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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族之人

看到雪姨今天的情绪有点不稳定,吴缺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就放着雪姨搂着自己在那一直哭。

不知过了多久,雪姨终于是哭累了。看到吴缺衣服上的泪渍,满是抱歉的神色。吴缺倒是毫不在意,对着雪姨咧嘴一下,倒是把雪姨逗乐了。

吴缺虽说平时是那种偏冷漠的人,但他对雪姨一直是当成亲人看待,此刻就满是焦急的看着雪姨,但却不知怎么安慰。

雪姨此刻也是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微笑着看着吴缺,似乎是告诉他已经没事了。吴缺知道雪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吴缺不喜欢问别人的秘密,他相信,如果哪一天雪姨真的从那段阴影中走出,就会和自己说出自己经历的往事。

雪姨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了吴缺。吴缺倒是十分好奇,心想一起生活了一年,才知道雪姨竟然随身带了一个玉佩。仔细端详了这个玉佩,吴缺发现其材质和大唐所见的玉佩并无区别。在玉佩的正面刻了个整整齐齐的大字“冥”,反面从上至下刻画了好多字符,吴缺反正是一个都不认识。

吴缺此时也是闲的无聊,就数了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个字符。吴缺大概已是猜到,这些字符应该就是那打开屏障的钥匙。但还是有点不确定,就望向了雪姨。

“你想的没错,这块玉佩背面上刻的就是那八十个音”雪姨解答了吴缺的疑问。

“可为什么要用符号来表示呢,用汉字不是更加方便吗?”吴缺暗暗鄙夷那个雕刻的人。

雪姨却是理了一下思绪,慢慢说道“那些音符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声音,汉字终究只是人类在使用,那些声音用汉字是发不出了的”。

“这些符号是天地间最早的文字,追溯到现在恐怕也是有百万年的历史吧。最早的人类祖先从万物中感悟,终于是提炼出了最早的文字,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些符号,现在都是称之为神文。”雪姨说着说着又是叹了口气“先祖们那时在夹缝中求生存,条件极其恶劣,但是因为祖先们极其团结,终是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吴缺也是极有感触,心里想着要在危险重重的远古时代生存下来,先祖们肯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最后才能把生命的火种代代传承下来,想着想着心中就越是感动。

“但是随着人类种群的慢慢扩大,终于是面临了一个当时最严峻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来自自身。”雪姨望着吴缺,吴缺突然就感到神情恍惚,竟是倒下睡着了。

吴缺的思绪慢慢凝结起来,发现自己站在天空,下面是一片原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知道这是雪姨给自己的记忆投影,所以并没有太过慌张。

旷野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中间被人空出,一位巫师在那不断挥舞着火把,口中念念有词,神情非常肃穆。随着巫师把最好一个音念完,旷野上响起来一段鼓声,接着越来越多的鼓声响起,响声如雷,不绝于耳。

巫师突然尖啸了一声,顿时四面鼓声熄灭。接着巫师又喊出另外一个音节,人群突然就从中间分出一条道路,从人群的外围走进八位威武大汉,扛着一个大梯子。梯子上绑着一名女子,女子此时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眼睛紧闭着。

周围又是响起来片片鼓声,在鼓声的包围下,八名大汉来到了巫师旁边。

巫师对着那名女子口中念念有词,脸上却是一脸鄙夷。突然那名女子睁开了眼睛,向着巫师说了一段音符,说完竟是大笑起来。

巫师听完后脸色一变,但终是发出一个很长很长的音,顿时周围的人群都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八名大汉把梯子慢慢竖里了起来,然后巫师将火把扔进干柴,火势迅速蔓延起来。

突然,梯子上被绑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延绵不绝的啸声,顿时从树林里又冲出了一阵人,那群人一边跑一边张弓搭箭,一片箭雨飞来,中间就有很多人倒了下去。中间那群人开始恐慌了,开始四散逃跑而去,最后场中就只是剩下巫师和那八名大汉,巫师在八名壮汉保护在中央,巫师强颜镇定,却不能掩盖住她眼神中那恐惧的神色,最后怨毒的看了一眼半空中那个女人,终是在大汉的掩护下向另一边逃走。

树林里冲出的那群人迅速把梯子放下来,那个女人眼中放着精光,望向巫师逃跑的那个方向,最后默默摇了摇头。

然后吴缺整个人被雪姨慢慢从记忆里带了出来,睁开了双眼。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雪姨擦了擦眉角的汗滴,叹了口气“那时候祖先的信仰产生了分歧,原先的人信仰的是太阳之光,认为是光明带给了人类生存。可是后来慢慢有人开始产生了质疑,直到有一日有个人提出了月才是庇佑人类的,只有在月光的洗礼下,人类才能在不安中安稳入睡,才能迎接新的一天。”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相信那个人的话语,最后坚定不移的随着他的脚步。”说完雪姨拿起那块玉佩,端详着那个“冥”字。

“随后两个信仰之间发生了战争,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最后分出了两个族群,一个叫做光族,一个叫做冥族”。

“由于人类在那次战争后元气大伤,不得已两个族群又合到了一起。在后来的岁月里,两个族群也是发展的越来越大,后来又衍生了不同的部落,一直到了今日。”

“现在族群却是越来越多,这两个族群慢慢的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是也只有光族和冥族一代代保留了最古老的传统,包括文字。于是人们又将这两个族群尊称为神族,现在神族也慢慢成为了普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吴缺听着雪姨慢慢陈述着这段历史,对那段远古历史也是充满了向往,心情澎湃。

盯着那个“冥”字,吴缺仿佛感受到那厚重的历史感,仿佛看到了那一段段时光过后那一切都物是人非,仿佛看到祖先在绝境里那无助的呐喊。

但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吴缺看着雪姨,“雪姨你竟是神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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