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十一月,马上要进行期中考试。这是步入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大家都在积极备战。章亦遐仍一如既往的逍遥散漫,欧阳浩然也是如此。自从上次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
又是周一,下午的主题班会时间。
章亦遐单手托腮,专心地看着摊在桌上的闲书,是小四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初中时期,章亦遐就迷上了小四的文字,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她也这么认为。
谁的青春都是如此,有迷茫,有懵懂的对爱的期待,各种矛盾,促成了淡淡的忧伤。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同学们好,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章亦遐闻声抬头,陈莉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这是之前一直请假的张中凌同学,今天正式来上课,大家欢迎。”
“大家好,我是张中凌。”语气生硬。但章亦遐直觉这个人和自己是同一属性,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他深褐色的眸子散发着一些寒气,但目光清澈,却又好像藏匿着一些男孩少有的不羁,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鼻子挺拔,好似从中透露着一种倔强的个性。
欧阳浩然嘴角带笑,他虽然关注着讲台上的张中凌,但余光中章亦遐专注审视张中凌的神情还是全数落入了他眼中。忽然就觉得心头堵堵的。
随后,张中凌坐到了班里唯一的空座位,章亦遐和欧阳浩然中间的位子。
章亦遐礼貌地站起来让他进去,冲他莞尔一笑,“我是章亦遐。很高兴和你做同桌。”
他看向她,灵动的双眸,纯净的笑容,一个若有若无的可爱酒窝,果然很吸引人:“我也很荣幸。”依旧冷冷的语气。
章亦遐俏皮地一个点头,坐下来继续看书。
“凌少,欢迎回归!”欧阳浩然说着给了张中凌一个大大的拥抱。
原来他们俩竟然相识,章亦遐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的两个男生。感受到右侧传来的目光,张中凌转向章亦遐,“我和阿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语气里明显有了温度。
章亦遐会意地点点头。
几天时间,章亦遐和张中凌便混熟了,甚至相见恨晚。尽管张中凌自带一张冷峻脸,耐不住二人志趣相投。
张中凌也是T市人,但从小随外婆生活在G市,认识了欧阳浩然。初二时外婆病逝,他在父母的要求下返回T市就读。欧阳浩然的家人都在外地,他无牵无挂,便跟着张中凌一起转入T市读书。
章亦遐还是第一次知道关于欧阳浩然的事,原来他不是T市人,家庭富裕,但父母长期在外做生意,家里只有请的阿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一瞬间,她觉得欧阳浩然有些可怜,他的内心必然是孤寂的。
张中凌的加入使欧阳浩然与章亦遐的关系有了改善,三个人自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又是晚餐时间,章亦遐最爱的时段。林枫忙着准备期中考试,只留在教室啃面包,章亦遐和薛姝儿一起,吃过晚饭在校区闲逛。
薛姝儿也是T市一中的,但性格颇为安静内敛,如今和章亦遐分到一个班,才慢慢熟了起来。
章亦遐挽着薛姝儿,路过篮球场,望着球场上奔跑的身影,章亦遐无限感慨:“其实我超喜欢篮球的,奈何天资有限,也无人肯教我。”薛姝儿笑着说到:“欧阳浩然和张一天都愿意教你的。”
章亦遐笑笑,一声轻叹:“他们俩都不宜多接触。”
薛姝儿聪慧如斯,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欧阳浩然和张中凌也在球场边散步,恰巧就看到不远处的章亦遐和薛姝儿。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欧阳浩然的眼光始终离不开章亦遐的身影:“我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凌少,我该怎么办?”
张中凌看着身边的好兄弟,确实,他真的陷入了爱情,他拍着欧阳浩然的肩膀:“喜欢就争取,小遐值得你的真心。”
“说实话,我都有点怕她了。上次的事你也知道,她说的话那样冷漠坚决,我忘不了。我也有我的骄傲。”欧阳浩然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天空。现在已是秋意浓浓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况且,她根本不喜欢我,如果不是你,我们到现在可能都无话可说。”
张中凌看着眼前的欧阳浩然,虽然俊逸依旧,却总有些颓废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阿浩。“你真是不了解章亦遐,她故意对你冷语相向,你难道连这点也看不出吗?”
欧阳浩然眼底闪过一丝希望,盯着张中凌,等他说下去。
“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她对你很不一样。”说罢,张中凌忽然收起玩笑的眉眼,无比认真地说道:“阿浩,小遐也是个骄傲的人。她看重感情,对爱情的期望尤其高,或许我们现在的年龄,说什么地久天长,一生一代一双人都显得很矫情,但她是真的这么想。所以她不会轻易接受一段爱情。可她确实对你不同于常人,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发觉。感情总是会有一方更主动些,不是吗?至于怎么去争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张中凌便先走了。他的身影伴着夕阳的余晖,看上去多少有些落寞。
而欧阳浩然却在反复思量着凌少的话,有些兴奋,又有些不确信。章亦遐,你真的对我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