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传来,在这气氛之中却是显得有些突兀,酒楼众人纷纷向着楼道看去,欲要一观究竟是何许人也。
沈天心中一惊,心道莫不是对面的援兵来了,但是细细一想,觉得这声音中并无敌意,又不像是石显的人。
沈天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楼道出口处慢慢走出三男一女共四人,那女子穿着鹅黄色的长裙,留着齐眉的留海,看着雍容华贵,妩媚娇柔,让的男人一见就有一种征服欲望,当真是一等一的尤物。那三名男子,走在最前之人手持书生扇,慢慢扇着,此人风度翩翩,儒雅非凡,细细看去平和中却又隐藏着几分威严,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最后一人年纪略大,留着一缕八字胡,眼神甚是清明,看起来仪表堂堂,正大光明;落在中间那年轻男子,年约二十,衣着普通,略显简朴,但却看着刚毅果敢,充满自信,最是不凡,这男子正是那说话之人。
沈天细细打量这四人,其余三人都还好,只是越看越是觉着这说话之人甚是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四位如何称呼。”沈天一见这四人尽皆举止非凡,知道几人身份非富即贵,也不敢过于托大,连忙做辑问道。
“好你个沈承道,十年未见,却是不认识大哥我了?”那衣着普通之人此时却是微微装出一丝愠色,调笑着说道。
“十年未见?”沈天在心里默默思量,努力寻找十年前的相识之人。猛然发现眼前之人却是与那魏郡元城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合,化为一人,只是一个年少,一个年长,却都是一个气度,沈天脑袋轰的一声,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你是当年的巨君哥哥,哈哈哈哈!”沈天想明白之后,哈哈大笑,对着那王莽就是一个熊抱。
“你想勒死我啊,承道,快快松手,哥哥快被你掐断气了。”王莽被沈天勒的全身发麻,动弹不得,死命喘着大气喊道。
沈天也知自己力气大,刚刚一时激动忘了控制力道,却是差点把王莽给勒的背过气去,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慌忙松开手来。
“大娘一切安好么?”沈天此时定下心来,一边邀那王莽四人落座一边问道,心中却是想起了当年对他照顾有加的王母。
“我娘一切安好,承道莫要担心,倒是当日你跟着王铮走了,让我这几年来好生想念。”王莽说着,不由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露出几分怀念神色。
“我也甚是想念哥哥,不知哥哥怎么来了这长安城?”沈天好奇地问道。
“当日你走后,我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劈柴过活,日子虽苦,倒也自在,后来大伯到得我家,见我母子二人清苦,非要让我跟他来这长安城,我执拗不过,便带着老母来到长安,大伯给我安排了陈参师傅教我学问,这两日方才安定下来。今日几位朋友邀我出来吃酒,却是不想在这酒楼遇到了承道你,当真是缘分啦。”王莽笑着说道,心中欢喜。
沈天听着王母能够来到长安过上安稳日子,心中也是高兴,一把拉过王曦,指着王莽说道:“曦妹妹,这位便是当年我在元城时认识的王莽王巨君,当日若非巨君哥哥收留,我怕是要饿死街头了。”
“曦儿有礼了。”王曦听了沈天介绍,也是回想起元城经历,当日离开时曾经见过这王莽,知晓他对自家承道哥哥多有照拂,今日一见心下感激,盈盈一拜。
“巨君,就听你兄弟二人在这说来说去,我等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你们当日在元城到底发生了何事,要不与我等说说?”那坐在一边一直未曾开口的持扇书生听得沈天二人一直追忆元城,满心的好奇,不由开口问道。
那另外两人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沈天王莽二人。沈天一见众人如此有兴趣知晓当年之事,于是便将当时如何认识王莽,如何救王曦等事说了一遍,众人一听也是唏嘘不已,暗暗称奇,这世间之事还真是讲究缘分。
“巨君哥,这几位你还未曾介绍。”沈天讲完,不由看着那与王莽同来的三人,好奇问道。
王莽此时也是发现自己疏忽,光忙着与沈天聊天,竟是忘了将众人互相介绍一番,慌忙一指留着胡子那人说道:“这位乃是陛下近臣史丹史大人。”史丹听到王莽介绍自己连忙向着沈天一辑,连道“不敢当,不敢当”,沈天听后亦是慌忙还礼道:“大人谦虚了”。
“这位乃是当朝阳阿共主。”王莽又一指身旁那唯一女子说道。
