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尘收下了萧十六,那老者也喜不自胜,连连的给萧尘叩头,萧尘吩咐萧一:”送老人家离开。“”是,王爷。“萧一朝身侧示意,身侧的士兵紧忙跑上前去带老者离开。
见老者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萧尘看着伏在地上的萧十六问道:“家中可还有父母兄弟?”
“回王爷的话,属下父母双亡,只有妹妹和祖父,刚才的老者便是属下的祖父。“萧十六用依旧沙哑的声音恭敬地回话道。
“至于属下的妹妹……”萧十六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浓郁的恨意,他的手渐渐攥紧了,“属下的妹妹被萧离害死了!萧离的人攻占了嵇城的时候,属下还在庆国寺随师父学艺,一日,寺中来了很多流亡的百姓,属下从他们口中得知嵇城被占,就连夜告别了师父与众师兄弟赶回嵇城,谁知等属下赶回来的时候,嵇城百姓已经被赵膺屠杀了,属下辗转多人才打听到小妹的消息,原来赵膺那狗贼垂涎属下小妹的美色,企图霸占她。”
萧十六的声音开始发抖,他用带着恨意的嗓音呜咽着说:“属下那刚强不阿的小妹誓死不从,赵膺那混蛋就下令将她充为军妓,可怜属下的小妹就一头撞死在县衙门前的石狮子上。”
萧十六说完,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伏在地上痛哭起来,屋子里的人听了萧十六的话对萧离又增添了一份恨意,看着这个八尺身长、顶天立地的汉子痛哭不已的模样,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萧尘示意身边的萧一将伏在地上的萧十六扶起来,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萧一说:“给他安排住处,然后你来我房里。”萧一点头,搀扶着失魂落魄的萧十六离开了会客厅。
萧尘抖了抖有些发皱的长衫,大步流星的回房去了。当萧一来到萧尘的房里,看见萧尘只着中衣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喝茶,萧一想着萧尘对萧十六的看中,不禁有些担忧地说:“王爷,这个人用不用属下再去查一查,不知底细的人用起来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不能只凭其一面之词就相信他啊!”
萧尘放下手中的茶杯,定睛看向萧一,说道:“萧一,当初本王带你回来的时候,可曾查探过你的底细?”萧一惭愧的说:“不曾。”“那你应该很清楚,本王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必再去查探。”萧尘冷静的说。萧一羞红了脸说道:“是属下冒昧了。”
萧尘摇了摇头说道:“不,正是由于你这样的性格,本王身边有你才会很放心。天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是,王爷。”萧一揖手告辞离开。
萧尘独自一人坐在正厅,又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萧一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还很年幼,由师父带着前往山中集训,经过几个胡同时,看见几个市井商人模样的人在打一个小乞儿,萧尘就忍不住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就下了小乞儿,从那之后,小乞儿就留在萧尘身边,并经过一系列严酷的锤炼后,成为了今天的萧一。
翌日,萧尘率军在鸡叫之前就悄悄地离开了嵇城,等拂晓时分,百姓们自发地来到县衙想要送萧尘他们时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多时了。与此同时,新上任的县令也带着朝廷拨发得的五万石粮草来到了嵇城,百姓们在歌颂萧尘和皇帝的同时,也不免感到一丝丝的遗憾。
逃走的赵膺此刻正在成王面前哭诉,“王爷,那萧尘买通了守城的副将,在属下率军在城外与萧尘交战时,那副将带兵叛变,杀死了守城的主将,打开了城门,枉属下对他倍感信任,将如此重任交付于他。“说着赵膺跪爬到成王萧离面前,伸手抱住萧离的脚,号泣道:”王爷,末将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您杀了末将吧!“
萧离从知道嵇城失守的消息后就一直处于震怒之中,他一脚踹开了赵膺,站起身从身侧贴身侍卫的腰中拔出了剑,剑尖直指赵膺,剑身因剧烈的动作而轻轻发颤,发出“鋥鋥”的声音。赵膺看着直指鼻尖的剑,脸色顿时血色全无,变得发白,赵膺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哆哆嗦嗦的说道:“王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属下一定雪耻!“
萧离脸上挂着阴狠的表情,拿着剑的手却将剑轻柔的贴上赵膺的脸,冷不丁触及冰冷的剑身,赵膺的脸上汗毛尽数,身体瑟缩了一下,萧离用无比温柔的语气却说着狠毒无比的话:“再有下一次,本王会将你剁碎了喂野狗!“
赵膺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他不住地叩头谢恩:“谢王爷不杀之恩,谢王爷不杀之恩。“
“滚!”萧离怒吼道。
“是,是,是。”赵膺连声说着慌忙从地上爬起了,蜷缩着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