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未央宫不远处便是虎贲军的军营,沈天一路展开轻功,不过片刻功夫便是来到军营门口,远远站在营门外,透过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入鼻处皆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再看一看那略显暗红的地面,显然此处有过一番激烈的搏杀。守护营门的军士尽皆显露出疲惫不堪的神色,他们在这十来天中过的并不好,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来自身边战友对自己伸来的屠刀,整个人的精神都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皆是在怀恋那个曾经强势而来的虎贲校尉,希望他再度归来,平定虎贲军的内乱,带给他们安宁。
“站住,什么人?”守门的军士远远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虎贲大营而来,条件反射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警惕的看着沈天叫道。
沈天却是不曾搭理这守门的军士,依旧快速向前,不到一刻功夫已是来到了大营的门口,盯着虎贲军营中探望,如今的军营一片狼藉,还有着一缕缕的浓烟在升腾,满地皆是残肢断臂,看起来好生凄凉,沈天看的怒火中烧,这还是自己的虎贲军么?
“将军!”待得沈天来到近前,守门的两名军士看清沈天的脸,高兴的惊呼出声。
沈天向着二人点了点头,当先迈步便向着大营点兵台而去,看着沿途凄凉的景致,越发的愤怒。
“去点兵台,击鼓点兵!”沈天一边走着一边向着身旁的军士说道。
“诺!”那军士听了沈天吩咐,拱手应诺,一溜烟的跑去击鼓。
“咚咚咚——”安静的大营中忽然响起了点兵台的鼓声,这声音瞬间便已传遍了整个大营,无数本已退回各自帐篷休息的军士纷纷探出脑袋来。
“何人击鼓点兵?”
“此人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想死不成。”
“点兵台击鼓,我等且去看看。”
“兄弟们,带上家伙,跟我去点兵台。”
……
众兵将听着点兵台的击鼓声,虽说议论纷纷,但还是带上武器前去点兵台,皆是去看一看到底是何人敢在这个时候击鼓点兵。一时之间虎贲军大营人流涌动,忽的热闹起来。
“那是校尉大人。”
“将军回来了。”
“太好了,将军回来了。”
“大事不妙啊,沈天怎么回到这虎贲军营中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
待得众人来到点兵台看到沈天站在台上,顿时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愁。石显那一派的几名都尉此时心中更是忐忑难安,沈天就是他们心中的噩梦,他们至今都还记得那张奥被沈天一剑割掉头颅,鲜血高高喷起,洒了一地的恐怖场景。想到此处都觉得脖子发凉,那几名都尉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沈天站在点兵台上,看着下面的军士自动分成两块,中间隔着二十余米的距离,两方互相仇视,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再看着下面众人情形,顿时觉得心中一痛。原本十营的军士如今死伤的只剩下一半不到,十都尉也是死了数人,堂堂的长安城禁军,如今竟是成为了这番模样,若是自己再迟来几日,怕是自己的虎贲军也剩不下几人了。沈天觉得胸膛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愈加的愤怒了。
“十都尉何在?”沈天站在点兵台上,如鹰般的环视着下方众多兵士道。那些被沈天目光扫过的兵士皆是觉得浑身发冷,纷纷低下头去,大气都是不敢喘一下。
“禀将军,十都尉四人已亡,如今只剩下我等六人。”刘奎见沈天问话,赶忙出列答道。
“其余将士何在?”沈天冷着脸,声音越发的显得森冷。
“其余军士,皆已亡故!”刘奎抱拳答道,声音中却是有着一丝颤抖,显然这刘奎对于沈天也是极其畏惧。
沈天虽是早已猜到军士损失大半,但如今当面听到,顿时大怒,猛地拔出剑来向前一剑劈出,点兵台瞬间被劈出一道三四米宽的大口子,声势极其骇人。站在台下的几名都尉见沈天发怒,实力又如此恐怖,皆是躲在下面偷偷擦着头上的冷汗。石显方的人马更是不堪,竟是有军士当场被吓得晕了过去。
沈天停歇了片刻,稳定了一下心神,握着剑的手松了一松,缓缓问道:“何人先动的手,导致本军将士互相残杀?”
四营都尉刘季出列抱拳道:“禀将军,乃是后五营的人马与十日前突然出手,我前五营将士损失惨重,只得反击自卫,还请将军明察!”
“还请将军明察,替死去的将士们做主。”前五营的将士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沈天听了前五营将士哭诉,怒目圆睁的盯着后五营残活下来的三名都尉道:“尔等三人作何解释?”
“噗通——”那三名都尉被沈天瞪视喝问,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不过片刻这三人已是满头满脸的血迹,看的倒也颇为的凄惨。
沈天看着张力三人,却是无动于衷,淡淡开口道:“当日本将初来虎贲军时,曾‘立法三章’,其中有两条‘一是一切军士调动皆须经过我手,若是没有我的手谕谁敢乱动虎贲军,斩立决;二是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谁敢不听指挥违反军令者,斩立决;’如今你三人胡乱动兵,违我军令,该当何罪?”沈天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是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张力三人更是被震得口吐白沫,趴在地上。
沈天又怒斥一番,方才停语,等那三人缓过劲来,再行定罪。
“张力,你三人违我军令,理应问斩!来人将这三人拉下去斩了!”沈天看着下面缓过气来的三人喝道。
张力三人一听沈天要杀他们,哪里愿意坐以待毙,三人一把爬起,纷纷拔出随身宝剑护在身前,盯着沈天怒斥道:“谁敢动我!”原本上前欲要将这三人拿下的军士被这三人叱喝,顿时停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这三人在虎贲军任职已久,一般士卒自是畏惧他三人。
沈天一见这三人竟是拔剑欲要血拼,立在原地哈哈大笑道:“跳梁小丑也敢称王称霸,真是可笑,今日便斩尔三人,杀!”沈天声音只是针对这三人而出,其余人听在耳中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这三人听得却是如同闷雷在耳中炸开一般,三人耳膜立时被震破,尽皆流出血来。
沈天说罢,一捻剑诀,施展御剑之术,伸手一指点出,那插在腰间的宝剑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张力三人飞速射去,三人虽是奋力欲要抵挡,奈何这飞剑速度太快,三人反应不及,只是一个照面这飞剑便从三人身边飞速掠过。
“我没事?”张力见那剑光飞过,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却发现自己并无什么异样,不由得惊喜的喊道。其它二人也尽皆如此,感觉头颅还在脖子上。
“兄弟们,随我杀了沈天,冲!”张力说罢便是挥剑欲要冲上点兵台。可是回头一看众人皆是用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自己,并无一人跟着自己上台。张力忽然发现自己一下子变得高了起来,头颅越来越高,此时再看到伴随头颅升高而喷射而出的血水,方才幡然醒悟,刚刚是沈天的剑太快,头颅虽断,却是未曾立刻身死。张力目力四顾,发现另外两人也是如他一般,头颅高高飞起,血水喷射而出,他看着四周情景,两眼越来越黑,最后两眼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光景。
沈天见张力三人已死,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对着下方众人道:“如今罪首已经伏诛,其余之人罪孽暂且记下,等得日后戴罪立功。如今新帝危急,诸位速速随我前去勤王。”
“我等愿意戴罪立功,愿听将军调遣。”点兵台下众人听了沈天言语,纷纷跪倒在地道。
沈天环顾众人一眼,当先迈步下了点兵台,向着营门而去。“全军出发!”待得沈天远去,一声呼喝声远远自营门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