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定是那个小贱人,熙婉!
一定是她,她把夏旭仁带走,是有目的的。
李夫人早该想到熙婉的目的了。
对方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把夏旭仁救出来,然后利用夏旭仁给季夫人求情,季夫人效忠于她,那么,接下来肯定会寻自己麻烦。
李夫人想到这里,吓得魂不守舍,当晚就直奔惠妃的雅竹苑求救去了。
先不说李夫人了,熙婉这边,夜色朦胧下,正准备睡觉,青竹突然进来,说季夫人求见。
哟,真快!
那夏旭仁速度还真是挺快,这见到母亲才半日,就把自己受的委屈告诉她了,这小鬼蛮神速的嘛!
“让她进来。”
既然人来了,总是要见的,何况时间还早,才一更天。
季夫人被青竹领进来。
她屈膝而跪:“拜见姐姐。”
明明熙婉比她年幼,却要喊一声姐姐,没办法,身份在那儿。
“起来,坐。”
“谢姐姐。”
寒暄一番,季夫人坐在熙婉对面,边上烛火摇曳,映出两人身影。
“仁儿可还记得妹妹?”
“记得。”季夫人盯着熙婉看,“姐姐,明人不说暗话,妹妹这次过来的目的想必姐姐已经知道了。仁儿这口气,妹妹是一定要出的!”
“那你想怎么出?”
“拿刀子宰了她!”
季夫人紧了紧拳头,恨恨咬牙。
熙婉摇头,笑了:“这是莽夫行为。”
“我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看上去是不错,但是,这样未免太便宜了她!”
这她,到底指的是李夫人,还是惠妃,就有耐人寻味了。
季夫人一怔,若有所思:“那依姐姐的意思?”
熙婉将薄荷露往季夫人面前挪了挪。
“马上就是端午了,姐妹们平日很少在一起,这次,弄个游园会,不错。”
季夫人将薄荷露一口喝下,不带迟疑。
毕竟她是她的人,说生是生,说死是死,皇后所赐的东西,即便有毒,也喝!
“姐姐是有什么打算?”
“你会水吗?”
水?季夫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还不错!”
|“那就行了。”
熙婉同样端起薄荷露抿了口:“简单,送她去死!”
“死?”
“对,淹死!”
这几个毁她名声,落井下石,挑拨母女关系,欺负她身边奴婢的恶人,是时候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了!
端午节很快就到了。
按照以往规矩,有皇后在,这过节过年的,就该由她主办。
所以熙婉说要游园子,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再加上游园是小活动,又没什么危险,也不怕她光天化日下把她们怎样。
至于穿小鞋?
哼哼,她们自认在这后宫争斗见得多了,还真不怕她!
说实在话,熙婉坐上这个皇后位置,很多人都是不服气的,有人甚至觉得是她运气太好。
这么一个入宫才六年,要家世背景没家世背景,要资历没资历的,竟然当上皇后,简直笑死人了。
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背后诽谤诽谤,却不敢当面说。
这皇后到底是有实权的。
比如这次端午节游园,被点名的妃嫔没有一个不敢不去的,那些没被点名的妃嫔,因为没能和皇后一起游园而感到遗憾!
这什么世道,还有人主动想投靠她的。
惠妃盘算着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说嘴上她是说要对皇后谦恭,心存敬畏之心,但人这东西,总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惠妃就是这种人。
三里印月塘河畔,一群浓妆艳抹的妃子们正三五成群地走在河畔两侧,说说笑笑,边上的凉亭石桌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点心,时不时有妃子过去吃点点心,或者拿点过来给姐妹们品尝,和气融融,好不快活。
“贱人!”
惠妃看着和熙婉走在一起的几个妃嫔,心里就非常恼火,心里恨恨地吼道,可惜,只能在心里说。
尤其是那个贤夫人,以前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可是如今,看到她失势,熙婉得势后,就直接倒向了她那儿,听人说,这几日这贤夫人经常往椒房殿跑。
每天都去请安,刮风下雪都不曾落下,那殷勤劲儿,可别提了,就差给这位皇后娘娘端洗脚水了。
说来,如果皇后真让她端洗脚水,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惠妃在心里诽谤。
“姐姐,您快看!”
这时候,李夫人提着裙摆匆匆过来,指着前面正在和贤夫人一起说笑的熙婉。
“她边上那个,就是刚刚从冷宫里放出来的季夫人。”
“哟,那就是季夫人啊,记得六年前也算是一枝花呢,这才过了几年啊,人老的可以做我娘亲了,咯咯咯……”
有个见不得人好的妃子尖酸刻薄地说。
“哼,果然是蛇鼠一窝!”
惠妃冷冷哼了声,嘴角牵扯了下,她显然是还没看清形势,总觉得自己有国公府做靠山,争取这个皇后之位,还是有机会的。
凭什么给一个父亲不过是御医的熙婉让步?
这皇后虽然立了,但历朝历代被罢黜的皇后多得是,她坚信自己可以斗倒熙婉!
脑子里转悠各种各样的法子,怎么去整熙婉时,李夫人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姐姐,您说怎么办?我虐待二皇子的事情肯定会被季夫人知道,到时候……”
“你怕她?”
“我……”
“那天对你说的话忘记了?”
“没有!”
“哼,她们拿不到真实证据,能把你怎么样?二皇子身上,可是没什么伤口吧?”
“没有,绝对没有!”
李夫人一脸坚决。
“嗯,没有就好!”
惠妃很淡定地拿起一块甜点递入口中,刚刚咀嚼一口……
“噗!怎么这么甜?想甜死我啊?”
惠妃忍不住跳脚大骂,这甜点未免太甜了,腻歪得很。
“甜点不甜,那什么甜呢?惠妃妹妹,你说说看?”
一声娇俏声突然响起,惠妃蓦地回头,就看到熙婉在季夫人和贤夫人的簇拥下,向她走来。
惠妃的嘴角习惯性抽搐一下,然后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皇后娘娘,呃……娘娘说的是。”
瞧瞧,外强中干,表面看上去咄咄逼人,但也只敢在背后做手脚,真正正面对上,就怂了。
毕竟身份摆在这儿。