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凤弈菡对匕首的秘密依然一无所知。她在乐倾城的书房里将暗沉的刀鞘放在雪白的宣纸上,小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跳上桌子趴在宣纸上,除了那双湛蓝的眸子,其他几乎与宣纸合为一体。
看着小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凤弈菡往后靠了靠怕刀刃戳到它。然而小白并不领情,站起来脖子往前一伸一伸的。凤弈菡看它的样子噗嗤一笑道:“你干嘛?”
小白非常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往桌子右边退了一步,结果一脚踩在了砚台里,踩了一脚的墨。
凤弈菡将匕首放在一边好以整暇的操手看它,小白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再看了看忍笑忍得辛苦的主子,傲娇的一转头,用沾了墨的后爪踩了一脚刀鞘,然后又踩在宣纸上,一跃下了书桌往外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书房里毫不客气的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乐倾城和温夕进去看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的人坐在椅子上。
这几个月以来难得笑得这么开怀的凤弈菡,乐倾城还没来得及开口温夕就习惯性嘲讽:“师妹,你抽风了?”
真是……一点同门爱都没有。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乐倾城问。
“是小白……”凤弈菡理也不理温夕,但说了三个字之后视线落在小白印在宣纸上的爪印,脸上的笑慢慢消失,她拿起刀鞘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将刀刃插进刀鞘还原成完整的之后就一直盯着上面的花纹看,直接忽视了了刚进门的两个大男人。
“怎么了?”乐倾城发现她的不对,皱眉问到。
凤弈菡的视线离开匕首放在了乐倾城的脸上,只是看着紧皱的眉头不顺眼,于是她将匕首放在一边趴在桌上问:“美人儿,你为啥最近老皱眉?”
温夕翻个白眼吐槽她:“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凤弈菡懒洋洋看了一眼门外,突然跳起来说:“嫂子你快来管管咯,师兄要造反。”
即使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温夕还是条件反射往外看,嘴里还在质疑:“你少诓我!”门外果然没有人,温夕回头对自家师妹怒目而视。
成功的扳回一局,凤弈菡双眼放光的看着乐倾城,看的温夕一阵痉挛:“师……师妹,你矜持点,你这如狼似虎的眼神,让人很有压力啊。”
凤弈菡闻言,立马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温夕,温夕身上一抖连忙认错:“我错了,收回你的眼神吧……”
“呵呵……”乐倾城笑,走过去摸摸凤弈菡的头问,“到底怎么了?”
指着宣纸上的印记,凤弈菡仰头对乐美人儿说:“你看!”
黑漆漆的爪印在雪白的纸上显得突兀,温夕也凑过来瞄了一眼,乐倾城拿起来看了半天又看向凤弈菡,后者咧嘴一笑:“是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温夕看了半天,又听他们说了这样的话才反应过来,吃惊的问到:“你们的意思是,这刀鞘上面的花纹就是地图?”他又仔细看了一阵才又接着道:“不对呀,如果说是地图的话,那最起码应该有山有水才对吧?这上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与不是,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这得让美人儿先找个能工巧匠把这上面的图案先描摹出来才行。”
乐倾城说:“好,先把这个给我,我让碎玉去办,明天我们启程去风州。”
凤弈菡星星眼的看着乐倾城说:“美人儿你好幸福,之隐跟碎玉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真是贤惠得不得了啊……”
之隐听见这话有种不好预感的,果然凤弈菡的下一句就是……
“要是碎玉是个女孩子的话,他们结合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乐倾城听她这么说,眼角动了动,看的之隐一脸惊恐,深怕他说出什么诸如“这个提议不错”之类的话,结果乐倾城什么都没说,他难得的良心发现让之隐感动得痛哭流涕:公子,以前我们都错怪你了啊,其实你是个好人……
隔日一早乐倾城和凤弈菡就收拾了东西打算启程。两匹良驹早已等候在门外,等凤弈菡翻身上马之后一道白影从府里窜出来一下子到了凤弈菡的怀里。
凤弈菡瞪着它:“你干嘛?”
乐倾城老神在在:“看样子它应该是要跟你一起去!”
瞪!瞪瞪!通体雪白的马上一人一宠大眼对大眼,不一会儿公仪千月从里面跑出来,看见两人的样子就扭扭捏捏的说:“凤……凤姐姐……你可不可以把小白留下来陪我啊?”
凤弈菡见状抱起小白来跟自己对视,她看着那双澄澈得不染一点杂质的眸子说:“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噢,在家跟小妹妹玩,不乖的话回来揍你哟!”
乐倾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跟小白说话,晨曦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留给他一个柔和的侧面,整个人就好像在发光一样。“好了,把小白留给千月吧。”
公仪千月眼巴巴的望着她,小白也眼巴巴的望着她。凤弈菡抿抿唇,把小白递给马下的公仪千月:“要好好喂它哦!”
小白对于主子抛弃自己这一事实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它双爪捂着眼睛打定主意再不理凤弈菡。而乐倾城看着它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撒娇卖萌跟某人真是一模一样。“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凤弈菡策马相随,只是临走时还对小白说:“小白,乖乖的哦~”
“凤姐姐放心,”公仪千月抱着小白站在石阶对凤弈菡说,“我会好好照顾小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