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房间里的人们,乘着姜汤的瓷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溅出一朵瓷片汤水交织的花,碎了。灼热的姜汤刺痛了林澄的脚踝,她挪了几步,禁不住发出“嘶”的呻吟。明明有紧紧握住那只碗的,握的手都痛了,怎么还是会翻倒在地上呢?
林澄颤抖着蹲下身子去捡那些碎片,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还有一股不知名的火焰在灼烧着她的内心。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更可怕的是她不怨林向屿,她只是……只是嫉妒那个女人。是这样的吗?她也会嫉妒了。这就是林向屿不愿意见她的原因吗?她不但不能呆在他身边,还要成为他躲避的对象了。
可是,凭什么?她为了林向屿独自在美国学习,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也要坚持训练,在夜色这么辛辛苦苦。对于林向屿来说,她还不如那个女人重要。她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她害怕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明明就不该对林向屿抱有任何幻想的,她又没有什么资格生气,她这是怎么了?连手心都开始疼了。
看到自己手上一道刺眼的血痕才明白过来,原来碎片划破了手心。她这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地看着满地的碎渣和淋漓的鲜血。
林向屿在听见瓷碗碎掉的声音的时候就放下了那个女人,此刻他站在门前,看到骇人的鲜血才发现自己还是晚到一步。他蹲下来想要安慰林澄,伸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迟疑,最终还是缩回来。林澄手心淌出的鲜血一滴一滴打在他心上,就像一根又一根锋利的刺狠狠扎进他心里。
林澄看到林向屿茫然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我自己来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向屿紧蹙着眉头看着林澄,似乎是生气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莓!拿医药箱来!”严厉的吼声在房子里响起。焦灼和愤怒写在他脸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林澄的话会让他这么愤怒,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想要把一个女人抱紧。他知道自己不能。
阿莓早就听到楼上的不对劲,可是又不敢冒然上楼。听到林向屿的吼声,这才敢提着医药箱上来。看见林澄手心染红了一大片,她着实吓了一跳。
“澄儿小姐,你怎么?”
林澄摇摇头说自己没事。阿莓担忧地看着她。林澄笑了笑,示意她真的没事。她只是有些困惑林向屿生的是哪门子的气。气她坏了他的事吗?林澄歉意地看了一眼房间里聒噪的女人。
林向屿粗暴地关上了卧室的门,也不顾里面的人重重拍门的声音。夺走了阿莓手里的医药箱,迅速打开,用棉花和纱布止住了伤口的血液,然后开始简单地处理伤口。动作力度有些大,让林澄承受不来。她咬紧了牙关,表情十分痛苦,不敢发出声音,害怕林向屿生气又对她发火,只好闭上眼睛努力忘掉伤口。
林向屿看着林澄的伤口,有些恍惚。
-
“哥你轻点,好痛的。”
“忍耐一下,现在不消毒,以后会发炎。到时候更痛。”
“啊!噢!真的好痛,这怎么忍得住啊!啊……唔……”
“你再这么叫我可不敢保证爸妈听不见。到时候被他们知道……你干嘛咬我的手?!”
“这样爸妈就听不见了啊!”
-
看林澄痛苦的模样,应该很疼吧,她怎么不叫出声呢?于是,林向屿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个宝贝,仔细地挑出伤口里的碎渣不敢漏掉任何一个细小的碎片。
等林澄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发现林向屿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他的额头上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很担心她吗?或者说只是害怕失去一个厉害的武器吧。
林澄动了动脚,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脚踝传来,这一次她没有忍住叫出了声。林向屿闻声低头,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踝已经被烫出了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