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天南躲躲闪闪,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拿着一面铜镜,从铜镜上面不断放射出奇光,这光碰触到了行尸,竟然可以让行尸的移动速度骤降,兄弟二人相互配合,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击倒了十几具行尸。
殿天南累的呼哧呼哧大喘气,眼看吕永智出来了,他大叫一声:“永哥,快来帮忙。”
吕永智直撮牙花子,回了一声好,手提小剑在掌中秀了个花活,照着身前一只背对他的行尸后心就扎了一下。
这一扎行尸吃了力向前踱了三四步,不但没死,正相反,行尸的背后在三四秒钟时间内长出来一对小肉翅,行尸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声,转过身来速度奇快向着吕永智撞去。
距离太近,吕永智被行尸撞翻在地,一只锋利的尸爪向着他的眼睛抓了过来。
眼瞅着吕永智就要被行尸抓瞎了眼睛,从迷楼左侧的凉亭里窜出一道黑影,嘭的一拳将行尸的脑袋当场击碎,恶臭的尸液从腔子里喷了吕永智一脑袋,等吕永智定睛再看,却只见一道小黑点消失在莲池向着地坛方向跑去。
吕永智的双眼如今可以望穿三百米的黑暗,尽管小黑点距离他已有五六十米远,可他还是轻易的就看清了那黑点竟然是一只黑猴。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黑猴竟然会救自己,这黑猴莫非是成精了?
吕永智不信,换成自己是黑猴,在被人从老窝里揪出来甩下地葬魔塔后,他杀人的心都有了,怎可能会相救?
猴子的世界吕永智想不通,他目光聚焦在地上一具无头行尸,心里一阵后怕,这时候,从拱门方向跑进来几十号行尸,吕永智蹭的一下原地站了起来拔腿就跑跑,就听身后殿天也喊了一嗓子:“天南,快逃!”
吕永智、殿天南夺路而逃,骷髅殿后,两人一尸绕过迷楼,前方是一座石桥,足够三辆马车并行的石桥上站了一排的兕魁,它们幽蓝色的亡者之目冷冷的望着三人。
距离石桥还有百八十米远,黑咕隆咚的,吕永智有心换个方向逃跑,可殿天也就在身后,他生怕将自己可以夜视的秘密暴露出去,只得硬着头皮放慢了速度跟在殿天南身后。
如此,直到十几秒钟后,三人踏上了石桥,殿天南才发现兕魁横了一排站在桥上挡路,他惊呼出声:“大哥,怎么办?”
穿着老羊皮棉袄的骷髅一言不发,只是不断挥舞着掌中长剑阻挡身后行尸大军的追杀,就在这时,从石桥对岸急速跑来一道人影。
吕永智站在桥头,他看到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殿天也死掉的灵体,从灵体的双目里长出来两棵蓝色小树苗,小树的枝叶瞄准了桥上的兕魁。
从灵体口中传出一声低吼,一排兕魁退开,让出了一条通路,殿天南、吕永智以及老羊皮骷髅全速冲了过去。
耳闻背后刀枪剑戟的杀伐之音,吕永智咽了口吐沫,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突然控制不了这些行尸傀儡了,可即便他现在能够操控这些傀儡,也万万不会在殿天也面前显露。
心中想着傀儡操控失效的烦心事,吕永智三人来到一大片阴宅前方站定,殿天也的灵体挡在吕永智面前,蓝色的瞳孔里怪树上下摇曳,起起伏伏,对准了他,像是有话要和他说,缺失了的一条断臂似乎证明了一件既定的事实。
而这时,被殿天也附体的骷髅开口了,它空洞的声音道:“我的灵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你和天南看好它,不要让它破坏了我的傀儡之身,能否活着逃出塞国峰,全都指望它了;另外,有恶灵相助,低级的兕魁战将奈何不了咱们,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接下来恐怕是要遇上老寨里祢罗突麾下的不死魔军。”
吕永智一边听着殿天也的话,一边环视四周,凭借超强的夜视能力,他看到周围古建筑群越来越密集,就在前方,有一座高达近二十米的无字石碑。
石碑上都是鬼画符,一幅幅生动的石画描绘的场面全都是有关宰活人祭祀牺牲的,吕永智只看了个大概,偷瞄了一眼石碑后方不到十米远的一间望阁。
在望阁门廊入口高悬金字牌匾的两侧,挂着一对被制成蜂蜡的人手,随着寒风的吹拂乱晃,而在门廊之内,影影绰绰漆黑一片。
定睛一看,就在门廊最里面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口石棺,一对石马栩栩如生,以骏马奔腾飞天的姿势将石棺拱卫在中间。
除了这石棺和一对石马,在门廊两侧每隔三米三就矗立着一根腰粗的圆木,吕永智只当这圆木是用来承受望阁的自重,作为构造柱而存在维稳建筑结构体,因而没有在意。
片刻的功夫,殿天南一眼望到了石碑,他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哥,就是这玩意儿,我经常做梦会梦到这块石碑,这东西邪的很,会放电,你可小心点。”
殿天也的灵体、骷髅并肩站在一起,隔着无字石碑能有七八米的距离站住,一言不发。
吕永智就站在殿天南身后,他刻意的和两个殿天也保持距离,看着无字石碑上的鬼画符,听着殿天南之言,他心里一动,暗道一声难道这石碑有秘密?他偷偷的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袖珍式4K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了无字石碑。
他几乎是刚刚将摄像机的电源打开,摄像机进入了拍摄模式,就见无字石碑表面突然爆起一片片紫色的闪电之光,其中一条碗口粗的闪电从无字石碑的最顶端窜了下来,直奔殿天也的灵体脑袋撞去。
吕永智惊呆在当场,手握着4K摄像机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闪电在空气中的移动速度迅猛,转瞬即至,殿天也的灵体连坑都没吭一声,轰的一声巨响,灵体被紫电正面击中,当场掀飞出去十多米远,一道抛物线人影带着一大团的紫光重重的砸在了青砖上。
咔吧咔吧,青砖碎了好几块。
滚烫的热风吹落了骷髅骨架身上的老羊皮棉袄,将老羊皮点燃,骷髅骨架晃了晃,忽然从下到上碎了一地,一串串紫电在惨白的骨头中噼里啪啦的游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腐臭恶气。
殿天南跪倒在地,目中都是绝望,蓦然,掩面失声大哭:“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