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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凶险的旅途(5)

“迪诺希斯?”杰迪希亚脸上露出了害怕和愤怒,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你不是说出来了吗?”迪诺希斯用不同的声音说,“不过这个秘密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杰迪希亚望了望四周被定住的守卫、达威隆和安克拉,说:“你到底是谁?”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那个声音说道,迪诺希斯张开手掌,朝着杰迪希亚,“阿瓦西·希拉多尔(Avashi S hiradow 扎德法戈语,意为:失忆的暗影)!”

一团黑雾立即从手掌中喷出,涌满了整个帐篷,包围了杰迪希亚,侵入她的身体和灵魂。

“你!迪诺希斯……!”一道暗影钻入杰迪希亚的嘴中,那个声音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也是我的!”那个恐怖的声音咆哮道。

“不……!”

洞穴极其潮湿,地上全是水坑,顶上也有水滴滴下。而且也很漆黑,法诺泽根本看不见自己在干什么,只能感觉得到。

天云联盟牵着吓得灵魂出窍的马匹,在黑暗的地洞中走。这地洞很宽,四周都有路,但是全是深水,只有中间部分有一段小路高于水平面。天云联盟走在小路上,马蹄踩在水坑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这儿就是山灵的家?”维斯特问道。

“山灵居住在位于莫托利亚山脉心脏处的中央洞穴,这些通道只是中央洞穴的分支。整个莫托利亚山脉底下全是这些通道,就和动物的血管一样,交错复杂、有大有小、而且会循环。”阿尔芬特说,“山灵常常用这些洞穴跑来跑去作怪,这就是为什么传说山灵可以飞、速度很快。其实那怪物只是走地下捷径。”

“但那家伙的确有翅膀。”维尔莉忒说。

“有翅膀不一定能飞,山灵虽然是幽魂,但是它的翅膀还是不够大。”阿尔芬特说。

法诺泽沉沉欲睡,时不时趴在马背上一会儿。还好洞中总是有光亮,否则大家都会一下子睡着。

“这里的光亮不多嘛!”杰文说,“用点儿魔法?”

说着,杰文就点亮了自己的手。那团火焰在杰文的手上跳动,而杰文却很高兴一团火在自己手上。

“你这样会弄得我们看不见前面的路。”维尔莉忒说。

“哦。”杰文吓了一跳,然后熄灭了火焰,“我错了。”

天云联盟走了一个多小时,法诺泽早已趴在马背上睡着了,而牵着他的马的卡伯林也有点儿不行了。

“再过一会儿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卡伯林说。

“不对呀,”维尔莉忒突然停了下来,带路的阿尔芬特和提姆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不动了?”杰文问。

“这洞里光亮几乎没有,阿尔芬特你是怎么想的?”维尔莉忒问。

“我……”阿尔芬特貌似卡住了喉咙,“我不知道会这么暗。”

“关键不在于这里,光是从哪儿来的?!”维尔莉忒问。

就在这时,天云联盟里了阿尔芬特,其他全部拔出刀剑、拿出杖弓,法诺泽双手出现了火球和水球。

“在这个完全是在地下的通道里,本应该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但是不对,”维尔莉忒说,“有光,但是没有光源。”

“没有光源的光……”法诺泽停顿了下来,想起了小时候他父亲,泰诺泽·圣佩罗斯,曾经教导过他:“儿子,没有源头的光,是……”

“幽灵之光。”法诺泽说了出来。

远处传来一阵野马的嘶吼,很像人类的哀鸣,然后无源的光越来越强烈,只不过颜色变了,不是白光,是紫光。

“这下惨了。”阿尔芬特想道。

阿尔芬特脸上露出了微微一笑,他拿出了魔杖,将顶端朝着天云联盟,能量开始朝魔杖顶端聚集。

“阿尔芬特!”维尔莉忒惊叫道,“你在干什么?”