沈天一听此人乃是公主,愈加不敢怠慢,慌忙作礼。
“这位乃是当朝太子殿下,刘骜。”王莽介绍到那拿着扇子的书生时,却是立马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沈天一听,此人乃是当朝太子爷,未来的大汉皇帝,心中一惊,就欲下拜高呼千岁。
那刘骜见到沈天欲行大礼,赶忙托住,不让沈天拜下,小声说道:“承道莫要多礼,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莫要声张。”
沈天本就不喜给人下跪,只是礼数不可费,见着太子不拜却是不好,此时听着太子如此说,自是借坡下驴,就此打住。
“巨君哥哥,你怎得和这许多权贵厮混在一起了。”这王莽在元城时家境贫寒,怎得到了长安认识的不是公主皇子,便是当朝的大官,沈天心中好奇,不由得小声问道。
“我姑母乃是当朝皇后王政君,大伯是阳平侯王凤,父亲兄弟五人尽皆为侯,只有我父亲早逝,未曾封侯,故而家道中落,在元城受了些苦。如今到了长安,姑母和伯父想到父亲早逝,心中怜惜我,便将我带在身边照料,自是会接触一会权臣贵人。其实说来,太子殿下还是我的表兄呢!”王莽见沈天好奇,便细细为他解答。
“当年的穷酸少年竟会是王侯子弟。”沈天不由得心中称奇,感叹世事难料。
“我来到长安,本欲早早就去千剑山庄与贤弟相认,只是一直有事耽误,不想今日在此遇见,也算是缘分。”王莽看沈天在那出神,以为他在怨自己不来找他,不由说道。
“原来你就是千剑山庄的那个沈承道,听说你剑法颇为厉害,乃是当今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我本以为这等高手会是一粗犷汉子,不想却是如此俊秀的小郎君。”阳阿公主听到“千剑山庄”四字之后,方才知道眼前这俊秀少年竟是那满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沈天,不由得吃惊的说道。
“皇姐莫要调戏承道兄了,我看承道兄乃是当世有数的豪杰,不知可有兴趣参加三个月后的科举武试,当今世道不安,百姓困苦,似承道兄此等俊杰,自当登上朝堂,为国分忧才是。”太子刘骜也知道沈天武艺了得,便起了这爱才之心,欲要请沈天去做官,便故意询问道。
沈天从未听说过什么科举武试,不由得问王莽道:“什么是科举武试,我从未听闻过?”
“科举武试乃是今年刚刚开始筹办,为的就是选拔武学奇才为国效劳。这武试共分三项,第一项乃是骑射,考验的是箭术;第二项乃是战阵,考验的是统兵;第三项乃是搏杀,考验的是武力,若这三项成绩靠前,便可被选拔为我大汉武官,日后封侯拜相不在话下。”王莽理了理思路,细细说道。
沈天有血海深仇,凭着自己一人之力要杀石显自是难如登天,若是能够谋得官位,充分借力,或许可以报的了仇,沈天思量已定,便欲去参加这科举武试。
“这是举荐信,你拿着这信方是可以参加。”太子刘骜说罢,便取出一封信递于沈天。
“这怎得还要举荐?”沈天一见还有这信件,不由问道。
“我大汉虽有科考,但若无人举荐却也参加不了,没有这信却是不行,承道兄不论去否,还是暂且收好吧。”太子刘骜见沈天询问,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沈天接过信件,客气道。正巧此时却是看到了站在边上的王嫱父女,本来沈天就欲为这父女俩谋个去处,此时一见这眼前四人却是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沈天有一事相求公主,不知公主可否答应?”沈天突然看向阳阿公主说道。
阳阿公主本在听他们说话,此时忽然听得沈天问话,却是一愣方才说道:“承道兄,且说来听听,若力有所及,必当尽力。”
沈天一听公主此语,心中大喜道:“我见这一对父女悲苦,也无甚好的去处,我若带去山庄怕也多有不便,今日正巧遇着公主,便将这父女二人托付公主,公主将他们当做乐师带回家中,不知可否?”
阳阿公主本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想却是这等小事,且她细细看那王嫱,确实姿容过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王嫱父女如今被公主收留,自是满心欢喜,对沈天感恩戴德,跪在地上就去叩拜沈天和公主。沈天最是见不得人哭哭啼啼,跪来跪去的,自是一把托住,好言相劝。
“街上来了胡人,快看啊。”
“胡人来拜见我大汉皇帝了,皇上威名远播,四方皆服啊。”
沈天几人正自在这推来推去,互相客气,不想突然听得外面街上吵吵闹闹,细细一听却是胡人来朝了。几人心中好奇,便探出头去向着街上望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