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春总是暖春,风轻轻拂过少女的长裙,撩起那裙底一抹春色,荡漾着少年炙热的心。阳阿公主的府中,今日百花齐放,侍女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显然是在准备迎接某位大人物的到来。公主也是将自己好好的装扮一番,平复下自己略有些紧张的心情,今后能否留在长安,就看今日自己的表现了。
“陛下驾到!”正当阳阿出神之际,宫里太监的呼喊声远远的传来,大汉皇帝陛下今日终是来到了阳阿公主的府邸。
“阳阿拜见父皇!”阳阿公主赶忙跑去正门迎接,盈盈一拜道。
“起来吧,你这丫头,这几日总是托人跟父皇说甚是想念父皇,莫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汉元帝对着阳阿公主很是慈善,宠溺的说道。
这阳阿公主乃是当年汉元帝做太子时的太子妃司马良娣所生的女儿,司马良娣生完阳阿公主不久便病逝了。当年汉元帝极其宠爱司马良娣,后来司马良娣病逝,汉元帝悲痛欲绝,三天三夜不饮不食为其守灵。后来便将对司马良娣的爱全部灌注到了这阳阿身上,对她是宠爱非常,无人能及。
“阳阿最近思念父皇的紧,想多见见父皇。”阳阿公主甜甜一笑道。
“你这丫头,莫要跟父皇耍这心眼,又打什么鬼主意,直接说与父皇就是。”汉元帝知道这阳阿鬼灵精怪,却是不吃这一套。
“阳阿真的想父皇了,想多见见父皇,阳阿给父皇敬茶!”阳阿公主说罢,便将茶给汉元帝递去,走到汉元帝身后,轻轻的给他捏着肩膀。
“你这丫头,今日怎得如此奇怪,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汉元帝一见阳阿面有悲色,忍不住问道。
阳阿公主一听汉元帝问话,顿时眼眶水波荡漾,在那轻轻抽泣道:“阳阿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了,阳阿只想多见见父皇。”
“怎得见不到父皇,父皇不是好好的么?”汉元帝见阳阿哭得伤心,轻轻拍着阳阿的背说道。
“此次匈奴可汗呼韩邪前来和亲,怕是父皇要要将我嫁于那呼韩邪,此去大漠,怕是今生无缘再回长安了。阳阿想念父皇,欲在走前多见见父皇。”阳阿公主说罢,越想越悲,竟是痛哭起来。
“父皇也舍不得你,可你几个妹妹年纪尙幼,除你之外再无人选啊。”汉元帝也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只是和亲乃是国之大事,汉元帝无奈说道。
阳阿公主听罢,也不支声,只是在那大哭,越哭越伤心,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汉元帝看阳阿哭得伤心,又想到那逝去多年的司马良娣,不由得心中一软,无奈说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阳阿哭了半天,就等汉元帝这句话,赶忙停下哭泣说道:“父皇不若收个义女,就说是自家女儿,嫁于那呼韩邪就是了,我大汉威名远播,量那呼韩邪也不敢过多言语。”
“那你可有人选?”汉元帝一听阿阳提议,不由得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我有一侍女,名为王嫱,能歌善舞,长相貌美,父皇便收她做个义女,将她嫁于呼韩邪如何?”阳阿心中早有人选慌忙问道。
“也罢,那就依你之言,父皇即刻下旨封那王嫱为公主,届时替你出嫁。”汉元帝点头说道。
“谢父皇!”阳阿心中一喜,赶忙跪谢,顿时只觉得这世界如此美好,生活充满希望。
“父皇这边已经办妥,那呼韩邪也不能过于得罪,青竹,去将呼韩邪单于请来,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一叙。”待得汉元帝走后,阳阿略作思量,赶忙让那贴身侍女去请呼韩邪。
“大王,听说此次和亲乃是这阳阿公主,她如此急着欲见大王,却不知何事?”呼韩邪身边一侍卫听闻公主有请,不由得问向呼韩邪道。
“莫不是这公主长居宫中,今日听闻大王乃是大漠英雄,春意萌发,却是等不及要私会大王了。”另一侍卫一听,哈哈大笑着说道。
“尔等莫要胡言,且随我前去见见那阳阿公主,自然知晓。”呼韩邪说罢,带着众人,当先向那阳阿府上而去。
“公主殿下,此次找本王来,不知所谓何事?”呼韩邪被阳阿引入府中,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却是为这和亲的大事。”阳阿公主微微一笑道。
呼韩邪一听,眉头一皱,却是不知阳阿此语何意,不由问道:“公主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大王怕是心中早有她人了吧。”阳阿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而我并非大王想要之人选,此言可对否?”
阳阿当日在酒楼中看的真切,自是明白这呼韩邪对那王嫱一见钟情,故此也不隐瞒直接言语出来。
呼韩邪一听阳阿公主这么说,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胡乱开口,故而在那微微皱眉,却是不再言语。
“大王莫要担心,实话与大王说罢,我不愿远嫁大漠,大王恐怕也不喜欢我,大王喜欢的,怕是那日在酒楼遇到的王嫱吧。”阳阿公主为了表明诚意,直接说道。
“我却是有办法让呼韩邪单于抱得美人归。”阳阿公主见呼韩邪不否认,心中愈加确定他喜欢王嫱,乘热打铁道。
呼韩邪一听阳阿此语,也是意动,不由问道:“公主有何良策?”
“良策确实是有,不过怕是要些回报。”阳阿公主更近一步道。
“不知是何回报,但凡本王能够做到,无所不从。”呼韩邪心中急切,慌忙问道。
阳阿公主略一沉吟,尔后说道:“对别人难,对大王却是不难,只要大王不要娶我去那大漠,便是最大的回报。”
“此事怕是不妥,我本就是为了和亲而来,公主不去大漠,如何和亲?”呼韩邪听阳阿一说,有些无奈的道。
“大王莫急,且听我说,到时我让我父皇将那王嫱收作义女,让她代我嫁去大漠,可否?”阳阿公主看了一眼呼韩邪,笑着说道。
呼韩邪一听阳阿此语,顿时意动,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娶个公主回去,谁还管他是不是皇帝亲生的,这和亲本就要个名声罢了,既然都是公主自然可以。
呼韩邪心中仔细思量一番,觉得确实可行,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带着随从高高兴兴的出了公主府而去。
那可怜的王嫱却是不知,自己的命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人定下,从此孤老他乡,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长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