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王爷今日是不会参加及冠大典了吧?”青目想着老福地王既然连王位的不要了,那便是全然放下了,研究经文的人都喜静自然不会再参加人多嘈杂的场合。
“青目贤弟可能还不知道,父王前几日已经闭关诵经了,他不想别人打扰所以开了结界,任何人不得靠近。”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滕阳殿这正是四王子卜尚浩的住所“青目贤弟我先去找四哥了,就在这先行别过了,晚点在朝阳殿见。”
“好,乐王爷慢走。”这下就只剩青目一人了。有时候一个人走一段路也许他并不觉得寂寞,因为起始就是他一个人。若有人结伴而行就不一样了,开始是愉快的,因为有人陪伴。但当那人走后留下的却是无尽寂寞,因为起始是两个人而剩下的只有一个。
玄武门
“雪姑娘,玄武门到了,下车吧。”小厮趴在地上等着鹿一踩过这一脚“小的这就走了,等大典结束后小的会在朱雀门等着离公子和雪姑娘的。”
“好。”鹿一应声后小厮就赶着马车走了,鹿无注意到马车后面有一个‘白’字的图腾,可见白陇离的控制欲很强连马车都要绣上自己的标志。
这玄武门不比朱雀门的繁华到是显得有些威严,鹿无正要进去就被门前的两个侍卫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玄武门!为何带着面巾不敢示人!还不快摘下来!”侍卫虽厉声叱喝却看鹿一身段婀娜、衣裙缥缈也不免在心中赞叹不已,只是在皇宫当差性命远比女人重要得多,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放肆!这是离合轩离公子的人,你们怎敢如此无礼!”鹿一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只见宫门内一身材娇小却长得格外机灵的女官带着身后的两排侍女碎步跑来。
“是合欢女官!”侍卫看着跑过来的人连忙转头向鹿一道歉“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姑娘是离公子的人,还请姑娘饶小的们一命!”
“无碍,我第一次来这皇宫不识得也是难免的,我不怪。怎会要你们的命呢?”鹿一想着这侍卫还真逗,一句话说错就要人性命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倒是由此看来白陇离在皇宫之中颇有几分面子。
“雪姑娘不必惯着这些莽夫,以下犯上姑娘是有权处死他们的。”说着合欢已经带人来到了玄武门前。
“没有人不会犯错,只因一次错误就要人性命,那这人命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雪姑娘,雪国被冰封了百年没有外系人出入,他们都是纯粹的雪国人,都能预言到姑娘的到来,竟如此对待姑娘,就算到王那里这罪名也是落实了的。”
“合欢大人,雪姑娘,小的们真的没有遇见到啊!要不然也不能如此对待雪姑娘!”
“还敢狡辩!来人!掌嘴!”合欢向后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侍女走出来抬手便欲打。
“慢着”鹿一踱步到合欢面前“你来玄武门迎我可是预言到了我来?”
“合欢随父亲国师的血统是堇园谷人,并不是雪国人,不懂预言之术。是陇离大哥告诉合欢,让合欢来迎的。”
“你既不是雪国人,那你身后的侍女难倒也不是?难倒她们也没有预言到?”鹿一说完合欢看向走出来的那两个侍女,只见侍女深深皱眉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身后的两排侍女,侍女皆低着头不答话、不应声。
“合欢心知雪姑娘心善想欲保住这二人性命,但今日他二人冲撞了姑娘,姑娘理应给点惩罚才是,此事要是传出去合欢也好交代。”合欢见周围人都不说话,话锋一转事情又推到了两个侍卫身上。
“合欢大人说的是,雪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们感激不尽,若是冲撞了姑娘没有惩罚传到监军那里也是要掉脑袋的,雪姑娘就是打小的们几十板子也行啊!”侍卫忙接合欢的话茬,既是透露了处境又给了合欢一个台阶下,这久居皇宫的人都快活成人精了。
鹿一想着明明是自己事先没打过招呼就跑到玄武门,也怪白陇离事先没有通报打点,如今却要两个无辜的侍卫来顶罪,鹿一有些心怀不忍。到是听说过雪国有主人犯错仆人顶罪的规矩,虽是如此这两个侍卫是雪王的仆人又不是自己的,何故拿他们出气呢?
“你既知道,还不去领板子,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合欢看鹿一犹豫不定先行开了口,若是再耽搁恐怕此事要闹大了,到时候别说这两个侍卫命不保就连自己身后这些个丫头都得死,自己更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是,小的们这就去!”
“事已至此,雪姑娘可以随合欢进宫了吧?”合欢看向鹿一,心中却唏嘘不已,这雪嬛人做事如此优柔寡断,陇离大哥为何会看上这样的人?这并不是他白陇离的性格,难倒是看上了她的容貌身段?想想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他为那个女子如此上过心,还特意嘱咐自己来玄武门迎,莫不真是动了心?
“好”鹿一无奈应了一声。
“雪姑娘这边请。”合欢走到鹿一身边,其身后的两排侍女自动甩到她们后方,在外的两名侍女也插入队伍,向宫内起步了。
青目自打离开滕阳殿,就前往慧明殿想欲拜见王,今日及冠大典与五王子一同受礼是雪王的意思,卜、司两家虽暗地里不和但今日应是个热闹的日子,王侯将相都会到此,表面上应欣欣向荣才是,面终归还是见的,早些去拜见显得司家也有礼数,日后也挑不出毛病。
这一路上青目见宫女、侍女、小厮们忙忙碌碌的,有的端着瓜果李桃、有的斟着酒水还有的手捧鲜花,想来这及冠大典必定比以往更加盛大,这是王最小儿子的及冠礼,宫中再没有比卜尚玉更小的皇室子嗣了,各王子、公主、王爷、郡主都还没嫁娶,这等热闹的大典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如此重视生怕出一点纰漏。
走着走着,想着想着,转眼慧明殿就在眼前了。“青目公子可是来拜见王的?王现在可能正在鸡舍逗鸡玩呢,不在慧明殿。”
“那王在哪?我去找便是!”司青目语气寒如坚冰,让御前大士打了个冷战。
“您知道王的行踪任何人都预言不到,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到是王子玉在里面呢,要不您进去等,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御前大士弓着身子用眼角观察着青目的表情,可是青目脸上完全没有波痕,让人完全看不透。
“也罢,去吧。”青目想既然他来了,雪王不在也不算自己失礼,及冠大典上自然会见到,知道王子玉在里面却不进去看看这才是失礼。
“青目公子,您里面请吧。”御前大士从里面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