拿手去碰脚趾的功夫,又是接着一棍子敲在了他手上,一片红色鲜艳呀。
大哥二哥看得目瞪口呆,棒子举起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了,因为游二已经抱着腿在那儿叫骂了。
动静大了,现在又是中午时刻,寨子上的人都回来吃饭了,这时候太阳大,基本上不忙的话,没人喜欢出去的,所以都从家里出来看热闹了。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游二儿子抢鱼抢不过刘家老大老二,又拿石头扔人,把刘大打伤了,两兄弟气不过,就揍了游二儿子一顿,这不,游二领着儿子上门找麻烦来了。”
“那这痞子游二还倒地上叫骂?”
“哎哟,你刚才没看见呀,三儿那几棍子挥的哟,那叫一个快,几下又都打在痛处,游二能不抱腿骂么?”
“这可稀奇了,一个大人找小孩子麻烦,自己倒倒地上骂起来了,哈哈。”
周围议论纷纷,游二忍住了疼痛,站了起来,看了看刘凡手里的棍子,牙咬得响,从旁边拿了一个棍子,就又再次上前来。
周围人议论声更大了,却没有一个上前的,不是怕他游二,就是事不关己的心态,而且,刘家二兄弟读书都很厉害,考试从来都是全乡的一二名,而刘凡就更不说了,这一年来,刘凡把村里的书都读完了的事情大家可是都知道,就连小学老师彭老师,都说过,这孩子其实都可以直接上初中也不为过了。
大家都是地里过活的,人家都说,读书没有用,也不关心教育的问题,村里学识最高的,也就刘凡他爸妈了,刘凡妈妈高中毕业,刘凡爸爸虽然只读完小学,可是他还学了会计,而且自己自学了好多东西,全存唯一一台碾米机,就是刘凡他家里有。
再加上刘凡家从来不怎么求别人,活得硬气,虽然为人和善,却也从来不和寨子上那些赌鬼打交道,所以,刘家算是孤立的,生活在一起,你若是没有权利,你过得好了,别人难免妒忌,你要是和大家一样过活,那才叫应该。
所以,知道刘家兄弟读书好,而自己儿子女儿读书却读不进去,就更加不原意了,其实,其他的孩子,大人都是从小就没管过他们读书的事情,想法都是小学毕业了,能认识路就好了,甚至有的,连小学都不让读完,就直接在家里帮着下地干活了,刘家生活虽然也贫穷,可是对于孩子,父亲母亲却很疼爱,对于读书,更是关心得很。所以就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一群大人看着一个大人和小孩子们打,却不上前。
刘凡却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看见游二挥舞着棒子冲来,却是让大哥二哥后退,脚步斜斜划开,身体在棒子临身的最后一个避让开去,手里竹棍顺势而下,再次击打在了游二的手背之上,游二呼疼,棒子掉落,刘凡根本不给他机会,再次如法炮制,游二今天第二次抱脚倒地上了。
而就在这时,游二的父亲,还有刘凡的大姑爷,也赶到了刘凡家里。
“游二怎么回事!”
刘凡的大姑爷也算起来是村里的高学识的人了,读书很多,很会讲故事,而且,还有一身的功夫,又懂一些巫医药理,据说,是他那个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老爸传的。而他老爸,在去朝鲜战场之前,是这县城里,有名的土匪。而他大姑父,也是姓游,算起来还是游二的长辈。游二的老爸,人却是瘸子,所以,游二还是很怕大姑父的。
“三儿啊,你来说。”
看游二不说话,大姑父问起了刘凡,这一年时间,刘凡的大姑父却也是对刘凡教了很多,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在将那些神魔故事,可是也有时候教刘凡武术,医术是不教的,因为刘凡不拜他为师,农村里,对这个讲究很重的。
刘凡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刘凡的妈妈,也在这时候跑了回来。刘凡叫住妈妈,没让他说话,妈妈这一年看着刘凡的长大,也渐渐的相信自己的儿子,虽然,他还很小。
事情的经过再一次说出来,众人又开始了叽叽喳喳,对着已经不叫唤的游二指指点点,游二父亲瘸着腿气得直打哆嗦,大姑父的脸色也不好看。
“其实说起来,大家还都是亲戚,也是邻居,我们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就算受点小伤,这也无伤大雅,我刘家向来平和,不与人争吵,可是却不代表我们刘家会受人欺负。我刘凡虽然年纪小,仗着有点小功夫,今天出手打人,却也算是不应该,我刘凡说句对不起了,我也希望,今后我们大家能继续和平相处,不过若是还是惹事起来,我刘家,也向来不怕任何人!敢欺负我们家的,可以试试!”
说完,刘凡就与母亲转身走了,母亲自始自终没有说话,可是牵着刘凡的手,却激动的发抖,她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能保护这个家了居然,既然儿子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她又何必多言,若真有后面人继续来欺负他们家,她拿刀砍柴,也同样能砍人!儿子是她的一切,谁敢伤害他们,她就敢和谁拼命!
人群议论纷纷,接着散去,大姑父不知道和游二还有他父亲说了什么,总之他们也跟随着离去了,大姑父推开了门,接过刘凡拿的椅子坐了下来,刘凡和母亲也坐了下来。
“事情结束了,我也说了游二了,他自己也不会再来找事。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生了个好儿子。刘家未来发达有望。”
大姑父看着母亲说,他其实也挺讨厌游二,可是毕竟同宗,而他妻子,又是刘凡爸爸的亲姐姐,所以两边都不好说,事情,也就只能如此了。
母亲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就给大姑父倒茶,大姑父喝了口,又看看刘凡,微微而笑,刘凡装作没看见,埋头理着柴火,让火烧得更大一点,自己还等着吃午饭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