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日,是宁沈两家大喜的日子,整个宁安镇人来人往,向宁家的大门外聚集而去。
宁家家主宁天涯,是除宁家老祖外唯一的一个九品武宗,他的妻子给他生下了宁千山以后就去世了,至于其它的子女皆是妾房所生。
宁天涯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宁安镇第一美女沈雪守了寡,今日能与之喜结连理,在宁安镇很多男子看来,是宁天涯的福气。
宁沈两家的大日子,前来捧场的人自然不少,宁安镇的另一霸主家族,安家的家主也亲自前来了。
至于其它的小家族,一个也没落下,基本上全都到齐了。
宁家占地广阔,府苑里足足有数千人,大家同聚一堂,把酒言欢,也有人把这次喜宴当作了和其它家族拉拢关系的交流会。
此时已拜过了堂,新娘被丫鬟送入了洞房,至于新郎宁天涯,正在陪着前来的重要人物喝酒。
“诸位英雄好汉,今日你们前来参加宁某的喜宴,在下不胜荣幸,现在先干为敬!”
“宁兄客气了!”
“天涯老弟,这是兄弟们该做的!”
“祝天涯兄和沈雪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一群人开怀大笑,举杯相祝,气氛非常融洽,宁天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时一个带刀的红衣护卫快步走过来,凑到宁天涯耳边说了几句,宁天涯放眼望向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宁家老祖宁风阳,见他微微向自己递了几个眼神,会心一笑,暗示性地点点头。
“诸位先喝着,千万不要客气,我还得去给老丈人敬酒!”
宁天涯倒了一杯酒,敬给众人,朗声说道。
在大家的笑语中,宁天涯穿过十几张桌子,通过一条蜿蜒的长廊,来到一家别院中,这时外面的宁家老祖也跟着走了进来。
小院里也摆着酒席,人不多,全是沈家、宁家的重要人物,都在七品武宗以上的境界,另外还有安家的家主,也在其中。
等宁家老祖走进了小院后,外面悄然地出现几个金甲护卫,连忙把门别上,守在了那里。
“哟,宁老哥来啦!”
沈家老祖沈飞扬喝得有点高,见宁风阳走了进来,大笑着连忙起身,拉着他和自己坐在一旁。
跟在身后的宁天涯紧随而上,站在了宁风阳背后,脸上挂着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沈飞扬和宁风阳一直说着年轻时候的往事,二人有时开怀大笑,有时露出感慨,其它桌子上的宾客俱都听着,神色中充满了向往。
说着说着,沈飞扬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了,四肢发软乏力,顿时苦笑道;“唉,老了老了,真是没用了,才喝这么一点酒,感觉整个人都要倒下去了。”
“是啊,没用了,就该倒下去了,你们沈家,该倒下去了!”
宁风阳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沈飞扬狠狠地揉揉眼睛,神志有些迷糊了,他隐隐间觉得宁家老祖的话语有些奇怪。
“老哥,你在说什么啊?”
还未等宁家老祖回答,站在二人身后的宁天涯蓦然冷笑一声,抓着沈飞扬的后领,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这个时候,宁家老祖宁风阳,竟然弯下身来拍着沈飞扬的脸,嘿嘿冷笑道;“沈老弟,这迷魂软筋散的滋味,感觉还爽吧!你现在尝试着动用自己的内力,可有什么异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沈飞扬浑身一个激灵,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本能性地运转内力,身体一颤,九层丹田炽热无比,陷入了紊乱,只要一发力,血流就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吓得他赶紧停了下来。
原本有些醉醺醺的沈飞扬,瞬间惊醒了过来,只不过四肢的无力之感越来越剧烈,他双眼迸射出冷光,充满恨意地看向二人,这时小院里除了宁家人以外,剩下的皆已经昏迷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飞扬咬牙切齿,愤怒地看着道貌岸然的宁家老祖,他早就预料到沈家会有大难,可没想到敌人竟是宁家!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沈家有玄阶功法!因为沈雪那个贱人当初为了和东方战在一起,狠心地抛弃了我!”
“因为沈浩那畜生,废了我宁家的天才!”
“更重要的是,我宁家要称霸宁安镇,要争夺燕城,获取那进入沧澜秘境的名额。所以,你们沈家这个拦路石,注定要被清理掉!”
宁天涯咆哮道,双眼中充满了疯狂的神色,此刻一改的往日和煕温柔,暴露了他的真实面目。
宁家老祖冷笑连连,嘲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家老祖,目光中满是不屑之意。
“虽然安家那位老家伙没来,但是有他亲儿子作为人质,想要让安家归顺倒也不难,至于你们沈家除了沈辉没来,其它的都在宁家大府,可是你的亲弟弟沈辉,不过才八品武宗而已,又有何惧?”
“倒是可惜了沈浩那小畜生,他手里可是有玄阶武器啊!”
说到沈浩,宁家老祖眼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
“成儿进入横断山脉至今未归,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这笔账一并算到你们沈家头上!”
宁家老祖想到自己的二儿子宁东成,自十几天前奉命捉拿沈浩,可是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若是真有什么闪失,他不介意让沈家的人多受一些折磨。
沈家老祖沈飞扬,心如刀绞,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失误,竟然搭上了全家上下数十条性命,恐怕倒时候宁家连那些仆人们都不会放过吧!若真的如此,沈家将足足有三百余人失去性命!
“还好,沈浩那小家伙没在这里!”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沈飞扬突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一直在沈家受尽委屈的孩子,这些天如同巨星一般升起,名震宁安。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竟是沈浩能够成长起来,使得沈家后继有人,甚至为自己报仇。
宁风阳和宁天涯可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一声令下,让宁家的人将沈家人和安家家主用绳子绑住了。
然后二人穿过院门,向外面的大场外走去,过了长廊,宁天涯调转方向,走向了洞房,而宁风阳则是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