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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明

南宫飞剑本是带着女儿从客栈出来就去逛集市,在集市上小丫头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一会飞到小人摊前,一会又飞到糖葫芦前,不管在哪个摊前,只要回头看了自己的爹爹一眼,南宫飞剑就得无奈的掏钱给她买一个下来。正逛到一个花灯前,小丫头看到一个精致的嫦娥奔月宫灯,尽然看得痴了。

皎白明月,眼渺萦绕,嫦娥一身白纱,身姿曼妙,飘逸轻柔,那腾云驾雾,云雾飘迷。一个奔月的故事,一曲醉歌长恨。就这样展示在南宫小婕的面前。南宫飞剑见女儿甚是喜欢,而且他也觉得这个宫灯很是漂亮,于是掏了钱,提了灯给到自己女儿的手中。可是灯到了南宫小婕的手里,一个眨眼的工夫,就被抢了去。往前一看,居然也是一个小孩子。

只见一个七岁小姑娘正一脸开心的看着宫灯,笑得那样天真无邪,甚是可爱。比起自己的女儿,那也是不差分毫。南宫飞剑有些无语了,这小孩子,他怕是要顾忌下身份了。南宫小婕可管不了那么多,见那个比自己大那么一丁点儿的小姐姐抢了自己的灯,还转身就要走。她不依了。“喂,你是谁呀,怎么可以抢我的东西。”说完一个踏步就上前去抓那个小女孩的衣服不让她走。

林佳儿感觉有人向自己抓来,一个闪身,往旁边挤了一下,就看见一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一个不稳,往前趴去。在快要与大地接触的时候,南宫飞剑一个健步一把捞起了自己的女儿,有些愤愤的对着一旁的林佳儿说到:“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机,快说,你家长辈是谁?”

林佳儿见一个大人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她也不害怕,反而挺着小身板理直气壮的说:“你一个大人,居然跟我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你是何居心?再说,我又没怎么她,是她自己没有站稳,于我何干?”

南宫飞剑有些哑然,这么小的年纪,如此逻辑,别说一个成年,就怕是自己,早就因担心自己的女儿而形于色了。南宫小婕在自己的爹爹怀里本来是想让自己的爹爹为自己做主,听到这话一下子腾的站起来,:“你刚刚抢了我的灯,又害我摔倒,现在又对我爹爹凶,枉你长得这么好看,原来也是一只小狐狸,现在是小狐狸,长大了是大狐狸,你个狐狸精,还我的灯。”南宫小婕一脸的气愤,南宫飞剑却是一脸的黑线,宝贝女儿,你这话说出来,你爹我的脸往哪搁,再说,我们可是南宫家族的人呀,你不知道在外面要给家里撑场面,也得留下面子吧,什么叫我被人凶?

林佳儿此时听到有人骂自己狐狸精,就感觉全身刺了针一样炸开了。她上前就给南宫小婕一记耳光,不解气又抓住她的衣领想要踹几脚。南宫飞剑见自己的女儿被打,立马抱起了南宫小婕。林佳儿因为全身力气有一半用在手上抓南宫小婕的衣领,一半用在脚上,结果衣服也没有抓到,脚上因为踢人踢到南宫飞剑上立马被一阵力道给反弹回来,没站稳,也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远处,陪着林佳儿一起逛街的一个老者正急速穿过人群一把扶起了林佳儿,立马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发现也没有大碍才稍稍的放了心。林佳儿见自己的三爷爷过来了,立马哭了起来:“三爷爷,他们欺负我,小的欺负我,大的也欺负我,欺负我没有人陪,欺负我一个人,呜呜呜•;•;•;•;•;•;”

来人是林家堡三长老,林长笑。一把山羊胡脸上也总是带着笑。刚刚因为低着头在检查林佳儿是否受伤,听到自家宝贝小公主委屈,他也不笑了,立马站直了身体看向眼前的这对父女。南宫飞剑见来人尽是林家堡的三长老,江湖人称笑三羊。虽说近古稀之境,可是看上去也就五十左右。此人也是当年死亡之颠的佼佼者。别看他总是一脸笑容,哪天不笑了,证明事情就大了去了。

