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可以拥有幸福,水原安不愿将这幸福赶走,她乖乖地听大岛晴子的话,不乱走,不乱动,放学后被水原泽接走,早上被水原泽护送去上学,在学校的时间里,她的周围总是有着两三个人,不管去哪,总是有人陪着,他们总是不经意的,似乎又是存了心的陪着她,路过的人会和她微笑打招呼,偶尔也有人会停下来陪着她走上一节路,然后原路返回绕到学校的另一头去,水原安知道,除了大岛晴子的因素之外,他们是真的发自内心对她好的,不然,假意的东西又有谁能够坚持的久?
就算有人能够假意的待她,她又怎会不知?
就算将自己真实的身份与能力都隐藏起来,她自己都无法否认自己与常人的与众不同。
从小,除了陪在她身旁的护卫队外,身体里的那股莫名的能量,有时失去意识时发生的怪异事情,她和铃子一样,都能感知到他人心中的真实想法,透过重重面具看透人的真实面目,只是,铃子能够做到,是因为能力的缘故,而她却是因为本能。
本能啊!
哪个古老的家族的本能就是一种能力?
没有吧!
水原安坐在佛堂外的阶梯上自嘲地笑了笑,前世的刻意忽略,这一世的刻意想起,不过多久的事,自己居然变得这么多!
佛堂前的大树下坐着几人,身后的佛堂里也有几人,他们都故意停留在哪里,并没有过来打扰她。
冬日已经过去了。春日随着漫天飞舞的粉红樱花到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温暖的味道。
一位僧人正走在漫天的樱花里朝佛堂走来,水原安微微眯着眼,是上次的那位给了水原安金刚经的僧人师傅。
水原安站起身,给僧人让路,僧人没有走进佛堂,而是停在了水原安面前,大树那边的几人和佛堂里的几人全都朝水原安这边看去,水原安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朝僧人笑了下,恭敬道:“师傅您好。”
僧人朝水原安行了佛礼,平静洪厚的声音如早课前的洪厚钟声一般净化人的心灵,“施主,如今,您已经领悟了放下的理由了吗?。”
水原安愣了下,放下的理由,家人的担心的面孔,仆人、朋友、四天宝寺的所有人,一个个脸孔从水原安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她朝僧人一笑,“师傅,放下了,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吗?”
“压死骆驼的是它主人给它放上的一根轻轻稻草,施主就如骆驼的主人,如果施主硬要抓着骆驼给它放上在它承重之外的那根稻草,施主您觉得您是在做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施主您不给骆驼放上那根稻草,施主您觉得您是在做好事还是坏事?佛法里说因果关系,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而变好变坏全在施主您。”
僧人朝水原安行了个佛礼,然后进到佛堂里。
水原安站在原地细细地想着僧人刚刚说过的话,周围的人都已经收回了目光,水原安笑得无比灿烂天真如前世时那个她一样。
放下是件好事吗?
如果,自己真的选择放下了,一切真的会和前世不一样吗?
水原安抬头望着天空,目光透向很远的地方,一扇漆黑的大门在慢慢地打开,水原安笑得更深了,看起来一切都和前世一样啊!
不管自己是否改变了一些事的轨迹,一切都还是和前世一样没有变过。
铃子已经被手冢国光赶出了青学的网球社,而整个青学也视铃子如讨厌的人,正变着法子的欺负着她。
水原安朝前走着,水原泽应该已经到了校门口了。
铃子,从我把你送到关东起,我就无法再帮你什么了。
前世,我的无能为力与自以为是,想着帮你的话你一定会渡过命运的捉弄,却没有想到偏偏就是因为我自己才害的你落得那样的结局。
对不起。这一世,我无法视而不见,却也无法出手相助,我要的,从前世到现在一直都很简单。
幸福,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