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符纸有问题?”瑰萝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谦子现在一边看地图,一边要观察周围的情况,并没有直接回答瑰萝。他不时念着咒语,刻意留下符咒的痕迹。这基本上也是在回答瑰萝的问题了。
瑰萝看了看自己的另一只手,忽然翻转手腕,手中出现一个绕得十分整齐的线团。她狠狠甩开谦子的手,然后将线团塞进谦子的怀里,飞快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谦子看上去还没有受伤,手上还有地图,长线给了他一部分,是足够打开一个洞的。她已经受伤了,而且非常容易被繁医生发现,怎么看都是拖后腿的一个。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大不了乐观一点想,谦子逃出去了之后还能够搬救兵呢!瑰萝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为了防止谦子再次跟上来,她强行念动咒语加快速度。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这种加快速度的法术的确是好,不过用过之后身体会格外虚弱。瑰萝脸色苍白,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她扶着墙壁,双腿已经开始无法支撑身体。她眼前开始模糊,天地似乎在旋转。她慢慢地,慢慢地倒了下去。
谦子原本想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瑰萝越跑越快,直到消失。
他摸了摸眼角。湿漉漉的。
他立刻抹掉,握紧了手上的线团,看了一眼地图,仍和刚才一样刻意留下符咒的痕迹。
比起别的女人,瑰萝的确少了很多类似于撒娇一类的表现。她明知道对面就是断崖,却仍是跳了下去。这才是她表达的方式。
她很笨拙,害羞的时候只会低下头去看脚尖,高兴的时候只会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难过的时候只会擦掉眼泪继续微笑。她总是想要留下一个最完美的一面给别人看。
那一路上,留下的不仅仅是符咒的痕迹,还有一串眼泪。
-----
瑰萝可以肯定,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温暖的阳光被窗户分割成规整的图案,洒在整洁的卧室。门习坐在书桌旁安安静静地看书,瑰萝则坐在床边上整理衣服。她偶尔浅浅一笑,和门习说几句话。
这种温馨的感觉,就像是待在谦家宅子里一样,过着平平淡淡的夫妻生活。
然后画面一转,没有阳光,整个房间里十分灰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亮着。门习站在窗边拉着窗帘,似乎准备要睡觉了。
“门习?”瑰萝尝试着叫了一声。
门习立刻转过头来,看到突然就在他房间里的瑰萝,短促地“啊”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不会又是用瞬间转移到我这里了吧?我一直都是好心,反而被你陷害成那个鬼样子。我还差点去坐牢了!”
梦有点真实。瑰萝抿了抿嘴:“上次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谁叫你把我带去谦家的?”
好吧,上次的确也是他骗了瑰萝在先,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既然两个人都犯了错,就互相抵消好了。“你这次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