林长笑先是干笑两声,有些目中无人的说道:“都说小娃娃打架,无伤大雅,不知道这大人打小孩,这脸是不是有光。”说完,还瞥了南宫飞剑一眼。南宫飞剑也不客气。:“都说,有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小人,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就这样南宫飞剑和林长笑就这样在街上骂开了,可是怎么骂,都没有开战的意思。什么仗着自己当初的那点威风现在还出来丢人现眼,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开始不敬长者,不爱护幼孩,还专门欺负他们,却不敢和武林中新选出的能人去比武,点型的欺软怕硬。什么一个老人家也想学英雄出来打报不平,想当英雄,肯定是为了美人,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悠着点。什么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自称是父母,谁知道是什么关系。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内容也是越来越升级了。可是尽管如此,南宫飞剑却有些纳闷,听闻林长笑,是有仇必报之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这样与人口舌之争而不动手的。他哪里知道,林长笑何尝不想动手,只是老大交代,最近不可为林家堡竖敌,不可动武。不管什么事情。他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与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客气。

但林长笑一个只会笑哪能说之人,南宫飞剑一句为老不尊,教坏小孩子,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林佳儿见自己的三爷爷有败下阵来的趋势,也焦急了起来。看着南宫小婕的眼神越发的不善。南宫小婕似乎忘记了刚才的那一耳光,得意的小脸,眼睛冒着金光正在那里看着林佳儿气愤的小脸,还时不时的做着鬼脸。

两方对阵,小有小闹,大有大吵,于是乎,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凑了过来。人群中当然有认得他们的人,却并不上前阻止,而只是在一旁兴致盎然的观看着。南宫飞剑和林长笑都有些尴尬,且不说两人加起来都过百了,一个还比另一个长一辈,两人就像泼妇骂街一样,在这大街上,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两人都有想要就这样离去的冲动。就在这时,南宫小婕一声惊呼,昏了过去,而林佳儿却是一脸的得意。

不用说什么,看这表情就知道林佳儿对南宫小婕做了什么。南宫飞剑立马抱起自己的女儿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查越是冷寒。再看向林佳儿的表情有了杀人的冲动。林长笑暗道不好,立马把林佳儿护在了身后,然后询问道:“可否让我看一下,佳儿顽劣,可是还是不要耽误了令千金的诊治。”

南宫飞剑也知道现在追究一个小丫头也是没有用的,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他把南宫小婕的一只小胳膊牵引了出来。林长笑呵呵一笑,上前仔细查看着。这一查,他也黑了脸,回头瞪了林佳儿一眼,转回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拿出一粒绿色的小药丸对南宫飞剑说:“这是清心丸,先给她服下,你抱着你的女儿,随我进庄园,令千金的情况有点严重,不过我们有办法为她医治。”南宫飞剑从林长笑把脉之时就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是中了什么毒,可是这毒他没见过,既然林家的人下的毒,他们一定会有解药。他接过药丸轻压了南宫小婕的下巴把药丸放了进去,又用内力为她催化之,继而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我女儿出了什么问题,我南宫家族定不会放过林家堡。”

林长笑突然身子一滞,随即恢复笑脸到:“原来是南宫家族的人,小娃娃不懂事,还请你们谅解。至于令千金的事情,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所以你也不必担心。”南宫飞剑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林佳儿苦着脸跟着她的三爷爷回了庄园。大长老林长吉是个深居简出之人,出来解决事情的落在了老二林长仁身上。而且这事也只能林长仁来解决。林长仁一身医术,在当今武林是数一数二的,就说林佳儿身上的那药,本是给小姑娘防身用来对付坏人,却不想居然用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那可是成人的用量,林长仁觉得脑门都是疼的。

当然这事也没有瞒过林蜀庆。所以林佳儿被直接送去了祠堂罚跪。当然这也只是前奏,后面还有更严重的,那就是来自林长丰的惩罚。林佳儿有些后悔,因为她知道她这一受罚,估计一个月出不来了。

那边林佳儿在祠堂罚着跪,这边南宫小婕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一旁的南宫飞剑只看见林长仁左一个药瓶,右一个药瓶,不停的在思考,就是没有要给自己女儿解毒的意思。林长笑在一边静静地坐着喝茶。虽然他相信他大哥的医术,可是他也知道这药一点也不普通。这是一种可以瞬间让人失明的药,用于眼睛里后,药留在眼内越久,药效就越长久,而且恢复的机会就越小。毒药是成人的量,解药也是成人的量,这小孩子的量,不是说去掉二分之一的四分之一就会有用,也不是说化水稀释了就能服。这是需要人用内力催化使药效从太阳穴走瞳子髎,从承泣,四白,睛明,再到鱼腰,最后从丝竹空流出,带走体内的毒药。反复七次,才能试着让患者活动眼睛,在这之前都不可以用眼睛活动的。

林长笑故作轻松,只是不想南宫飞剑在那里打扰林长仁的治疗。南宫飞剑看林长笑一脸轻松,也稍稍的放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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