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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故人相见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回到山门,从蒲扇上下来,改为步行进山门。出来时没对任何人打招呼,但是回去时,却不能不向掌门解释一下这几年的去向。

早在进山门前,零空就给了小馒头一个发带,这是一件可以隐匿修为的法宝。可以把修为定在自己想要的阶段。元婴期的修士也看不出小馒头的真实修为。此物是师祖老人家机缘巧合所得,但为女子之物,便也从未示人,直接传给了爱徒零空。连掌门都不知道有此物的存在。

山门比之五年前,没有任何改变,沿主路一直走向大殿,快进大殿门时碰到刚从里面出来的玉长老,玉长老一贯的长袖善舞,热情的和零空真人打招呼,说明了一下这几年的思念之情,并且简单八卦了一下最近门中的事情。无外乎,即将举办的门派联合试练,各个主峰为争取试炼资格,将在五天后举办门派选举比试。

零空面无表情的听着玉长老的话,拿眼瞟了小馒头一下,小馒头自然会意道:“师傅,掌门多日不见您一定很是想您了。”玉长老听音知雅意,自然告辞离去。

掌门在殿内已经听到通禀,不待零空进入,便先一步迎了出来。简单寒暄了几句,零空对掌门说:“清谷啊,我的徒儿随我离开多年,我想历练她一二,你安排一下让小馒头代表剑魂峰参加比试吧。”也不是零空甩大牌要掌门安排这事,而是比试就剩五天就要开始了,报名等事物早就安排好了,自然要找最大的人物才能把事情最快速的办好了。

掌门冲小馒头友好的一笑:“我看师妹修为精进,都是师叔教导有方啊。”这句话真不算客套,小馒头是五灵根,全山门都知道。五灵根能感知灵气已经不易,更何况她还能引气入体。

与掌门寒暄后,零空带着小馒头回自己的山门。走到半路,迎面过来一个英俊青年,看穿着,竟是东阳峰的内门弟子。小馒头很久没见到竹子哥了,正想过去打听一下竹子哥的近况。就看见一个碧色罗纱裙的曼妙女子几步来到青年面前,羞答答的看了青年一眼,红着脸说:“竹一师兄,你什么时候教我练剑呢?”

竹一?小馒头不由得停下脚步,也不管大刀阔斧走的豪迈的某师傅。

蒋竹一退后半步,看似亲和的说:“绿萝师妹,过几日就是门派比试,在下恐怕不得空。”绿萝也不气馁,娇嗔的问:“竹一师兄上次去和绿茶师姐做任务回来后,就对人家不理不睬的,是不是喜欢上师姐了?”说着还红了眼眶,眼中的柔弱,真是我见犹怜。

小馒头扯了一下嘴角,从小竹子哥就特别受女孩子欢迎。这种场面应付起来,驾轻就熟。小馒头也多次因为和竹子哥走得近,而被无辜连累,成为妇女的公敌。这次小馒头长了记性,后退好几步,离得远远的,等他们讲完话再过去。

谁知道,自己已退后,反倒是被蒋竹一先发现了。实际上,蒋竹一早就知道有一个小女孩在看自己,只是被看习惯了,也就没太在意。但是小馒头习惯性的动作,被蒋竹一感觉有些熟悉。仔细看这个小女孩,十二三的模样,漂亮的大眼睛带着灵性。一身粉色的长袍,显得俏皮可爱。嘴角看好戏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

小女孩穿着比自己高一级的弟子服饰,那是亲传弟子专用的服饰,粉色是剑魂峰的颜色。蒋竹一激动向小馒头走过来,把娇羞的小美人都在了一边。

绿萝正努力的想挤出眼泪来,一抬头发现面前的人正朝一个小女孩走过去。女孩虽然长得尚可,但是才十二三的模样,难道蒋竹一喜欢幼童。听绿茶说,蒋竹一对个叫什么包子还是花卷的小女娃很是在意。

蒋竹一几步跨到小馒头身前,一把抓住小馒头的手,激动的紧握着。嘴唇颤抖半天,才蹦出几个字:“这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小馒头才不顺着他话说,小肚鸡肠的反问道:“当年掌门千岁寿宴,我去找你,绿茶帮我传的话,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蒋竹一显然一愣,在记忆中思索了一阵,努力回忆,也想不起自己有拒绝见她的时候。最后一次见面时,正逢姚长老刺杀掌门,场面太过混乱,加之零空护徒弟,事情刚结束,小馒头就被带走了。再之前就是拜师典礼等公众场合,真是没有办法说一句话。

蒋竹一也是聪明的,一下子就想明白其中关键,加之修仙之人脑力非凡。自然想起千岁宴上绿茶师姐忽然过来找自己,问自己可记得侧门坐的一个黑衣修士吗。

蒋竹一暗叹一声,女人果然都是心机深沉之辈。对着小馒头,却又对小馒头没脾气。故作可怜的说:“好馒头,漂亮馒头,我真不知道是你找我。这几年,我时不时的就去剑魂峰一次,每次都被山下结界给档了出来,我还在山脚下大喊你的名字呢,不信你问巡逻的弟子们,他们都听到过。”

小馒头也知道,当时的事情有猫腻。清宫戏浸泡出来的人,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绿茶就可以打败的。

小馒头绷不住笑出声来:“看你这傻出,一点都没变,都是快二十岁的大人了,还这么没正行的。”正说着,小馒头感觉忽然有一道含恨的目光看过来。顺着视线看过去,正是刚才柔弱可人的绿萝姑娘。

绿萝几步走了过来,对蒋竹一笑着说:“这位师妹看着眼生的很,竹一师兄,你可认得?”

