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缺钱你可以和我说，我又不缺。”瑰萝不信。西缘可以找别的任何理由，就唯独这个，她不信。她有那么多钱，她和西缘的关系也很好，西缘就为了那些钱杀了自己？
“这只是其中一个。”西缘眼神复杂，“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觉得我在你旁边就像一只狗。”
“我对你们都很好啊。”瑰萝把手放在心脏部位，表示她的认真，“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曾经也以为你是真心对我的，我了解你喜欢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可是你呢？你不了解我。我围着你转我是为了什么？”
“没错，我喜欢钱。我喜欢手里有许多钞票的感觉。但是我父亲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我不能再利用你拿到钱了。”
“我每次开口都是心惊肉跳，我怕你生我的气。可是你的表现是什么？无所谓！你真的拿我做朋友了吗？”
“我答应了漆狐。因为我想告诉你，我才不是你养的狗，随时可以拿出来炫耀。”
西缘说完这么多，仿佛整个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光，瘫倒在地上。她哭得完全没有形象，以往的高傲都消失不见。
“红帘子呢？”瑰萝似乎对西缘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动容，她只想听到关键。
西缘苦笑：“就是这种样子，实在令我厌恶！”
“我只问，红帘子为什么会帮助你。”瑰萝没有理会她，继续问。
“她以前找人帮忙坐牢的事情被我发现，她害怕，就帮助我了。我还不了解她么？苦日子过怕了，不想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
瑰萝沉默几秒。她的手放在口袋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纠结。
“西缘，你根本不了解她。”沉默许久的绿蝉子忽然开口，“她不会表达自己。”
西缘依然抽噎着，看着绿蝉子。
“她不杀你们，实际上是舍不得。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敏感，她小心翼翼地把情感全部包裹起来，就像刺猬一样，用刺对着人。她的无所谓，是因为害怕她的言语会伤到你。”
“你们能杀到她，不是因为你们有多强大。”
“而是因为她心太软。”
瑰萝听不下去，转身要走。
“百辉！”西缘忽然大叫一声，她脸上的妆都花了。
“百辉死了。我叫瑰萝。”瑰萝停了一下，但是离开的步伐很快继续。
----
漆斗的手臂是没了。漆狐到现在都一直昏迷。
房间里窗帘半拉，一丝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进来，照射在漆斗蜡黄的脸上。
漆斗自受伤就没有再说过话，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魂魄。照顾他的红帘子将药放到他嘴边，漆斗睁着眼睛，可是嘴巴不动，药就这么流出来。
红帘子实在看不下去，将药碗摔碎，揪起漆斗的衣领，捏住他的下颚，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漆狐还没死，手臂没了又能怎样？我父母都死了，你还有母亲；我一只眼睛也没了，照样活到现在！你做出这样的姿态给谁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