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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顿悟

……

沉睡十天,池羽终于悠悠苏醒过来,晃了晃头痛的脑袋,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

这十天他觉得便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脑海之中的自己似乎分化为千百个人了,相互缠绕,争斗,搅动着他,似乎要将他给澌灭。

那十天自己仿佛陷入一处漩涡,一处不能自我的漩涡。

也正如那位月司大人所言,池羽以脱胎入道境的修行领悟了太过深奥的东西,尚且脆弱的灵体根本承受不住,若不是她后来以灵丹助其护住心脉,只怕当即便要崩溃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她这样一闹,池羽是不可能这么快领悟出那样的速度,因而福和祸谁又能说得准啊。

所幸池羽是熬过来了,能年纪轻轻便修炼到脱胎入道境他怎么可能是定力不稳之人,而且先前还领悟出一往无前的剑道。如今镇定下来,即便他脑海之中包容万千,假以时日也定会被他一一融合,归为已用。

正在这时,紫幽雪走了进来,短短十天的时间,池羽忽然发现师姐好像憔悴了许多。

“师弟,你终于醒过来了。”紫幽雪惊喜交集,激动过度的扑入了池羽怀中。

池羽轻轻搂住了她,轻拍她背脊,心中感觉还是师姐对自己最好。

但这时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传了进来,那位月司大人带着自己的侍女绿柔走了过来。

池羽第一时间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那饱满的胸脯。

那妩媚女子脸色一黑,叫喝道:“小淫贼,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池羽轻咳了两声,连忙将目光收敛,他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因为先前的事,他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注意到最惹眼的地方。先前因为自己的参悟,后又被这妩媚女子那样一折腾才导致自己灵台不稳,定力晃动,如今池羽已经恢复过来,哪还会那么容易动摇,更不会出现流出鼻血那样尴尬的事来。

紫幽雪已是从池羽怀中起来,看向那妩媚女子,轻声道:“雨嫣姐,师弟刚刚苏醒,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她对那句“小淫贼”其实也感觉有些不爽,认为这是在诋毁自己的师弟,但最终也没辩驳什么,这十天这位月司大人也暂时住进了此地,相处下来她也发现这女人心底很好,要比这叶家的人强上百倍。渐渐熟络也知这月司大人名叫陆雨嫣,因而便以雨嫣姐称呼了。

陆雨嫣冷哼一声,嘲讽道:“幽雪你瞎担心些什么,祸害遗千年懂不懂,这小子命大着呢,折腾不死的。”因为先前的事她心中还有疙瘩,虽然看在紫幽雪的面上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讽刺几句,她就想不明白了,紫幽雪这样一好姑娘对其他人都是那样的冷冰冰,当然寒冰凤体本就是如此,但单就是对这小子情有独钟,真不知道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池羽不再理会这女人,这女人虽然漂亮,而且是妩媚多姿那种,但现在的他哪还会这么容易被迷住,打又打不过,那只能沉默是金了,只对紫幽雪说道:“师姐,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啊。”紫幽雪应声,但又不由关心问了声:“你真没事了么,修炼之上还有没有感觉那里不妥。”

池羽心思微动,他正想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如何,正欲开口和紫幽雪比试一番,但一想到先前两人的较量,那真是没有意思,即便自己有所进步也肯定还是未能逼得师姐全力而为,师姐极致冰属性的漫天寒意完全克制着自己,斗起来终究是没意思。

至于那陆雨嫣更是直接被他忽略了,和这样彪悍的女子打不是找死吗,最后池羽将主意落入那绿柔身上了,这俏丽女子的实力似乎也不是胜过自己太多,倒是可以一战。池羽突然一脸谄媚笑道:“那个雨嫣姐……”

陆雨嫣一声打断道:“雨嫣姐是你叫的吗,我乃纪灵城月司,要叫大人。”

池羽心中漫骂,只得道:“大人,我能不能和绿柔姑娘比试一番。”

陆雨嫣打量了下池羽,冷笑道:“你小子心中是不是在骂我啊。”

池羽微微一惊,暗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这也能猜到,但还是决然辩驳道:“没有的事。”

陆雨嫣能信他这话才怪,只不过她也是很好奇池羽能有什么收获,自己出手再给他一百个胆只怕也不敢动手,至于紫幽雪,极致冰属性施展开来也非同小可,那就只剩下绿柔了,这小妮子达到脱胎入道境也不是太久,难怪那家伙会挑她,感情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绿柔可没你想象中那样弱,到时候别输得太没面子才好。”陆雨嫣鄙夷道。

