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亲热之后,两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萧蕊侧趴在碧落的身上,她的头枕在碧落的肩头,碧落轻抚着她的头发,顺着她的秀发直至腰间,两人闭着眼睛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静时刻,仿佛像今晚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碧落柔声道。
“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嘛。”萧蕊的语气似撒娇般,又多了那一丝调皮之意。
“我希望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碧落将萧蕊搂的更紧了,害怕萧蕊突然消失一样,“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从来不想离开你……”萧蕊睁开眼睛看着碧落,“只是……”
见萧蕊脸上难为的表情,碧落安慰道:“没事的,我能理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毕竟我们要为未来而活。”
“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呢?”萧蕊问道。
“事已至此,我只能继续进行下去了。”
“还要继续战争吗?”
“嗯。”碧落答道:“不仅仅是我所许下的那些承诺,最重要的是,那也是我的心之所向。”见萧蕊不说话,碧落问道:“怎么了?你不同意我的想法吗?”
“自从那天离开你之后,我想了我很久,等复仇之后,如果还能再次见到你,我想守在你的身边,如你之前所说的那般,我们远离这世间的纷争,你说好不好?”
碧落沉思良久,说道:“或许之前可以,但是我现在已经放不下这一切了,尤其是掌握着这么多人的生死的时候,那更像是一种负担,一种责任,我不能就此而逃离,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诺言,我算是看清楚了,人活着的意义的就为了斗争,人们常说为了生存而斗争,但事实看起来更像是为了斗争而生存,这或许就是生命的意义了吧。就跟你放不下复仇是一样的道理,就算你当时放下了,想必那也是你心中永远也解不开的一个结,你将永远会为此而遗憾。”
“我懂了。”萧蕊的手摩挲着碧落温暖而结实的胸膛。
“我们今晚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好吗?我再也不想计划明天那么遥远的事情了。”碧落反身将萧蕊压在身下,“今晚,你就是我的全部。”
碧落甚至可以从眼神中感到萧蕊发烫的耳根以及腮部,他静静的听着萧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今晚我不会让你好好休息的。”碧落热烈的嘴唇在萧蕊柔软光滑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他的唇迹,他的爱意如同烈火一般将萧蕊整个身体包围,她的双齿轻咬着碧落粗糙的手指,柔软的舌头在他的指间滑动,两人在爱意的烈火中再次结合在了一起。
“什么!那些马儿都去了北方?”胡族的议事厅内,一个满脸皱纹,双目凹陷,头发须白的老者一拍桌子,他脸上的肌肉还有手指也因为他的气愤而抖动着,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些人,个个也都低着头,似乎等待着下一轮的咒骂如暴雷般袭来,这位老者就是胡族的族长,他虽然年过七旬,但精气神上感觉与二十多岁的小伙也无异,尤其是发怒的时候给人一种天都快要塌下来的感觉,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可谓是胡族老少妇孺皆知,这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吟游诗人的功劳。而令他此时所愤怒的事便是前几天整个胡族的骏马在那夜突然全部消失,他先将此事迁怒于那些半夜里打瞌睡的马夫,但其实那些马夫确实是很无辜的,他们在群马挣脱缰绳的时候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凭他们根本无法阻挡住那些骏马的去路,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离去,等回过神来之时,才立马将此事上报,但为时已晚。胡族是一个生活在马背上的种族,可以想象他们没有骏马时的心情,而族长发怒,甚至斩杀几个马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只不过他不知道那些骏马是受到了马王的召唤,不过他已经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些马儿找回来。
“明日召集全族所有能打仗的男人,跟随我一起去北方,我要将那些小偷们赶尽杀绝,让他们的尸体在马蹄下被踩成肉泥。”族长发话没有人敢有不同意见,他们只得齐声说道:“是。”
长安城内,依旧的繁华如初,不过城中的人们最近一直在讨论一件事情,无论是茶前饭后,还是秉烛夜谈,无论是守兵,商人,还是普通市井之民,他们所谈论的便是刚发生不久的黑木林边的那场战斗,甚至有传言战争很快会牵扯到长安城,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但对他们实质的生活却没有什么影响。
在长安城的住宅之内,星河真人而长安城主促膝而坐,两人面色凝重。商谈这如何防御之事,从中午之时一直到半夜三更。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任何门派弟子驻守在长安城的。”长安城主端起茶几上的紫砂茶杯,抿了一口,这时他却是需要一点浓茶来提起精神。
“你还是不肯让步。”星河真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们面临的敌人不是单凭长安城的那些卫兵所能抵挡住的,他们大部分都是平凡之人,不会一点法术,更谈不上有任何修为。”
“如果你在担心那些卫兵的战斗素质,那无疑是你多虑了,他们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若真的厮杀起来,并不见得会比你们这些修真之人差的上多少。”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相信那些卫兵的战斗能力,只是那些卫兵的数量跟敌人相比无疑是显得太少了。”星河真人还是不想放弃说服这个固执的长安城主。
“守卫长安城是我的事情,而且我也很欢迎你的那些钟灵来此游玩,但你也别忘了,我不仅要负责长安城不会受到任何势力的染指,还要负责维护整个长安城的秩序,得保证来此做生意的那些商人们的安全,这也是长安城长久以来繁华的原因,而如果各派势力驻守于此的话,这一切都会受到影响。”
“我们可以驻守在长安城外,这是我的让步,我们都应该做一些让步。”
“方圆十里之外,这是我的底线。”
“那我还不如直接驻守钟灵,我又何必苦口婆心的来找你说这些。”星河真人冷哼一声,钟灵距长安也不过十里的距离。
“那样挺好。”
“你……”星河真人强压住火气,说道:“敌人来犯之时,他们必先攻入长安,立足于此,他们才有了继续战争下去的资本,而如今你却将盟友拒之门外实在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你自以为自己是自保护长安城,实际上是置整个长安城与危险之中,当长安城毁于一旦之时,希望你不会愧对于你的先辈们。”
“事实上我让长安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华。”
“你简直不可理喻。”星河真人气道。他虽贵为天下第一修真大派的掌门,遇到之人也无不给足他面子,但却在这个冥顽不化的长安城主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但长安城主也自然有他的道理,几百年来,长安城也遇到过几次不同门派的入侵,但他们成了高耸坚实的城墙和勇猛无比的卫兵长枪下的亡魂,因此,这也是长安城主为何如此自信的底气。
星河真人感到口干舌燥,而他的茶杯之中,许久都没被添上热茶,他知道这是逐客的意思,他也明白再多说下去无异于白费口舌与精力,索性长袖一甩,起身愤然离去,而坐在招待大厅的几位钟灵弟子差不多已经昏昏欲睡,他们见星河真人出来,立马强行打起精神,随着星河真人一同离开大院。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星河真人失去掌门风范,骂骂咧咧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