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矫情过了头,可是或许你不能明白。
不能明白每次经过车站的时候目光都要不由自主地飘向里面,去期待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重新回头。
那样的期待像是最后还在燃烧的烟头,被谁的鞋底磨灭了一星半点的火光。
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差一点就是一场燎原之火呢…
在外人面前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强颜欢笑的表情其实比谁要别扭,可还自以为是以为谁都不会看出来。
在那段时间里,我学会了一个人坐那部末班车。
没有颜宛,也没有李纤纤。
我自私地把一切都排空出去,理所应当地吃着她们给我带的盒饭,和接受她们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安慰,真的像一个被抛弃却还强装坚强的可怜虫一样。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壮着胆子学会了去中伤一个人,在颜宛一边用冷水试图浇醒我,一边用无比恶毒地语音拆开所有的事实。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冷水冰得我直打颤。
正是因为我觉得我要崩溃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口不择言,“要是叶磊呢?你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包括玩弄彭梓朗的感情,可现在他还在牢里!”
说完以后我看见颜宛脸上呆滞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疯了。
可是冰冷的液体还一直从头发滴落到身上,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冷。
我甚至还还有来得及去愧疚,没有来得及去伸手拉颜宛的手,就像是所有做错事情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哪里错了,第一个反应就是道歉。
“对不起。”
花洒被颜宛扔进了洗手盆里,她却没有关水,只是一双眼睛一只盯着我,她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起身,我却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不安。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她会冲上来给我几个耳光或者直接掐死我。
颜宛就站在我两步开外,身上还不停地有水滴落下来,我听见她冰冷的声音:“是,但是你不欠简铭的,你们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半毛钱关系,你做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给谁看?”
我不敢抬头去看她,只觉得全身冷发抖。
那个晚上,我以为除了那一点依靠性的爱情,就连陪伴了我那么多年的颜宛也要一并失去了。
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整个洗手间像是涨水了一样,下一秒颜宛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刺耳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哭丧。
这是我唯一能想可以形容到的句子,但我除了迷茫以后,什么也不能做。
总之第二天起来以后,我们俩没有感冒也没有任何冲突,甚至看见对方心安理得的没有任何尴尬,依旧恢复以前的状态,偶尔互相讽刺对方几句。
但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原来颜宛也可以哭成那样,那种悲伤是确确实实地从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
地球仍然在转动,在我们脚上那一小片的土地上,不仅是天灾就连人祸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