绿柔看了眼自己家小姐,看样子是同意了,已经是先一步走到院落,她也很想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欺负自家小姐的家伙。

池羽嘿嘿一笑,对这话不以为意,若是太弱了他还不乐意呢,不能胜过他还有什么压力啊,如何能将自己所悟的剑意给挖出来啊。

几人来到院中,陆雨嫣便先叫嚣道:“绿柔,你不用留情,那小子厉害得很,给我狠狠的打。”

“雨嫣姐。”紫幽雪喊了声,看样子是不想太过过分,对自己师弟的实力实际上是没什么信心。

“幽雪,没事的。”陆雨嫣呵呵一笑。

绿柔惯用长鞭,手中一条黑鞭乃是用下品玄晶和妖筋炼制而成,丈八之长,淡淡道:“池羽,开始了么?”

“来吧。”池羽微微一笑,诛神剑出鞘,大步冲了过来。

脱胎入道境都无法灵力外放,而绿柔的黑鞭挥打过来,瞬间满是鞭影,只要不让人靠近她便能够占尽优势。

池羽速度骤然暴增,左右躲闪,偶尔诛神剑一挥,恰恰击开鞭影,顷刻间便到了诛神剑可攻范围。这一刻池羽终于又能感悟到那一往无前的剑意,缓慢而又快速的一剑刺了过来。

“这小子的速度身法是怎么回事啊,似慢实快,似快实慢,如此诡异矛盾的。”陆雨嫣不解道,她本来还指望绿柔代替自己好好蹂躏这小子,但现在看来,那诡异速度形成一连窜的虚影,一个不慎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身,加上一往无前的锋利剑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紫幽雪也是定定的看着,目光几乎不离池羽,这一刻激战的池羽忽然令她感觉是如此熟悉,那慢中实快的一幕竟和在妙天峰传送出来的一幕是如此相像,那明明瞬间,但似千年的传送令人难分真假。她实在无法理解快慢如此相互矛盾的存在会共同出现。

池羽虽然还无法做到瞬间和千年的差距,但感觉已经是极为明显了,看上去速度上明明都要弱绿柔一筹,但实际上却又是屡屡领先一步。

殊不知更为惊奇的是绿柔的攻击在池羽眼中渐渐变得缓慢,他能及时的去寻找破绽,从而以剑的锋利凝聚出最强的一击。

“这小子修炼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如此怪哉,真是令人防不胜防,这就是他顿悟到的么?”陆雨嫣喃喃细语,挠头苦思,饶是称得上见多识广的她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紫幽雪虽然也无法理解,但明白自己这位师弟已经踏出第一步了,总不会再时时受到威胁了。只不过若换做是她,极致冰属性灵力配合斩仙剑施展出来,她还是能够尽快将池羽击败,单是速度自己便不会弱于他,何况自己的灵力攻防兼备。

池羽剑意越来越锋利,越来越强,剑势越来越快。

管他任何花俏的出手,管他魑魅魍魉,池羽只要专心凝聚自己的剑意,使出一往无前的剑势,以功为主,以功为守。

而绿柔则是打得十分艰辛,已暗暗流出冷汗,诛神剑的锋利多次逼得她手忙脚乱啊。速度不如人,她几乎被池羽如蛆附骨的跟着,自己鞭子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有时以为伤到了池羽,但再一回神才发现竟然是虚影。

下一刻池羽一剑刺过,已是划伤绿柔手臂。

陆雨嫣哪还看得下,看池羽那小子锐利的气势可不像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的,何况剑修攻击恐怖,出手几乎都是不死即伤,这小子的样子分明已经有了几分剑修的样子。身形钻了进来,轻轻一弹震开诛神剑,搂着绿柔退了出来,可谓是瞬间便找出了池羽的真身所在,那一连串的虚影糊弄不到她。

“我说你小子是想干什么,莫非绿柔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么,出手招招如此狠辣。”陆雨嫣破口大骂道,取出丝巾帮绿柔包扎。

池羽怔怔回神,也是暗暗冒汗,刚才自己出手似乎忘记了这一点,那一刻他只想将自己的剑意不断凝聚,剑锋确实都是以杀人为主。但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小姐,他也是刚刚顿悟,远远还做不到收放自如的境界,不能全怪他。”绿柔缓缓道,池羽的实力也得到了她的认可。

陆雨嫣如何不知,但就是气不过嘛,若不是顾及身份,她真想亲自上场好好教训一下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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