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柳又绿,对岸的人依旧往来匆匆
院中凛冽的破空之声响彻院内,沈安之披衣出门,倚在门边看承淮舞剑。
虽招式熟练,但也有些不足之处。
承淮收了剑势,眨了眨眼看向沈安之
“你且练着去,若有不足,为师再来指点。”对人轻点头
承淮一招一势规规矩矩,沈安之步至身侧,抬手将人执剑的手再提高几分
令人站的正直切勿驼背。
“人如剑,出剑锋芒大盛,收剑内敛温和。手中执剑,然则心中无剑,必无所成,承淮需谨记在心。”
被抱在怀里的承淮抬头看了沈安之,认真点头。
房中烛火恍惚,烛光映在桌上沾墨落笔最后一字,稍待干了些,伸指拾起笺叠的齐整,窗沿边飞来一只雪白鸽子。一身月白中衣步至窗边伸指轻抚了抚小鸽子的脑袋,小鸽子倒也不怕生,咕咕咕的迈着小步子凑近。
将叠好的信放入小鸽子腿上的竹筒里,扑腾几下翅膀,便消失在夜色中。
掌灯时分,沈安之收到了来自帝都的传信。宫中局势越发微妙,呵,当真有趣…
一大早,师徒二人出门逛集市。
“师尊,我们先去哪儿?”承淮行在沈安之身侧看人
“先去成衣店罢,承淮再穿这几身衣服倒显得不妥了,再者也莫叫他人发觉了你我身份。”
承淮倒是第一次跟着他的师尊来成衣店,绛色,月白,雪色,墨色,妃色…实在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沈安之取了一件妃色滚边的雪色衣裳去换,再出来时,发上的冠已换成白玉所制,换上的衣服虽有几处妃色滚边穿在沈安之身上却不显得突兀,反而觉得好似朱衣翩翩少年郎,衣裳上的竹叶暗纹更让人觉得十分相衬。承淮甚至有种错觉,自家师尊真的已经弱冠了吗?
二人换上新衣行在街上,可自身的气质如何能掩盖的住,路人时不时瞟一眼二人,沈安之无奈失笑。
在别人看来就是翩翩公子带着活泼俊秀的孩子。二人走走看看,街边两侧多是卖吃食的摊,零零碎碎买了不少。又遇上些奇特风俗,沈安之便捡了有趣的讲给承淮听,顺手为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承淮望了望街旁两侧往来热闹的人,却发现自家师尊好似不见了。安静站在原地等候。不过片刻便见沈安之回来了,却一手背在身后。
与沈安之一同进了客栈,选了临近窗边的桌子坐下,沈安之将买来的糖葫芦递给承淮。总归还是个孩子…
承淮眨了眨眼,伸手接过
“…嗯,多谢师尊。”
“这糖葫芦由山楂所制,消食,味甜而不腻。方才一路过来,见街上不少孩童似手里都有,想来也是颇受孩童喜欢,便买了一串来,承淮也应该会喜欢的。”
小口咬着糖葫芦的承淮点了点头
“确实好吃,承淮喜欢。”
沈安之温和笑笑,眼底温柔快要腻成一汪静水,清亮温和。
“酉时在本地的千央潭会有一场盛大的荷宴,可热闹了。二位要是不急可以去看看啊!”小二哥上菜时随口便道。
“哦?荷宴?”沈安之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小二哥乐呵的点着头“对啊,三年一度呢,客官实在是走运得很。”
沈安之轻颔首“多谢小二哥,在下记下了。”
待小二哥走后,“欸?师尊…荷宴?”
“嗯,荷宴是本地特有风俗,也算是个盛大的活动,十分热闹。吃完逛一逛晚些咱们再去千央潭看看。”
沈安之夹起几片牛肉至人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