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七讲完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叶一森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蹲下身子去清理地面。唐苏七看着他佝偻的背,忽然想,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会做家务的吧,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真是很难想像他也有这么一面。想着想着,她笑了,如果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话,会很幸福吧。
可是没有机会了。
“苏七,去自首吧。”叶一森说,“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监狱了,在里面,安彻夜不能奈何你。等他气消了,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见唐苏七没有回答,叶一森转过头去看她,发现她正笑着看自己,只是脸上的笑一点点黯淡下去,“怎么样?”叶一森问。
唐苏七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让我考虑一下。”
叶一森清理完地面上的痕迹,发现床底下有一支唇膏,他拿出来看,和他送给唐苏七的那支是同款,只是没有他刻的字。他忽然想起,那天她狠狠地摔碎了他送她的那支,他本来以为心疼的只有他一个人,不过,看来并非如此。也许,他在唐苏七心里还是有位置的。这样就够了。
等他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唐苏七已经凑到他身边,眯着眼睛看他,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叶一森捏住她凑过来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爱你。”说完脸上又换上轻松的表情,“反正这种话你已经听太多遍了,换谁说也没什么区别吧。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先发觉。”
“区别大了。你说得比较动听。”唐苏七单手托着脑袋,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只是没往那方面想,不然早拆穿你了。不过我理解你,整天跟我这么个美女呆在一起,不动心都难。”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毁了你这张脸,心丑脸也丑的话,就没人跟我抢你了。”叶一森故作严肃的表情。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十分渗人,但是唐苏七明白,对她来说这是最美的情话,也就是说,他不在乎她做过多少错事也不在乎她的外貌美丑,他只在乎她的人。连说话都这么对她胃口的人恐怕全世界只有叶一森一个了。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唐苏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叶一森知道她这是跟他开玩笑的,于是松开她,站起身,走到角落拿起唐苏七的行李箱,把衣柜里的衣服都取出来一件一件叠好。一边做着一边说,“这几天你先回苏家,你妈暂时不会回来,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的,我会搬过去跟你一起。呆在那里你也比较安全。”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唐苏七,“我们早点走吧。趁着现在安彻夜还在找纪瓷优没心情管你。”
唐苏七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叶一森,“照顾我?怎么照顾我?娶我吗?”
叶一森停下手中的动作,抿了抿嘴,“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那语气就像说“如果你饿了那我们就去吃一顿”一样轻松随意。
唐苏七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去自首,你会等我回来吗?”
“会。”叶一森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合上行李箱,然后郑重其事地看着唐苏七,“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我都会等。”
唐苏七无奈地嗤笑一声,完全没预料到的,自己的眼泪已经啪嗒打在了衣服上。她这才发现原来鼻尖那么酸手腕那么痛心里那么难受,不是因为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而是她被他打动了。她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把双手背到身后,几步走到叶一森身边挽住他的手。
“我答应你去自首。不过,我不许你等我,你要把你女朋友带来给我看!”
叶一森从桌上抽了纸巾替唐苏七擦掉脸上的泪痕,“这个条件太困难了。我做不到。你要是不放心我,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我不去!”
“你妈把你证件都给我了,你还想逃?听话。”
“你这是逼婚!”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