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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姑姑的爱情

那天兰鲽正擦拭着宝剑,只听门外侍卫喊道:“固山公主驾到。”原来是固山姑姑来了。固山穿着一件紫红色的低胸长裙,头戴金步遥,画着艳丽浓妆。可是在多的胭脂也遮盖不住她的憔悴。

“兰鲽拜见固山姑姑。”兰鲽躬身行礼道。

“兰鲽免礼,我们进内室说话。”固山神秘的说道。

兰鲽疑惑的跟她来到内室,刚刚站稳,固山突然跪在了兰鲽面前。兰鲽大惊,急忙想拉她起来。

“你这是干嘛?姑姑。”

“兰鲽,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兰鲽了,固山一生很少求人,可是这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固山面有悲戚之色。

“是不是柳述的事情。要是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他公然混入大内想带走你,然后又劫持我。虽然我是同情他为情所困,也不计较他曾经挟持我。但是大天启也是有法度的,父皇处罚他也是必须的……”兰鲽为难的说。

“但是,”固山打断她的话,“但是皇兄把他囚禁起来,每日严刑拷打,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怎么能看着他受这样的罪啊。”固山双目流泪。

兰鲽无语了,杨殇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别说柳述犯了这么大的事,就是没得罪过他的人,如果他看着不顺眼,也不会留着他。

“姑姑,这件事情兰鲽恐怕无能为力。”

“不,兰鲽皇兄一向疼爱你,你去求情皇兄一定会准的。兰鲽,你年纪还小,不懂得男女情爱之事,我看着他受苦,我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似的。”固山抓住她的手,啜泣的道:“我求求你了……”

看着固山凄苦的样子,所谓情到深时无怨尤,像固山这样的“女强人”也会有服软的一天,看她这个样子,如果救不下柳述,她恐怕也活不成了。

无奈兰鲽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了。当然去碰运气也得看准火侯才行。杨殇现在最宠爱的是宣华夫人,而自己又因为曲零的事情和喧哗有了芥蒂,每次见面都是冷冷的。如果此刻贸然的去求情,宣华又站在反对的立场上,事情就很难办了。行之有效的方法应该是让宣华跟兰鲽处在同一战线上,帮自己吹吹枕头风。

可是怎么才能换回宣华的心呢?行贿?她一个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妃子,什么都不缺。阿谀奉承?她自己想想都恶心。就这样想了一整夜,都没有结果。清晨,兰鲽闭着眼睛在床上假寐着,这是有一个宣华宫里服侍沐浴的小宫女,来到兰鲽宫中取东西。见为兰鲽值夜的一个宫女玉儿与她熟识,就攀谈了两句。她在室内听见,她们大概说的是,宣华夫人虽然貌美如花,可是美中不足沐浴后皮肤比较干燥。侍奉起君王往往展现不了莹润的肌肤。用了珍珠粉也没有效果。这使兰鲽想起了现代洗浴中心“打奶”的事情,先在身上涂抹上牛奶,然后罩上塑料布。她可以如法炮制,解决她的心头大患。

第二天早晨兰鲽去觐见固山,告诉她兰鲽要去父皇寝宫给柳述求情。固山当时就表现的感激不已。兰鲽看她梳洗完毕,正准备化妆。于是说道:“姑姑,今天让兰鲽来给你化妆如何?因为今天要有个特殊的妆面。”

见固山不解的望着兰鲽,兰鲽继续说道:“我们此去是有求于人,姑姑本来和娘娘就不太投脾气,而且您平时又是如此强势,所以为了宣华娘娘能替我们说话,姑姑就不能满面春风的去。我给姑姑划一个稍微暗淡点的妆面吧。”

犹豫兰鲽在现代学校表演的时候学过舞台化妆,于是兰鲽给固山化了一张憔悴苍白的妆容,这使兰鲽想起李清照的“西风卷帘,人比黄花瘦。”于是给这个妆容起了个名字叫“黄花瘦”,看着楚楚可怜的固山再没有了娇蛮之气,兰鲽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着小太监一声:“固山公主,兰鲽公主驾到。”她们来到了宣华宫。见她行完了礼,杨殇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兰鲽偷眼瞧瞧宣华,她也正笑盈盈的望着兰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厌恶之感。

“父皇,女儿今早去拜见固山姑姑,见姑姑面容惨淡,就问其缘由,原来是因为父皇惩戒了那柳述。父皇一向赏罚分明,这是兰鲽一直所仰慕的。但是熟话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那柳述虽是不可饶恕,但是追根究底他与姑姑也是情发一心。现在姑姑看着他受苦,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如此下去恐有不测。还请父皇看着手足情深,放过那柳述吧。”兰鲽跪倒进言。

杨殇望了兰鲽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情发一心。这翻话是谁教你的?”

“这…。。”兰鲽一时梗住了,是啊兰鲽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兰鲽这么说话岂不是有点早熟。正在这时,宣华笑盈盈的接过话茬道:“兰鲽公主少年老成,又极为孝顺,连对兰鲽都是…。。怎能看着固山公主受苦。”

杨殇望了固山一眼,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柳述藐视皇威,公然抗旨,挟持公主,简直其气死朕了,朕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固山你做为长公主,居然想委身此人,你把朕置于何地?”

