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豪华精致的房间,水原安走了进去,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前,水原安扫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神情清冷,眼底是片空无。
她扫了眼房子,找了个干净的位子坐了下来,目光放在那群被铃子的出现而吓得魂不守舍的人们,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深。
水原安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天暗了,夜深了,那群人终于回过神来,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一个男人转身时扫到了坐在明暗交界处的水原安,眉头皱起,在瞬间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他身旁的人瞧见了男人的不对,朝男人的目光看去,终于瞧见了水原安。
其中几人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而也有几人却是显出凶狠表情,恶狠狠地朝水原安大声斥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吗?!”
一直注视着映在地板上的皎洁月光的水原安抬头朝那人轻笑了下,双眸里带着戏虐,“哦?是吗?那么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呢?”
“因为我们是……”
那人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拉住,那群神色紧张的人们拉着那人的衣服,也有几人伸手将他的嘴死死捂住,眼神里带着无尽的绝望,他们紧张地盯着水原安,不理会那个男人呜呜叫嚷。
水原安站起身,那群人拉着其他人往后走,那群人的怪异举动引起了其他的人注意,轻声问道:“怎么了?刚刚kaze在的时候都没见你们这么害怕,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和kaze一样瘦弱的十几岁的小女孩感到害怕!?”
那些人扫了眼问话的人,目光重新放在水原安身上,瞳孔瞬间放大,眼眸里有着无望的恐惧,不管如何的后退,身后已经没有任何空间可以继续后退了,他们就这么挤在一起,如同困兽一样等待着审判。
水原安的手里已经出现了那把血红的网球拍,左手的血红网球被水原安抛着把玩,本还有戏虐的眸子此时是无尽的空洞,如寂冷的空气将人的所有温暖全部淹没,网球消失了,那群本就是紧张害怕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他们向水原安磕着头,哭着,嚷着求饶:“Grim Reaper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Grim Reaper……
死神。
唯一一个可以从这条街里活着脱离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了,就算是铃子也都无法做到,可她却偏偏做到了。
她是在铃子来这条街之前先到的。
那是水原安第一次使用了她的能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铃子一直不知道原来水原安也曾经属于这条街,水原安原来也是古老家族里的一员。
前世的她为什么会来这条街?
血红的网球出现在她的手里,亲眼盯着那群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空洞冰冷的目光盯着那群人消失的地方发呆。
她真的很傻吧!
真的呢!
为了那样的人,居然甘愿来这里受这样的苦。
水原安转身离开了这里,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地走向街的入口,那个用活人做成的雕像依旧在痛苦的活着,水原安抬头看了那眼雕像,那个痛苦的生命在挣扎着,水原安低头,她似乎也在挣扎着,在无尽的黑暗里努力挣扎着,不是为了给自己带来生的希望,而是需要延续下去,这个世界,存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即使有些人伤得她很深,她也得这么做。
她真的很傻。
很傻很天真。
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里会被欺负的很惨,所以前世的水原安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啊!
左脚踏出了那条街的范围,水原安回头看了眼那条街,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雕像上,眼神里满是悲哀,直到现在,幸村精市还是在她的心里,像个不起眼的小洞穿透了她的整个心脏,没有任何的鲜血奔流而出,也没有任何的腐烂败坏,只是,任何微弱的冷风吹过都可以将她的心脏冻住,就此尘封。
回首,右脚也跟着踏出,那条街就这么在她的身后,突然间她脑子有些懵,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来杀人的吗?
水原安笑了,身后的雕像里传来了微弱的讽刺的笑声,水原安知道那个雕像在笑她,可她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累,勉强自己去做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真的很累。
美国的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清晨。
水原安没有回头,她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没有必要再回头,如同,现在的她即将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只是因为她的任务还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