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子见沈天并不曾反驳自己,还以为是因为有大人物出面,沈天怕了自己不敢争辩,顿时变得更加嚣张。一路小跑地追着沈天后面上了楼,还一个劲的在沈天身旁喋喋不休的叫唤着:“小子,此时知道害怕了,却是晚了,你等着被抓起来坐大牢吧。如果现在向我赔罪,本大爷说不定还会和大人说说情,请大人饶过你。”
沈天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个掌柜子,不曾想着掌柜子得寸进尺,跟一只苍蝇一般跟着沈天“嗡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没完没了。
沈天被他吵得实在烦燥,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恬燥。”然后抬起右脚,对着掌柜子轻轻一脚,这掌柜子本就身形肥胖,此时更是如同一只皮球一般,“蹦蹦蹦蹦”顺着楼梯一路滚到了一楼。“咣”的一声撞了个七晕八素,一楼的食客都是被掌柜子的撞击声吓了一跳,皆是一缩脖子,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如同自己撞得一般。
小厮此时已是吓傻了,见到以前在这新野县呼风唤雨的掌柜子被人如同皮球一般踢落下来,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过去将掌柜子扶起来。
“楼下何人喧哗?”刚刚从四楼传来的那一声中年声音此次再次响起,相比刚刚的声音已然是多了一丝不快。
沈天却是不闻不问依旧是向着四楼而去,不过两个呼吸,沈天便是来到了这四楼楼道口。
沈天站在四楼楼道口,探着脑袋向里张望,只见这四楼果然非同凡响,整个四楼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周围坐了数十人。在桌子边上,有着十几名歌姬在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典雅,看得人很是赏心悦目。在不远处却是有着一支乐师队伍在配乐,更远一些的高台上,一名美若天仙的漂亮姑娘在轻声歌唱,其声动听悦耳,听的人心情舒畅。
四楼的装饰也是极尽奢华,数百颗夜明珠被镶嵌在了屋顶上,墙壁上挂了许多当世名人的书画,显得很有文墨气息。
沈天将里面的场景看了个大概,只是这楼道口却是有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挡着,让沈天无法进去,而刚刚的说话之人也正是此人。
“还请让开,我要进去!”沈天看着那中年人,和声悦色地说道。
沈天说完便不管不顾,径直抬起脚就要往里走。沈天的打算的是你栏你的,我走我的,各不相干。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那身穿官服之人怒目圆瞪,对着沈天怒喝道。
沈天眉头一挑,眯着眼睛细细打量此人,但见此人面色红润,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一名内家高手,但是与沈天相比却是差了一大截。
“你是谁关我何事,好狗不挡道,快点让开,莫要让我把你扔下去,却是让你自己丢了面子。”沈天一副你爱谁谁的样子看着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中年人听着沈天言语,却是怒极而笑,已经多少年没人敢如此跟自己说话了,他摸了摸八字胡须,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道:“我乃是新野县的现任县令,你莫要逼本官抓你归案,刚刚本官可是亲眼见你伤人的。”
沈天听着新野县令言语,不理不睬他,依旧是要向里面闯,根本就不搭理这个县令老爷。
能够混到县令位置上的哪有迂腐之人,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这新野县令自然也不是愚蠢之人,一见沈天如此动作,而且身手了得,料想沈天定是有所依仗,故而也是不敢太过紧逼,立马放低姿态道:“今日我这里要宴请几位长安城来的大人物,还请兄台给个面子,莫要坏了氛围,下官感激不尽。”
沈天听了县令这一番话,心里倒是痛快了一些,也就不欲打扰人家宴请,转身准备下楼去了,不想此时里面却是突然传来一声极其不和谐的声音道:“什么人在此喧哗,于县令还不速速将他打发了,让他早点滚蛋。”
沈天本来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此时听着有人如此言语,循着声音向前看去,只见一穿着官服的白胡子老头,正满脸厌恶之色的看着自己,显然这说话之人,正是眼前的白胡子老头。
沈天是你强我更强,素来吃软不吃硬,此时听着此人言语,立时争锋相对道:“老头,你说什么?”说罢眯着眼睛盯着那老头。
那老头被人盯着,立时大怒道:“放肆,我乃襄阳太守,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此撒野。”老头说罢便是呼喝一声道:“来人啊,将此人拿下。”
四楼本来隐藏在暗处的一些武士此时纷纷现身,对着沈天形成合围之势,就欲对沈天动手。
“来得好!”沈天大喊一声,大步向前,就欲动手。
“放肆,住手!”正当沈天欲要动手之时,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那太守听着此人言语,顿时更加气盛一分,高声喝道:“将他拿下,若是此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啪——”这太守刚刚说完,却是被那说话之人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襄阳太守被抽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却是懵了,对着抽耳光之人结结巴巴道:“大——人,不,不是你说让他,住,住手么?”
“刘奎,你怎么在此处?”沈天一见那抽耳光之人正是刘奎,笑呵呵的问道。
刘奎听到沈天问话,慌忙抱拳行礼道:“大人,那日您一人独自奔走,我等已是料定定是前往新野城,故而我一路加急来到新野。这几位大人也是听闻大人来了新野,为了庆祝大人大仇得报,特意在此地摆下宴席,我等已是派人前去沈家老宅邀请大人了,不想大人却是不请自来了。”
那其余几位官员此时方才明白,眼前之人竟是今日宴会的主角,赫赫有名的虎贲军校尉沈天,沈大人。而如此重要的人物,竟是被自己几人给得罪透了,当下肠子都悔青了,本是为了搞好关系,这关系还没开始搞,却是先留下了一个如此恶劣的坏名声。
“报,大人,沈家老宅起火了!”正当气氛尴尬之时,被派去沈家老宅请沈天的传令兵士却是匆匆赶来,神色慌张的说道。
“还不赶紧去救火。”襄阳太守当先跳了起来,高声喊道。
传令兵得了指示慌慌张张的就欲叫人前去救火,却是被沈天一把拦住道:“不用去了,这火是我放的,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让他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传令兵被沈天拦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楞在原地,正在此时却是听得那新野县令哈哈笑道:“‘尘归尘,土归土。’大人此语当真是妙啊,简直就是蕴含至高哲理,足以让我等参悟一生。”
襄阳太守听了新野县令此语,也是不甘落后的说道:“大人此语更是体现出大人胸襟之开阔,简直就是冠绝古今,堪称万世楷模。”
沈天听着这二人马屁,怎会不知这二人心思,对于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他也不愿过多计较,只是不言不语抬腿向着刘奎身边走去。
襄阳太守与新野县令只得互相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