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微亮时,骆戟一行便开始收拾行头,让司明到侧院的厢房帮忙伯央收拾,大家在郎府后院集合的时候已是大亮,这家用和火炭之类的货品已经装了满满的三马车了。
就在瑾于准备说启程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阶上的骆戟,不时的望向内院,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瑾于便喊了一句:“骆戟,你看是否可以出发了?”
“哦,出发吧!”骆戟回神回答道。
坐在第一架马车上的伯央扬起手中的马鞭,大呼一声:“架。”
一行人便径直出了郎府,踏上了返程的路。而此时,郎府里除了打扫庭院的下人,还有两位主人,昨夜都没有休息,一位是郎婉茹,另一位是郎允。
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郎婉茹踮着脚朝窗外望了望,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阿月看着心疼说:“小姐,若是有缘,日后必能相见,也无需这般难过,还是早点歇息吧!”
“相见时难别亦难啊!”郎婉茹苦笑着回过了身子。
话说骆戟一行出了兰郡后正在一个驿站稍事休息时,驿站内的另一桌又几个形色匆匆的人,喝着热茶聊着天:“哎,这洛国的椋都现在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怕是这宫廷里又有什么变故了!”
“是啊,据说这一次,老国君昏迷是遭人暗算的……”
瑾于听到这些,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碗,走到这几人跟前:“方才听到几位谈论洛国椋都的事情,不知这些消息是从何得知啊?”瑾于恭敬的给几位行了个礼。
“你是何人,打听这些所谓何事?”一人一脸顾忌得看着瑾于开口问道。
“哦,我乃洛国椋都人氏,在外经商,已有些时日没有回家,方才听到几位谈到椋都陡生变故,便来打听一下!”瑾于依旧恭维着说。
“原来如此,我们几位原本也字椋都做些小买卖,这不就在上个月,城里突然守卫森严,突增好些禁兵,街头上便开始流传这些了!”一人听到瑾于的解释后说到。
“多谢几位!”瑾于听罢就退了回来。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一刻都不能耽误,马上赶回风雅小屋!”瑾于转过身后,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焦虑。
“好!司明,帮助伯央,我们现在就出发!”骆戟见状,立刻就起身回答到,虽然不明白瑾于的担忧,可是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瑾于才会如此紧张。
这再启程的时候,骆戟看着瑾于加快挥鞭的手,之前藏在心里的疑惑又重新出现了,骆戟情不自禁的捏着脖子上的吊坠。
一旁和司明换了马车的伯央看着骆戟,当伯央的目光落到骆戟脖子上的吊坠时,不禁的开了口:“公子,你的吊坠可有什么来历?”
骆戟被这突然的一问吓了一跳,骆戟没有马上回答,却说:“伯央为何有此疑问?”
“哦,公子不要多想,我本是铸剑之人,这平日里见多了刀剑,也锻打过数不清的寒铁和冷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公子脖子上的吊坠,应该是天外来物!”伯央看见骆戟有些疑虑,便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乃是我家传之物,却也不知道这吊坠乃天外来物,只是这吊坠坚硬无比!”骆戟随口说了这几句,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瑾于兄,你能给弟弟讲讲公子羽吗?这洛国椋都又是所为何事?”骆戟转过头来对着瑾于说。
“这说来话就长了,不过,在我们出门前,公子就已经交代了,若是你有任何疑问,我都可如实相告。”瑾于继续赶着马车,也没有看骆戟就应道。
“公子原本是洛国的小王子,自幼聪明勤奋,公子之才学在洛国也是无人能出其右,越来越受到国君和众大臣的喜爱,国君也开始有意培养公子,公子的大哥公子颜原本就是国君长子,立为储君,虽才学不及公子,但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原本也对公子爱护有加,可是后来,随着公子日趋出类拔萃,在军事上也开始崭露头角,公子颜便开始在小人的怂恿下冷落和打压公子,公子对待洛国,从无二心,只是一心想辅佐国君和公子颜,未曾想过着宫廷之深也让自己始料未及,后来公子因为赫国蝶阳公主一事彻底心灰意冷,而选择离开洛国,归隐山水,这也是风雅小屋的来历!”瑾于简单的讲述了一些公子的事情。
骆戟心里的疑问和惊讶一样多,这虽说一早就有心里准备,知道公子羽是非凡之人,可没成想竟然有此等背景,更令骆戟好奇地是这个赫国的蝶阳公主,也不知这蝶阳公主和公子羽只见又有什么奇闻。
“那椋都呢?”骆戟继续追问。
“椋都是洛国的国都,我想这椋都内的变故应该和公子颜有关,所以我们应该尽早赶回风雅小屋,向公子禀告情况。”瑾于好像没什么心思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在和骆戟说起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瑾于也不由得有些伤感。
“骆戟哥哥,你是否忘记还郎婉茹姐姐的丝巾了?”突然司明大声问起骆戟来。
“哦,我把这事给忘了!”骆戟说着,一边把马鞭放了下来,伸手到怀里拿出了郎婉茹的四角鸳鸯丝巾,这本来说好了昨日归还给郎婉茹的,可后来把这事给忘了,骆戟看着在风中飘曳的丝巾,心里也泛起了一丝莫名的不舍。
这时,另一架马车上的瑾于收起了心中的伤感,又开口说道:“公子原本广交好友,品酒论天下,有门客三千,可就是这三千门客成了公子日后脱不开的叛逆罪证,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公子虽有一统天下之雄才伟略,可却斗不过奸佞小人的两面三刀!后来,公子心灰意冷,决意一走,不愿纠缠这洛国宫廷的琐碎,公子向洛国国君承诺终生不反,也祈求公子颜不要鱼肉天下的苍生,随后便遣散了自己的三千门客,带着十余人的佣仆离开了椋都,我原本也是公子的门客,可我誓死追随公子,便一直呆在公子身边了。”瑾于又说了一些椋都的往事。
骆戟听见后,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这虽说有奸佞小人从中作梗,可要是这假仁假义的公子颜自己不坏,又怎会如此待公子呢!”
“是,那日我们在客栈遇袭怕是也和公子颜有关,这帮小人,竟敢加害公子,若让我看见,我定杀光他们!”司明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那夜的愤怒仍未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