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刚刚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燥热,即便已经是深秋的天气,而这的天气还是一样的闷热,热的让人难以接受。
梦阳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刚蒙蒙亮,她便起身,略微洗漱了一番,出门。
门外的墨竹双膝跪倒在地,跪了一夜,面上难掩一丝憔悴,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没有了红润,煞白的吓人。俊挺的身子挺得笔直好似一根电线杆,那坚毅的模样令梦阳一怔。
梦阳抿了抿唇,眸底看不出半丝的情绪,“为何?”
墨竹挺的笔直的身子略微晃动一下,干涸的唇嗡动了几下,“墨竹自知有错,恳求小姐原谅!”
梦阳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是不动半丝,“即是知晓了错处便记着不要再犯,再犯定不饶你!”
昨日怒极时,恨不得将墨竹撕成两半,她心心念念的秘密就这样坦然的被他揭开大白于天下。她本就不知晓自己对龙泽是怎样的情感又怎会平白的给他期望,纠缠的越深对他们二人来说就多了一丝折磨。
怒火冲冠,怒墨竹跟在她身边多年却敢忤逆她的意思,擅自做主将事情坦然告知夜一。她还怒,龙泽病发墨竹竟不在第一时间内去告知她,若龙泽真有生命危险,墨竹又如何能安然逃脱干系,若是在梦家没有任何一人敢动墨竹一丝一毫,但在这个大陆,她又拿什么担保她能护住墨竹,护住她的亲人。
墨竹,是她的亲人啊!
墨竹不言语,薄唇抿的紧紧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低垂着头。
梦阳眉宇微拧,眸中闪过一抹不悦,恶狠狠的道,“起来吧!你若死在这我可不会替你收尸!”
墨竹冷峻的容颜缓了颜色,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一道极为轻佻的声音传来,隐隐压抑着笑意,“阿牧,几日不见这狠厉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啊!”
阿牧?满天下敢这么唤她的人只有赫俊峰一人。
梦阳转身,美目闪过一抹讶异,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呆在晋国的么,又怎么会跑来这里,“赫将军怎么如此清闲,有这个闲情雅致跑来西南看梦阳管教自家人。”
赫俊峰面上难掩笑意,月余不见,心心念念的人较比先前又清瘦了许多,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若眼前的女子面上没有那抹嘲讽,他想,他会更开心的。
“一大早就生气对身子可不好。”赫俊峰不在乎梦阳的嘲讽,漾起一抹轻笑,“墨竹不要在这边碍你家主子的眼了,过几日离开西南难不成要你家主子反过来照顾你?”
赫俊峰的声线极为好听,有着成熟男人该有磁性,细细听着还有着些许的性感。墨竹没有言语沉吟了半响,起身离开,只不过跪了一夜的身子,膝盖有些发软,身子忍不住一晃,挺住,大步离开。
赫俊峰见墨竹离开,嬉皮笑脸的凑上前,“阿牧,为何不曾回信给我?”
梦阳这才仔细的看向他,身上有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心里计算了一番,这次前来想必他也是日夜兼程仅仅只是比夜一晚到一日罢了,在他身上却看不出半丝的憔悴,只是眼底难掩一丝红色。
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东西,堵的心口有些闷闷的,想要说出话来却哽咽在喉咙中,赫俊峰见状忍不住调笑道,“阿牧可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