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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起

“哎呀,一看这位小姐就是端庄贤惠啊,又长的这么靓丽,谁娶了你,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天雨!!”云姨看着眼前找她来做媒的小翠,真是喜欢啊!还时不时不忘记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下他那心不在焉的儿子的腿。

她这个宝贝儿子天雨,还在腹中就没了父亲,她娘一个人凭做粗活和媒婆将他养大,因此天雨并没有像大多数同龄的青年一样,习得圣贤,走入仕途,而是为了减轻娘亲和家庭的负担,早早的给药材铺打起了零工。天雨更是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和母亲潜移默化的影响,变得很随性、不羁,经常耍嘴,有时也会靠“顺手牵羊”、“浑水摸鱼”等“小动作”来图些小利,引得街坊四邻对他是又爱又恨。好在天雨本身的性格并不坏,只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因此并没有招人厌恶。

其实天雨在蓠都边城算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相貌俊朗,棱角分明,浓黑的眉毛衬着一双顽皮又略带深邃的杏眼,引得蓠都边城很多少女为他倾心。按理来讲,天雨应该是这里最不愁婚事的人了。如今天雨年岁已长,云姨只好凭着儿子外表俊朗这一唯一的优势,想方设法把儿子“嫁入”豪门,自己也算对得起自己和儿子了。只不过天雨对这件“婚姻大事”根本不上心,平时不领那些恨不得投怀送抱的“庸脂俗粉”的情就算了,今天来和柳大小姐见面,竟然也心不在焉!

“啊?……啊!呵呵,你好!”为了答应过他娘的话,只得勉强赔个笑,应付一下。只见那个叫小翠的,坐在那里,用手拿着丝质的帕子忸怩的玩弄,还时不时遮住嘴冲着他们笑,她穿的花枝招展的,脸上也不知是涂了几层胭脂,又白又红。这要是在晚上不经意间碰到,还真是要心惊肉跳呢,天雨心里又厌烦又好笑的自顾自想着,眼睛时不时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小翠。

“天雨!”云姨又偷偷踢了他一脚,是“警告”他不要再盯着人家姑娘,可心里却认为这二人看对了眼,高兴的很。“哎呀,小翠啊。云姨这样叫你不介意吧?……云姨就知道小翠是个好相处的人!呵呵……小翠啊,云姨问你,今年芳龄几何啊?”云姨一把抓过了小翠的手,表现的更亲昵了,心里巴不得马上要了人家的生辰八字,一合就娶进门给自己当儿媳妇呢!

“小翠年方二八。”小翠不好抽回被云姨紧紧握住的手,只好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拿起帕子捂着嘴嗲嗲的回答,还半带娇羞,只是回答个年龄,脸颊却更红了。

“二十八!二十八还没嫁出去呢啊?!难怪找我娘呢!我跟你说,我娘……啊!娘你踩我脚干什么啊?哎呦!”本来就在那心不在焉的天雨,把小翠的年龄听成了二十八岁,想到她比自己还大10岁呢,老娘肯定不会把她推给自己,心里十分兴奋,便想着帮老娘推销一下,可是夸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娘狠狠的踩了一脚。

“柳姑娘,不好意思啊!天雨他估计没听清您说的话!他这个孩子就是心不在焉的,听不清听不懂还喜欢打岔,您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再说您年纪轻轻,肯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云娘态度恭敬的给这个柳翠道歉。云娘是有原则的,虽然她每次都把找她做媒的自己又觉得好的姑娘第一时间推荐给自己的儿子,但是她从来不会为了儿子的喜欢不喜欢而坏了自己的生意。这生意事小,名誉事大;名誉事小,银子事大啊!“天雨,人家柳姑娘芳龄才二八,而不是二十八岁,你看人家柳姑娘这容貌,这娇小可人的,怎么像二十八呢?快给人家道歉!”云姨忙完了这边道歉,又忙那边教育自己的儿子。

“我就是看他长得像……哎呦,您又踢我!”云娘见天雨说多错多,而且这柳姑娘的脸有愠色,站了起来要走的意思,自己也赶紧站了起来,冲天雨的腿又是一脚。“哎呦,柳姑娘,您看这孩子不会说话的,咱们不理他!”云姨拉着柳姑娘的手,重新坐了下来。

“柳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云姨说,云姨可是数一数二的媒人……”天雨实在陪不下去了,又怕走了娘生气,只好换个角度,面向门口坐,索性不理会他们二人的谈话。

“小二,给我开间房,要上好的房间,之后准备几样小菜给我送到房间。对了,准备好洗澡水!放入佟花5钱、蓠花3钱、紫杉1钱,要记好!”天雨看门前人来人往甚是无聊,但也总比听她们聊天好的多,打发时间嘛。不多久,天雨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模样的人进店了,拿出一锭金子敲在了正在打盹的店小二面前的柜台上,这店小二立刻容光焕发,恨不得对这个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但是那人并没有理店小二的示好,而是匆匆的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就上楼了。

大男人,洗澡还放花瓣,跟个女的似的!天雨不自觉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不对!有些奇怪!但又是哪里奇怪呢?花瓣?!还是,他的声音?!

“天雨!天雨!”

“哎呦娘,你还没踢够我腿啊?这又来拉我的耳朵?!”天雨一直在琢磨着上去的那个人,完全没听见他娘在那边叫他,当然更没听见她们两人刚刚的谈话。

“天雨,小翠答应啦!”云姨完全没顾天雨的反应,很是开心的自顾自说着。

“什么答应了?答应什么了?答应了您帮忙办了不就可以了嘛!”天雨一头雾水,刚刚沉浸在那个疑虑之中还没有醒过来,突然又从耳朵里灌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更晕了。

“嘻嘻,说了你都得开心死!小翠姑娘答应跟你交往看看。你可……”云姨向小翠的方向移了一大步,牵起小翠的手,就等着天雨把手接过去了。

“云姨~”小翠羞得脸更红了,急忙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捂住了半边脸,而那只被云姨牵住的手却欲退还伸。

“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她!我……”天雨刚刚还晕晕的不明就里,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

小翠听到这脸已经红透了,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而那捂住脸的丝巾,现在正被那只手拿向眼角,要去拭泪的意思。

“哎呀,你这孩子!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是你母亲,又是媒婆,由着你来反对呢?再说了小翠这孩子多好啊,她父亲可是当朝大官,权倾朝野、家富万贯。人家都没挑你,你有什么条件挑人家!而且,我这算是仁慈的了,也没让你们马上立刻成亲,而是让你们交往一段时间看看,这也是对你……当然,更是对柳姑娘的负责!好了,这件事我就定了,从今天起,你们就算正式在一起了。还有啊,小翠今天能亲自过来也真是赏脸啊,天雨你一会要亲自送柳姑娘回府。”云姨发挥了她说媒的本领,一口气说的天雨无言以对。天雨只能祈祷在送这位柳姑娘回府的途中能向她说清楚。

楼下这三个人的声音自是有些大,不过这小城的人,十个有九个都领教过这位大媒婆云姨的厉害的了,而且也都看过她们这一出闹剧,所以也都见怪不怪。但是这声音到是惊动了楼上刚来的那位公子,他好奇的站在房间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还真是好笑,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想着,踱回到房间的深处。看着水汽氤氲、飘满花瓣的浴盆,他放松的舒了一口气,褪去了衣衫,将自己白嫩如脂膏的身体完全尽在了水中,满意的享受着水的温度、玩味着刚刚的对话。姓柳?难道会是他?

蓠芯伸手摸了摸脸上依旧疼痛的地方,哎,终于出来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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