阿尔芬特扭了一下头,然后张嘴道:“让你们见识一下,黑玫瑰联盟的阿尔芬特的厉害。”

“叛徒!”天云联盟所有人一起叫道,一束强光从阿尔芬特的魔杖中射出,维尔莉忒立即拔出宝剑,结果光束击在剑刃上,剑立即碎成了几千片。法诺泽顿时感到一阵不舒服。

莫托利亚山灵从黑暗中一下子冲出,只不过比上次更加恐怖,全身被黑色火舌包围着。山灵的肉体似乎没有,和我们地球上的人类所称的“投影”一样。莫托利亚山灵的双翅比以前大了一半,而且燃烧着凶猛的紫色烈焰。一道黑色幻影似乎跟着山灵的身躯,山灵怎么动,幻影就怎么动。

不过,最让天云联盟感到大难临头的是,山灵背上骑着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一个奥莱门都没法打败的魔法师。

“迪诺希斯。”维尔莉忒说道。

“死定了。”法诺泽想。

“我想,你们的时间到了。”迪诺希斯说,“孩子们,该歇一歇了。”

一束紫色魔法波从迪诺希斯的双眼中喷射而出,维尔莉忒立即张开手掌,天云联盟立即被一个魔法罩包围住,紫色魔法波狠狠地击在维尔莉忒的手掌心,然后一下子反弹回去,以十倍的力量击中眼露惊奇的迪诺希斯,将她从马背上一下子击落。

迪诺希斯从山灵背上摔了下来,但山灵却直接被反弹的魔法波给变成了灰尘。

“维尔莉忒!你是怎么做到的?”提姆惊讶得下巴都着地了。

“刚才那个是…”法诺泽几乎和迪诺希斯一样惊讶。

“不要问我……”维尔莉忒·克里克感到一阵晕眩,然后就往下一倒。法诺泽立即感到一阵火烧,扑上去在维尔莉忒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迪诺希斯从地上慢慢站起,似乎怕另一个精灵再来一次。

“维尔莉忒·克里克,”迪诺希斯说,“我会记着这一下的。”

迪诺希斯和阿尔芬特被一团暗影包围而住,渐渐消失在了空中,整个地洞也完全漆黑了下来。

“不好!”提姆一声大喊,但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倒在了地上。

天云联盟一个接一个进入了沉睡。

法诺泽渐渐醒来,他躺在一间没有屋顶的房间里,四壁和地板都是木头……这是一间树屋。

这个树屋架在一棵大胡杨上,整整有一个卡赞拉克的王座大厅那么大,法诺泽只是睡在一间房间里。这间房间是树屋顶上的,整个树屋螺旋形上升,法诺泽正处于顶上。底下的房间都没有天花板,所以法诺泽正好能看到维尔莉忒站在自己所在的房间底下的一个房间里,往上张望。

“法诺泽,我们在哪?”提姆在另一间房子里问。

“一棵大胡杨上!”法诺泽喊道,他能听到10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喊道:“什么!?”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胡杨,大概有……”这时,卡赞拉克才意识到这棵胡杨有多大。

这个树屋架在一棵三座卡赞拉克高,五座卡赞拉克宽的胡杨树上。

“我的圣堂…….”法诺泽感叹道,这棵胡杨处于一片茂密不见边缘的森林中,法诺泽就算在最高层也看不到森林的边缘。

“我们是不是死了?”当杰文透过窗户看到景象时问,“这是冥界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法诺泽停顿了下来,他想起了小时候学地理时学到的一个东西,好像和他的家乡有关。

就在这时,维斯特指着无边无尽的森林大喊了一声,天云联盟其他成员全部都往那个方向看,结果全部都傻了。

法诺泽也往那个方向看,结果什么都看不到,于是他眯起眼睛。突然之间,他看到了一个之前貌似不存在的东西:一座巨大的孤山立在胡杨树不远处的森林中,大概是胡杨的五倍那么大,发着强烈的神光,好像有几万个符洛诺居住在那儿。法诺泽继续眯上眼睛,然后发现,那座山从半山腰开始,已经被凿成了一座城市,高耸的塔楼和雄伟的宫殿之类的。

“这不是……”法诺泽记起来了,但是他上次见到这地方是五十年前,而这个地方离莫托利亚山脉和依多国的距离……

“哎!”法诺泽朝底下大喊,“我有个不好的消息。”

天云联盟其他人全部抬头望着他,喊道:“说!”

