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这是我操练过上万遍的动作了;而面对眼前的她的我,这样由上至下游离周身的剑光让我如何?
我敢下手吗?
我能下手吗?
我愿意吗?
是我怯弱吗?
是我无能吗?
这一切都怪我吗?
是的,在一切的一切不就是由我造成的?看看坍塌的楼阁,看看燃烧的大地,看看那些哭泣的人们,看看,看看天使般的她…
“我…”我喉咙干涩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但我知道,借口罢了。
“…”她看着我,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我知道她在看我,我知道她需要我,我知道,我知道…
如何?要我如何?
“快,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灭世的危机,全世界的安危就只能靠你了!”
面对耳塞里絮絮叨叨的催促,那令人厌烦的不就是要我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借机刺死她么。刺死她,我这般想着,这般默默的看着她。
“快动手!世界需要你!”
这命令似的口气,让我恼火。我拔掉耳塞,丢在地上,用脚把它撵成灰烬。
“为什么?”她问我。
我说:“我不想。”
“真的?”
“真的。”
她开心的笑了。能在炽天使状态下看见她的微笑,不由得我也笑了起来。
开心是会传染的。
笑容过后,她似乎严肃起来了,这样可爱的表情背后却是一句令人寒冷的话语:“我不能。”
这次轮到我问了,我说:“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
“我…能吗?”
她想了许久,有点悲伤的说道:“不能。”
是啊,我也不能。
太阳要下山了,要天黑了。
最远的那朵云,是不是没有变化?是不是依旧洁白无瑕呢?
我这样想着,便是弃了剑。剑光穿梭在被染红的街道,轻轻的刺开地面。
我抱着她,她不解。
“让我再抱抱你。”我说。
“嗯。”她说。
那羽翼还是洁白,只是手中的巨刃太过耀眼,就和她一样。
“呐。”
“嗯?”
“我们回家吧…”
我哭着看着她,看着她慢慢破碎在风中,她依旧是那么甜蜜的笑着,笑着。
我心疼的抚摸起她脸颊,问他:“疼吗?”
她摇了摇头,用仅存的残羽遮住我们俩。
她说:“我要死了吗?”
我哭着,说:“对。”
那一刻,她俯下身,就和天使的眷顾一样。
没错啊,她就是天使。
我抱着她,流着泪,看她破碎,看她凋零。
晶体化的飞雪环绕我,安慰我,拥抱我,拖起我,歌颂我。
我聆听最后的最后,看见最后的最后。
我举着巨刃,看着消失的她。
一群人很快便从废墟里涌出,训练有素的部队包围我。
我哭着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最好别惹我。”
他们不听,那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放弃抵抗吧,我说了无数遍他们就是要捉你回去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怎么那么贱!”
对,我在痛骂我自己,就和疯子一样不断的指责自己,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在我手中没有任何重量的武器。
那边的人叹了口气,军队便举起枪围了过来。
我挥了一刀,那一抹血迹最终还是无力的出现在我的双手。
是我杀了她啊。
很快,又来了一群人,只不过我都认识他们。
始祖、盘古、极光、寂灭、奥丁、狂想、帝王、青罡、长吟、喋血苍龙。
我说:“连你们也要拦我吗?”
他们没有说话,于是我们打了起来。
我怕始祖剑,我怕喋血苍龙甲,我怕极光弓,我怕奥丁神权,我怕青罡斩一切,我怕寂灭毁灭,我怕狂想诅咒,我怕帝王自由,我怕长吟破晓,我更怕盘古开天。
只不过,今天我赢了,只挥了一刀。令盘古斧都没能接下的一刀。
令始祖剑都动容的一刀。
我说:“累了,回家。”
时间流到了最后,我想起那天在夕阳下与她的奔跑,想起与她的轻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