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刁奴,老女人..竟然敢打我。”
红稠看着面前的叶嬷嬷...眼神通红,眸子好似要瞪出来了一般,做势便要起身扑向叶嬷嬷...却无奈手脚并绑...
华叶氏平静的看着骂骂咧咧,一直在挣扎,满身风尘气息的红稠,侧头示意叶嬷嬷...
叶嬷嬷点头会意...将一旁废墟桌子上精致的托盘中拿出一精致的酒杯...
随即转身缓缓向红稠走去...
红稠见此呆愣一滞,紧盯着叶嬷嬷手中的酒杯,随即紧着摇头...
“不不...不,我不能死,不能。”
华叶氏闻此言,缓缓侧头轻瞥红稠一眼,随后低头看着自己柔荑之上的鎏金琉璃护甲
双眸微抬,缓缓莲步轻移,向红稠走去
“你,你不可以...我死了...你便是罪人,他,他会恨你的,会恨死你的。”
红稠神色不宁的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华叶氏
华叶氏听闻此言,轻轻挑眉,勾唇冷笑道
“呵,你太天真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不过,我与老爷一直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岂是你随意便可破坏的?”
红稠身子颤颤抖抖,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恐惧,深怕
“不,他是喜我的,他...他说,我比你这婆娘有艺,有貌,有才能...”
华叶氏闻此言微微倾身,蹙额,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面庞,继而捏住其下颔
“俗话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你这般的女人...死,都是便宜了你...”
华叶氏轻轻一扬,松开红稠的下颔,红稠身子不稳,斜倒了下去...而华叶氏伸出素手拿起叶嬷嬷手中的酒杯,看了看,缓缓勾唇冷笑道
“我不过是令你解脱罢了。”
“不...他是喜我,他是喜我的,难...难不成你...你想他为了我去恨你嘛。”
红稠身子一颤,一直紧盯着酒杯,摇头害怕
华叶氏闻此言,抬眸,冷冷一笑,道
“你怎知他便会恨死了我?我与他是结发,是糟糠...我为他生儿育女,服侍长辈...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没有身份地位,不懂礼义廉耻,只知荣华富贵的风尘女子恨我?休我?”
“真是笑话...”
华叶氏说完,皓腕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捏住其下颔,抬起另一只柔荑,将酒杯对着红稠的朱唇便要倒进去...而红稠死命挣扎,眸子里尽是求生的欲望...华叶氏抬眸,挑眉,眸中满是轻蔑...见此便也不再逼她喝下...轻轻将酒杯递与叶嬷嬷...
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袖,抬起素手抚了抚发钗...转身离去...
红稠见此,自认为华叶氏妥协了去,饶了她,便此依旧嘴硬,道
“死婆娘,怎么没胆子了?呵...”
华叶氏听此,勾唇一笑,道
“叶嬷嬷...”
华叶氏看了眼叶嬷嬷,叶嬷嬷会意,将房门推开,招呼门外的粗使嬷嬷与扫洒婢女...
华叶氏轻轻走了出去...待华叶氏走出了房后...叶嬷嬷看着华叶氏,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房门关了上
————
“母亲,这个女人是...是要死了嘛?”
蒋楹心中急跳,不敢置信,看着一直很是慈祥的外祖母,竟然...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华嫣淡淡的勾了勾唇...却是一片凄凉...
“那时候母亲在外吓坏了...颤颤抖抖的紧抱着身子躲着不敢动...所以看见了...”
————
“夫人不动手,是怕脏了夫人的手,难不成你还认为,便如此作罢,让你入府?”
“...做为夫人要有肚量与贤能,夫人能收了五姑娘,那是斐氏来求与她承诺的...夫人有着宽容大度...而你...不同。”
“你们把她压住,手脚分开。”
红稠听着叶嬷嬷缓缓说出此话来,已是不易,此时看着众名粗使嬷嬷将她的手脚分开,成大字形,心中震惊,惧怕...不知如今该当如何...
心中亦是后悔,若是一开始便是软求,如今会不会便与斐然一般...得她原谅
红稠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华叶氏能饶了斐然,那是因斐然生下了华嫣,虽然懂得华老爷子的心,有心机,懂计谋,但毕竟无权无势,与那处处都呈现出大家风范的华叶氏不同...
与华叶氏承诺不做华老爷子的妾,愿入府为奴为婢...愿回老宅服侍,一生不踏入这大晟京都...
华叶氏如此再三思虑,又想着华嫣毕竟是华老爷子的子嗣,便应了...
而红稠利用斐然爬上了华老爷子的床塌之上,处心积虑的想入这满是荣华的华府,心高气傲的目中无人,以为成了华老爷的人便就此为神了...再者说这老爷子又不喜这红稠...
“不...不...”
红稠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可那又如何...无人能救她出这华府—近芜院
华叶氏美背对着房门,听此撕心裂肺的声音,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痛快...
轻轻侧头,转身,看了房门片刻...缓缓抬眸,看着天...眉心微低,连连冷笑,道
“胆敢抢我叶世菱的夫君,窥视我华府的一切,便要做好下那黑暗地狱的准备。”
老夫人,姓叶,名世菱,嫁华府后,随夫姓,称华叶氏
而还小小,方才五岁之年的华嫣目睹了一切,看着红稠被粗使嬷嬷死劲儿的压在地面之上,而红稠身子的颤颤抖抖,亦是死命的挣扎
而一旁几名扫洒婢女拿着长长的细针一深一浅的扎向红稠.....
不知是叶嬷嬷听不得红稠的叫声还是怎得,竟然命人拿着匕首将红稠的舌头,割了去
红稠的眸子睁大,瞳孔放大,眉头紧紧皱着..鲜红的血自红稠的唇角滑落,好似流不完一般
很快,大大小小的针眼布满了红稠全身,本身着红衣的红稠,如今更是红的好似血火一般
红稠的身子缓缓再无任何挣扎,可那美眸却睁的异常的大...
叶嬷嬷抬起素手,众人纷纷停了下来,叶嬷嬷上前却探了探鼻息,叶嬷嬷挑眉,侧头,转身...
“却唤人将她丢去城外十里处的乱葬岗...”
众人面面相觑,俯身,垂头恭谨道
“是。”
随后叶嬷嬷将房门推开,入目的便是一脸笑意的叶世菱
“夫人,殁了。”
“办好。”
“是。”
片刻后...几名家丁小厮将红稠放到推车上,将破布为其盖之...缓缓推向乱葬岗
“唉,可怜啊。”
“她是可怜,可谁让她偏偏勾引老爷呢...”
“谁说不是呢,夫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这后院本便有几房妾室,哪里敢与夫人叫号呢。”
“就是。”
两个家丁小厮轻声说着,而这深夜,本是初夏之季却是冷风嗖嗖,刮的人生疼...
“快走,快走,这初夏却这般冷...莫不是闹鬼。”
“快走吧...这乱葬岗可是邪乎着呢。”
两名小厮将红稠丢至乱葬岗,转身便跑...生怕什么邪乎的鬼东西上了身...
而一直躲着的华嫣,哪里经得住这般场面,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至此而后,华府的下人均说,每到初夏之季,近芜院都异常的冷人心肺...不知到底是真或是那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