“我们不在莫托利亚山脉了,也不在依多国了。恐怖的是,我们根本不在人类大陆上。”法诺泽停了下来,“确切地说,我们根本不在这颗星球的表面。”

“直接说我们在哪儿!”维尔莉忒不耐烦地喊道。

“我们在天上,”法诺泽说,“这棵胡杨叫世界之树,是人类所说的‘生命根源’。而那座差点让我得心脏病的是常常让我得思乡病的地方,埃明山圣堂。”

“我的圣堂!”除了法诺泽,天云联盟齐声惊叹。

空中立即出现一道闪光,光芒越来越强烈,最后那极光开始聚合,融化成了一位大家都很熟悉的符洛诺——奥莱门。

“不对,是‘我们的圣堂’。”奥莱门纠正道。

诺克拉

法诺泽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重返圣堂,更没想过那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时间不对。

“你们躺在莫托利亚山脉下,可是很危险的。”奥莱门说,“不过我急着管理世界,接下来的解释就留给萨克布拉克吧。”

“等等……”在维尔莉忒还没来得及飞出窗户抓住符洛诺王的衣服时,奥莱门就消失了。反而,飘浮在空中的是一位头上顶着三个金色羊角、脸和一只幼年狮子的脸没什么两样、脖子上套着一个金色的光环、双肩燃烧着烈火、双手不是手而是利爪、背上一是对巨大的金色翅膀、身体和腿脚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金红色衣服盖住了、全身不是金色就是红色、橙色或深灰色、微微散发着晨辉一样的光芒的符洛诺。

“欢迎来到埃明山圣堂。”金色的符洛诺说,“我是战争符洛诺——诺克拉(Norkora)之子,光之战神,珀鲁明(Poruming)。”

“光之战神?”维尔莉忒想了想,“莫非你就是……”

“达威隆的兄弟?”珀鲁明问,“你猜对了。”

“看来你们兄弟俩的外貌和人品都很不一样嘛。”杰文说,“对了,谁是哥哥来着?”

珀鲁明皱了皱眉头,说:“我们是双胞胎。”

“我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双胞胎。”杰文说,“你们两貌似没什么共同之处。”

“你说的没错,”珀鲁明说,“不过,即使他成为迪诺希斯的手下,他还是我的兄弟,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噢,好吧。”杰文闭上了嘴。

“是奥莱门把你们从克罗玛特地洞中救了出来,否则你们会被现在已经复活了的山灵给杀了的。顺便说一下, 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珀鲁明说,“你们现在应该不急着回仙境了,因为迪诺希斯已经杀了那些俘虏,在她攻打卡赞拉克失败时就杀了。而且她并没有占领仙境,是你们走后阿尔芬特主动交给她的。”

“这说明,阿尔芬特已经是叛徒中的叛徒了。”维斯特说。

“这不一定,因为他不是叛徒那种人,他这样做另有用意。”珀鲁明说。

“你是说阿尔芬特·林兰为了赢取迪诺希斯的信任牺牲了10000名精灵?”维尔莉忒问。

“那倒是不可能的,”珀鲁明说,“不过你们需要相信他。”

“一个把我们带入圈套的森林精灵?”维尔莉忒问。

“这不是我的原话,是预言之符洛诺(也可以理解为预言女神)琪普文·拜勒伊特让我告诉你们的。”珀鲁明说,“爱信不信吧。”

“你能告诉我你打算让我们怎么样吗?我发现这树屋每一个房间都没有门哎!”法诺泽喊道。

“谁需要门?”珀鲁明突然很惊讶,“飞呀!”

六精灵降落在埃明山山壁上的一座阳台上,反正珀鲁明这么称呼,但是这却是一个一百米长、五十米宽的阳台……

法诺泽沿着“阳台”的边缘走,望着万丈之下的森林顶部。他知道他只是看到了森林中最低也有三层楼那么高的莫格塔斯树(The morgertaergerth tree)的树顶。

“原来这儿就是埃明山圣堂呀。”维斯特望着高高在上的城墙,“我还以为只有死了以后才会来。”

“什么 ?!”珀鲁明突然转身,很愤怒地说:“不要侮辱纯净的圣堂,这里可是圣地。只有低等的动物死后灵魂才会去一个地方,而且这种动物泛指人类!如果有人类的灵魂游荡到这里,那可不得了了!”