竹子哥微皱没有,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这位是零空真人的亲传弟子,我们该叫她一声师叔。”

按辈分,零空是掌门的师叔,也是各大长老师叔辈的人物,所以他的徒弟小馒头便和各位长老都是平辈了。

绿萝嘴角抽动,想喊师叔,却喊不出来。正犹豫着怎么化解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你去哪里,原来又来叨扰竹一师弟了,万一竹一师弟比试时准备不充足,看我不拿你试问。”说着宠溺的点了一下绿萝的眉头。绿萝也就坡下驴的笑闹着说不敢如此。

小馒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只有两面之缘的绿茶。先众人一步对绿茶说:“多年不见了,绿茶师侄,当年你还帮我传话给竹一哥哥呢,当时还忘了谢谢你呢。”

绿茶完美的笑容忽然一僵,诚惶诚恐的屈膝行礼道:“茶儿参见师叔,哪敢当师叔一个谢字。无论师叔让茶儿做什么,茶儿都是心甘情愿的。”不知道的人,看大美人这般委曲求全,还以为小馒头仗势欺人呢。

蒋竹一眉头皱的更深,转身拉着小馒头的手向剑魂峰方向走去。一般蒋竹一不愿和任何人撕破脸去,尤其对女子,更是亲和委婉。这次这般落了绿茶的面子,也算是头一遭了。

小馒头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喊道:“起来吧,下次有事,我还会找你传话的。”蒋竹一紧了紧小馒头的手,一路上一句话不说,一直到剑魂峰脚下。竹子哥忽然拉住小馒头问道:“当年你被人陷害,差点被杀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以为我不愿理你,才会不来找我的?这几年,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我实力太弱,不够资格保护你,所以你才在那么危机的时候,都没有来找我。所以这几年,我拼命修炼,从不肯停歇,只希望,下一次我也能站在你身后助你。”

一个俊美的青年,一脸认真的说着这番话,如果不是自己只有十二岁,小馒头还以为竹子哥在对自己表白呢。可惜自己对年下无感啊,看自己实际年龄都三十以上了,现在在肯十八九的小青年,实在是下不去嘴啊。

小馒头把之前事情一一说明,并着重表示,自己当时没有找他是因为没有机会。绝对不是因为绿茶的算计。

小馒头请竹一上自己的家里坐了坐,回来一路上都没看到师傅,也不知他干嘛去了。两人一直聊到了很晚,天快黑时,零空在门口咳嗽一声,嘟囔着,男女授受不亲,不该就留的话。

竹一尴尬的挠挠头,起身告辞,临走时告诉小馒头说:“五日后门派有比试,我报了名,你有时间就来看我比试吧。”

小馒头刚想告诉他自己也参加了,但是零空却先一步开口道:“你还走不走,我徒弟还要修炼呢,臭小子快点走。”

-.-小馒头看着师傅,就像一个父亲提防自己青春期女儿的男同学一样。蒋竹一施礼告辞,走出老远,回头一看,零空真人还在盯着自己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比试的日子。此次试炼全部都是炼气期的弟子,因为之后门派联合的试炼只能炼气期的参加。第一日比试是分几个场区,先是外门弟子分为炼气期的初中后期比试。十二人一组,每组胜出一个人,胜出者有资格进入复试。

复试中,四人一组,决出最后胜利的一人。所有内门弟子,都不需要进入初试,直接进入复试,而小馒头因为是亲传弟子,也是被安排在复试中比试。

复试后,人数将只剩下十几位,采取二进一的方式。最后剩下的几个人,便是此次门派联合试练的人选。

小馒头一早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带着小金下山去找竹子哥了。零空站在房门口,看着小馒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嘴里念叨着:“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

小馒头自然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忧伤,一路快行到比武场。小馒头自以为来的很早,但是人已经很多了。小馒头四处找着竹子哥的身影。

一个不留神,撞到一个人怀里。“你总这么热情,我可真是承受不住呢。”依旧是这么不正经的话,却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小馒头揉了揉自己撞疼的鼻子,抬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怎么每次见你都抱我,是不是有恋童癖啊!”

文清风微微一笑,低头在小馒头耳边说:“上次可是你主动进我怀里的,还吃了我的豆腐呢,怎么样,是不是打算对我负责任啊?”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被大家都听到了。

两个人的交谈,在就被旁边的人们看到。大家也是习惯了文长老这幅流氓的习气,但是这么劲爆的消息,反倒是让所有人都支起耳朵,等着下文。

一只手忽然拉住小馒头的手,向外一拉,把小馒头拉到自己身后。蒋竹一冷冷的看着文清风,语气生硬的说道:“文长老,小妹年纪尚幼,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文清风难得的敛正神色,向长辈一样对蒋竹一说:“我和师妹是故友,刚才只是玩笑几句,今日你要上场比试,还是先去准备吧。”

说着也不理蒋竹一的反应,直径朝小馒头走去,伸手要去拉小馒头。小馒头最头痛这种时候,和谁走都不合适,灵机一动说道:“我也要比试,师傅今早说有事找我,我先去找师傅了。”

在看台出,小小的风波马上被人遗忘,大家专注的看着台上的弟子的比试。

比武场上安排了十几个台子,每个外门弟子都拼进全力,希望在这场比试中拿到名次。外门弟子每个月的补给都少的可怜,还要给管事的克扣。如果能通过比试,被长老们注意到,有机会进入内门,那么就有更多的资源。

对内门弟子来说,这次不过是一场增加实力的历练,而对外门弟子却是绝不可失的机遇。外门弟子奋力比试,长老席上,只有两三个人在做,出了吊儿郎当的文清风,只剩下一脸阴鸷的赵长老,和给自己徒弟讲解法术的常长老。

常长老的爱徒,便是当年的小娃娃熊天宝,如今熊天宝已经是八九岁的年纪,脸上的稚气未脱,对常长老很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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