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来到了仁印阁,如今已步入黄昏,他要提醒里面的人该离开了,正当他欲要进入的时候,元洋已经来到了老人所在的小屋,元洋这一次看老人的小屋,这个小屋比他以前在归云宗山脚之下的小屋好像更简陋,除了床和一个洗漱台,别无其他。这里是仁印阁,老人是看守仁印阁的人,他不需要书架,但是老人的小屋里也没有一个小桌,一个椅子,难道老人常年躺在床上,难道这些年来没有一人来看老人?想到这里,元洋居然有些同情这位老人,每天都过着孤单一人的生活,如果那一天生病了,那么?元洋没有再想,因为有人打破了他的想象,老人看到元洋久立看着他的小屋,立马拿出自己最大的声调说道:“还不离开吗?仁印阁马上就又要封闭四年了。”元洋楞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老人被这种状况搞得不知所措,想想以往的头魁,要不就是死缠烂打,要不就是痛骂自己一顿,像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老人忽然一笑,捋了一下胡须,走到自己的小屋躺在了床上。
元洋离开了仁印阁,他总是莫名感觉背后有些冷,总感觉有些人在观察自己,仿佛还是那种正大光明的观察,可是元洋回头看了很多次,没有一人观察自己,甚至连偷窥的都没有发现。元洋一路不安的回到了向府,元洋身穿黑袍在向府地位不同,向府的侍卫也毕恭毕敬的将元洋请进了向府,向取海看到元洋徒步走来,立马过去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没有让仆人去接你,让你辛苦走了一路。”元洋立马拜了拜手说道:“家主无需对我太过客气,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京都,我曾经在向府待了很多时间,抽空便写了一些专门针对老爷子病的医术。”元洋从衣袖拿出来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穴位和医药名字,继续说着:“老爷子病需要慢慢来,如今在向家打扰数日,真是麻烦家主以及向府上上下下的人了。”向取海接过来元洋递过来的纸,手有些颤抖,虽然这些纸不一定有效,但是眼前这位黑袍人已经给了自己太多不可能相信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信服了这位黑袍人,向取海看着元洋还在拱手拱腰,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马将元洋扶正,说道:“先生给予向家的太多太多了,我父亲,我,云儿全部都被先生救助过,元洋在向府待几天何来麻烦一说,不知接下来先生要去哪里?”去哪里?是啊,元洋现在没有想到接下来去哪里,元洋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准备前往琳山一趟,然后再去归云宗。”琳山,向取海听到这个名字,猛然间顿了顿,元洋看到向取海脸色不对,问道:“家主,怎么了?”向取海脸色恢复如初,慢慢说道:“先生难道不知道琳山在二十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烧尽了整座山,如今已然是一座死山了!”琳山如今已经是死山了,并且早在二十年前,元洋如今二十一岁,却在记忆中拥有琳山的一段回忆,拥有一位名为樊明人的回忆。距离元洋回到归云宗还有一月有余,虽然在仁印阁并没有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那二本书也让元洋看到了些希望,元洋仔细想了想,琳山既然有过回忆,不妨去看看。元洋面对向取海说着:“家主,既然琳山已经成为了死山,那么我也要去那里看看。明天我便离开向家。”元洋如今都如此说了,向取海也不便再挽留,只道一句:“先生一路小心。”
元洋躺在床上,心里不断仔细想着,可惜毕竟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会记得?不过当时自己仅仅一岁居然会记得琳山还有一位名为樊明的人,元洋不禁为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打了一个满分。元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记忆力太好了,古通大师的藏书被他看了仅仅几遍,便已经熟记于心,想当年古通大师在寻找一个古老典籍的时,元洋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个典籍,瞬间让古通大师对这位少年开始称兄道弟,元洋现在想想也是只有古通大师这样的人才会和自己如此苦命的人称兄道弟,不顾及年纪和身份。元洋虽然不涉及世事久矣,但是自己从记事开始到遇到古通大师之前,仿佛每一天都在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对于世态炎凉早已铭记于心,纵然他离开尘世五年,但是他懂得这种情况短时间不可能改变。对于即将的琳山之旅,元洋有些期待,也有些失望,毕竟仅存的那一点记忆而所在的琳山却成了一座死山,任谁都有可能感受到失望。元洋收拾了自己的行囊,他不准备告诉向凌云,向凌云是向家独子,将来必是向家家主,没必要跟着自己去“游山玩水”,收拾好行囊,元洋犹豫了一下,摘下了面具,脱下了黑袍,接下来他要重新成为元洋,黑袍这个身份对于他而言也不是特别好了,毕竟现在京都名声最燥的便是黑袍,茂院长赏识,梵谷会武头魁,向家贵宾,无论那一个条件只要落在一个身上,都能让他成为一个焦点,更何况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元洋不喜欢这些称号,他现在只想活下去,以前他可能埋怨上天的不公,不能修行,现在却只有一个心愿,好好的活下去,可惜如今上天仿佛让这位少年唯一的愿望也不可能达成,因此元洋又产生了一个心愿,他想去那个曾经留下有自己回忆的琳山和慧镇去一趟,他不可能活过一年,前些天他无意听到了问家取消了对向家的对付,四大家做好了同仇敌忾的准备。而导致这一结果,无疑是巫族的来袭,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这是形容京都四大家目前状况最好的语句,京都四大家历来谁都不服谁,大大小小的吵闹也不少,而唯一让四大家亲如兄弟的便是外族入侵,恐怕距离巫族的大肆侵略不过短短数月,也就是元洋仅存的数月。元洋可以感受到自己周围的气参杂外族的气越来越浓厚,仁印阁距离人皇的宫殿较近,有人皇浩然正气,显示不出来什么,但是离开仁印阁,来到向家却有种让元洋窒息的感觉,沉重的压迫,浑厚的喘气,元洋躺在了床上,虽然难受,但是还是要睡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