“哦,我没想到我会……”维斯特停了下来,似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小心你的嘴,祸从口出。”一个温柔但又有点儿古怪的声音说道。

天云联盟一转身,一位天蓝色的长发飘浮在空中、双眼放射出奇异的彩光、雪白的长裙上装饰着一粒一粒小小的钻石,显得晶莹剔透、双脚踩着两朵小小的云彩的精灵缓慢降落在了“阳台”上。

“欢迎来到埃明山圣堂,”这位发着神光的精灵说,“很抱歉上次你们看到我时我穿着战袍。我是琪普文·拜勒伊特(Charpiwon Balowit)。”

“星辰和预言女神,”奥莱门说。

法诺泽感到了有点儿不对劲,在自己的家乡——圣堂,珀鲁明正用对待客人的方式对待自己。而且当教自己魔法的老师——琪普文来到时,似乎没有人,不论琪普文还是珀鲁明,记得法诺泽这个符洛诺。

“有些人还知道我是圣堂女王,”琪普文说,“我和奥莱门刚在50年前举行婚礼。”

“你们在精灵大陆陷落的时候还有时间结婚?”杰文惊讶地问。

“哦,我们符洛诺有的是时间,再说了,那时候可是最佳的时候……”琪普文说,可是突然停了下来,法诺泽看到一丝愤怒闪过她的眼睛。

“算了,我还有事。珀鲁明,我相信你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琪普文说,然后化为一道光影,消失在了空中。

“跟我来,”珀鲁明说,“你们有一些事情必须知道。”

法诺泽叹了口气,他知道为什么琪普文突然生气了,可是五十年都过去了,琪普文竟然还是这个样子。

珀鲁明带他们到山壁上一扇城门边上,然后敲了敲那扇金制城门。

里面传来了喊声,然后城门缓慢地打开了。

原来埃明山是一座巨大的空心山,内部简直比外面还大。

天云联盟正站在一座悬崖上,望着整个埃明山的内部——一座巨大的空心山城。塔楼和城堡矗立在他们脚下万丈的位置,那些塔尖和楼顶无边无尽地向四方延伸,可是又有一个大屋顶盖着整个城市。

金光灿灿的人们在街道上飘来飘去,全部都穿着金色的长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魔杖或者一柄长剑。

“他们都是神,”珀鲁明说,“居住在埃明山的小神。”

“我知道。”法诺泽和艾丝翠德异口同声地说,结果把珀鲁明吓了一跳。

“哦,我忘了你们俩……我忘了你们曾经住在这儿。”珀鲁明说,“不过我还是得给其他人解释。”

他们顺着一道曲折的楼梯走下了悬崖,来到了一个金色的广场中央。

“圣奥莱门德广场(The sanolaymend square),”珀鲁明说,“跟着我走,也许你们曾经来过的会发现这里已经有所不同了。”

的确,法诺泽发现那些塔楼更高了、城堡更大了、金光更强了、神也更多了,比他离开时看到的埃明山要繁荣得多。而且道路全部变成了金色的,不像以前那样有银色的道路。可是,一切都显得更加单调了,因为差不多所有事物都是金色的,法诺泽感觉这座城丧失了一点点东西,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穿过一条一条街道,法诺泽这才注意到:所有的街道、房屋、城堡、塔楼、广场、圣殿、祭坛全部都是巨大的,而且都是同样大小。就说街道吧,根本不能用大大小小来形容,因为全部都是五十辆马车可以并排行的金色大道。

“我怎么觉得这么单调。”法诺泽在心里想,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祸从口出。

他们跟着珀鲁明走了一会儿,杰文突然问:“我们要去哪儿?”

这似乎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因为大家立即停下了脚步。但是珀鲁明却说:“你到了就会知道。”

三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座七层楼高、八条普通街道宽的圣殿下。这座宏伟的圣殿被血红色的油漆涂满了,一个诡异的标志挂在大圣殿(7层楼高)的大门(3层楼高)上——一把斧头和一柄剑交错着,中间是一股烈焰。这个标志中的烈焰简直和鲜血一样,让人觉得是正在燃烧的血液。

“那个12米高的大标志是什么?”杰文问。

“那个标志是11.5米,”珀鲁明说,“那是我的父亲兼师傅——诺克拉的标志。”珀鲁明说,“我们进去吧。”

大殿内部似乎比外部低调得多,只是一条一条血红色的走廊,两旁挂着一张一张有关战争的油画。每个一米走廊两边的墙上就挂着一盏灯,可是灯里面的火焰是完全的紫色,和迪诺希斯的眼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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