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前,一盏凉酒
酒尽亦凄凉
瞧朱颜,一纸素笺
笑我痴心错付人
抚玉琴,琴声一缕
袅袅碎语,唱尽心中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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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寝房中内顶檀木作梁,珍珠帘幕,香木阔床边悬着淡红色罗帐,帐上绣着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贵妃榻上设着抱香枕,铺着白狐毛毯,只见房门外高处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题着三个大字“云月阁”。
陈大夫缓缓起身,将药箱收拾妥当“罗妈妈不必担心,这位姑娘身上的伤不过是皮外伤,静养几日.便可痊愈,不过...”
“不过何事?”
罗妈妈一听陈大夫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这次自己这银子白花了,便急急的问道
“这姑娘心中思绪繁重,瞧着也是位烈性子,若是想养好这身子,想来罗妈妈还得多费些心思了。”
“她是我买来的,我自然想她好,陈大夫医者父母心,罗妈妈我也是知晓的,可这慈心也不要好到多管闲事才是。”
罗妈妈轻轻挑眉,转身落坐一旁的檀木椅子上,却紧盯着面前的陈大夫
“银花,送客。”
“是...陈大夫请吧!”银花将手中的荷包交与陈大夫
陈大夫身子一滞,抬眸看着罗妈妈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淡淡的轻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离开了梦烟楼
此时已临近亥时,银花瞧了外面一眼,担忧的看着罗妈妈“妈妈您瞧,这天不早了,您也忙活了这般久,还去歇息吧。”
罗妈妈侧头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女子“嗯,她,你便仔细着点。”
“是,妈妈。”
银花敛衣俯身应着,随后罗妈妈略微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银花本微微低着的头,缓缓抬起,侧过头去,紧紧的注视着床榻之上的女子,唇边却渐渐勾起一抹惹人深思的笑意
卯时,天色已然快大亮了,华云裳坐在铜镜前透过铜镜看着身后正为华云裳搭理着秀发的浅月
“姑娘不用如此看着奴婢,奴婢在姑娘身旁只为了执行命令。”
“命令?监视与我麽?”
华云裳心中闪过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是漂亮,却总会出现一抹戏虐,华云裳轻轻皱眉略一迟疑,缓缓侧过身子,抬眸看着浅月半带轻笑道
“九卿公子?”华云裳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对着眼前的浅月缓缓而道
事实上华云裳也是不确定的在试验着浅月,谁知,此话一出,浅月的反应已经无声的告诉了华云裳
浅月抬眸紧盯着华云裳“姑娘...”
浅月恭敬道“姑娘,浅月的确是受了命令前来保护姑娘,浅月不知主子是何时与姑娘相识的,不过姑娘只需知道主子并无恶意,还望姑娘莫气勿怪。”
“浅月,我自认你来我身边待你不薄,对你与锦绣也从未有过偏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我赌...”
华云裳心知浅月进了华府,来到她身边便一心一意服侍与她,也从未如慕琴一般心思跳跃,背叛与她,这些时日.华云裳对浅月早已放下了戒心,而九卿,虽说多次相救...可华云裳自然也是知晓若是无事,又怎会将浅月安插在她身边呢
“多谢姑娘恩德,姑娘...主子他...”
浅月话还未曾说完便被华云裳出声打断了去“九卿公子,他是恩人,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再此相见,此事我会与他说清楚的。”
浅月欲言又止的轻瞥了一眼华云裳,知晓此时不应多说些什么,只好另找机会禀报九卿公子了
半响过后...华云裳穿戴整齐,只见华云裳一身梅色雪狐棉衣,祥云百花褶裙,眸含幽幽碧水无波,三千青丝上轻轻挽起,红唇秀靥
“姑娘,这外头又下起了薄雪,这暖手炉可忘不得的。”
辛嬷嬷从外间携着锦绣缓缓走了过来,却还不忘念叨着
“这种小事,她们俩个可都记得呢,嬷嬷不必担忧,时候也到了,云裳去给祖母请安了。”
华云裳抬眸透着窗纸瞧了瞧外头,便急着去给华叶氏老夫人问安
“是,下着雪,路滑,你们两个可要仔细着点。”
“是,奴婢谨记。”
华云裳携着浅月锦绣便在辛嬷嬷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缓缓向华诗韵所住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