固山一下子涨的脸通红,刚想开口。兰鲽急忙抢过话头说道:“父皇请息怒,固山姑姑其实已有悔意,她做为长公主,见兰鲽大天启国运昌隆,吾皇天威高远,实不应为如此小人动雷霆之怒,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请父皇看着那柳家长辈也是老臣谋国的份上,给柳家留下一丝血脉吧。”

杨殇还没说话,只听宣华从下人手中接过茶水递给杨殇道:“公主说的有道理啊,皇上既然不喜欢柳述,就远远的打发了他。何苦留他在京城,让人恶心。您这一份心啊,真真是为固山着想,但是兰鲽们的固山公主只怕不领那个情呢?”

固山听了此话急忙跪倒在地道:“只要皇兄能留下他的性命,固山愿意一辈子不和他见面。”看了她也是无奈的很,但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必须的。

“固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放了他,你再和他暗度陈仓,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明正典刑的。朕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你最好不要以为朕是在吓唬你。”杨殇的眼睛里闪烁着阴森的光,好像一只看见了对手的豹子。

兰鲽打了个寒战,一向刚强的固山此刻也伏跪在地,默默的垂泪。

华灯初照,固山和兰鲽静静的坐在灯前,两人都默默无语。

“你不打算把你和柳述的故事讲给兰鲽听?”兰鲽拍拍正在发愣的固山。

“柳述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原先是皇上做太子时的侍卫啊?”固山惊讶的说。

“兰鲽不是去年在秋千上面摔来,然后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朦朦胧胧想不起来了。”兰鲽故作迷惑的望着她。

“对啊,我怎么忘了,可是兰鲽,为我觉得你自从上次摔过之后,性格跟一起好像不一样了,你自己没觉得吗?”固山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有吗?那姑姑兰鲽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兰鲽又点好奇。

“你啊,因为生于帝王之家,加之皇兄对你宠爱有加,你还是很淘气的,很娇蛮的。”这话固山显然是打了折扣的,从那些下人看自己的诚惶诚恐的眼神里,兰鲽知道自己一定是一个蛮横骄纵,无法无天的小魔头。

“好了,姑姑,还是讲讲你的爱情故事吧。”兰鲽深恐固山再深追下去。

“我和我母后孤独皇后的性格很像,你也应该知道你皇祖母性格极为强悍,不许先皇纳妃的事情吧。”固山说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显然她自始至终都认为男人该对自己的爱人应该忠诚吧。

“当年我已经过了笈芨之年,先皇给我安排了许多公侯子弟, 我 多看不上眼。直到柳述当了侍卫,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是朝廷重臣柳机的长子。柳述为人正直,从不媚上欺下,又有一身的好武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并不得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的喜爱,他本来很看好现在的国舅萧瑒,一心想把我嫁给他,可是我却倾心于柳述。碍于先皇的威严,才勉强让我嫁给了柳述。然而他的心里自是很不满意。先皇驾崩后,皇兄就询个罪名把他发配到岭南去了。可是那时我们已经是伉俪情深,生死相依了。”固山的眼睛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次皇兄逼我嫁给萧瑒,我抵死不从。大概是柳絮也知道了这件事,千里迢迢的从岭南赶回了,冒死闯进宫来。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固山叹息道。

“真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啊。”兰鲽摇着头说。

“呵呵,”固山笑了出来,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情不情的。”

“你怎么和父皇一样?兰鲽已经十三岁了,也可以找婆家了。”兰鲽一急,说出了闺阁之事。

“哈,哈,”固山豪爽的大笑起来,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曲零?”

“姑姑,你说什么啊!兰鲽只当曲零是弟弟。那会有那个想头,更何况他已经……”兰鲽红着脸说。

“好了,好了,姑姑不开玩笑了,兰鲽也是跟你说说兰鲽的事情,省得别在心里难受。”固山果然是女中豪杰,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她都能从容面对。这时有一个念头在兰鲽心头闪过,杨殇为什么讨厌柳述,若有弄明白这件事,也许固山和柳述还有机缘。于是兰鲽说道:“姑姑,父皇和柳述究竟有什么心结啊?”

“这个兰鲽也想知道,可是柳述当年就是不告诉我,还告诫我不可以问皇兄,否则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也没敢问。我只是在先皇的手札里见过只言片语,好像于娄烦太守李国章家有关系。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弄不清楚。”固山说道。

什么李国章?兰鲽心头一惊,那可是大天启未来的皇帝于是兰鲽说道:“这样啊,姑姑,兰鲽有个主意,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去一趟李府不就行了吗?”

“皇兄会放我去吗?”固山疑惑的说。

“没有争取过,怎么知道不行。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由兰鲽去求父皇好了。等我们差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一切就好计划了。”兰鲽机灵的眨眨眼。

“好吧,反正在这深宫里都快闷死了,何况李国章的母亲孤独夫人是你皇祖母的姐姐,兰鲽们和李家业算是亲戚。去一趟也无妨。”

于是第二天兰鲽就去见杨殇,没想到杨殇听说兰鲽要去,居然十分高兴,还给李家准备了礼物,还交代兰鲽,一定要兰鲽亲手把礼物教到李国章手上。而且还赐了兰鲽半付銮驾。然后喃喃自语道:“十四年了,十四年了……”弄得兰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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